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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是好兒子,可惜爹不是好爹?!瘪拙?,“古人常說父慈子孝,殷序為何對殷家沒有留戀,侯爺難道不知原因嗎?” 宜春侯自然不愿承認他苛待了次子,如何從殷序院中出來都不知道,林月娘早早的帶人等在外頭,瞧見他出來趕緊問道,“他答應不要jiejie的嫁妝了嗎?” 林月娘眼中的渴望和期盼太過明顯和熱切,讓宜春侯看個真切,他突然想到剛才覃幼君說的那話還有老管家的話,頭一次懷疑他是不是做錯了。 院中,覃幼君看著殷序,“他打你就不會跑?” 殷序笑,“他打不到我的。以前那是我讓他打,現在不讓他打了,想打也打不著?!?/br> 覃幼君點頭,伸手拂上殷序的臉道,“你這張臉著實好看,你還是保護好了才是,不然你這臉沒了,我可就不要你了?!?/br> 殷序知道她說的是玩笑話,可話中的關切卻也聽個真切,他點頭,“好?!?/br> 被覃幼君拂過的地方微微發燙,殷序有些不敢看覃幼君的眼睛,“你為何會答應我入贅?據我所知無雙公子謝衍對郡主一往情深?” “謝衍?”覃幼君輕笑一聲,“他長的不如你好看啊?!?/br> 殷序一愣,沒想到真是這張臉讓他入了覃幼君的眼。 “而且……”覃幼君眨眨眼,“我覺得和你在一塊更有趣,謝衍就是書呆子,無趣的很?!?/br> 殷序笑了起來,“這便好?!?/br> 覃幼君點點頭,“那我走了,我已經與忠義侯府老太太說明白,她說待你舅父回來便說這事兒,肯定在下聘之前處理妥當,你只管安心等著便是?!?/br> 殷序道了謝,親自將她送出大門,瞧著瀟灑的姑娘翻身上馬離開這才回了自己院子。 兩只公雞還在斗個不停,身上的毛都掉了一半,殷序臉上帶著笑意,對覃府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覃幼君從宜春侯府出來,時候已然不早,出門一日也是時候回府去了。 還未到云國公府所在的巷子,就瞧見一身長玉立著白色書生長袍的男子在巷子口來回踱步,聽見馬蹄聲,男子轉過頭來,不是殷序剛提過的謝衍又是誰。 覃幼君對謝衍無感,對他的印象不過是文采好了些,如今知道殷序文采也不錯,覃幼君對謝衍唯一的優點也瞧不見了。 “郡主?!敝x衍朝覃幼君施了一禮,這才抬頭看向覃幼君。 覃幼君微微蹙眉,一段時日未見謝衍竟憔悴了不少,曾經明亮又純粹的雙眸如今滿是疲憊,胡子似乎也沒刮干凈,有股落魄書生的感覺。 “無雙公子?!?/br> 謝衍扯了扯嘴角,緩聲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日日思慮不得安眠,希望樂平郡主能為在下解答一二?!?/br> 其實覃幼君與謝衍并無什么交情,只在她十四五歲裝逼參加詩會文會時碰見過兩回,她詩不行,文更不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就惹得謝才子上了心,導致京城不少傳聞說謝衍傾心于她。 那時傾慕她的少男少女多的很,她一向不在意,可如今她訂了親了謝衍突然這般姿態來找她,讓她突然有些后悔以前太過招搖了。 唉,太有魅力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覃幼君翻身下馬手握韁繩,“謝公子請問?!?/br> 謝衍抬眸看著她,眼中盡是受傷,“請問郡主,若是謝衍能入贅,那么郡主可愿舍棄殷序而招贅謝衍?” “招贅你?”覃幼君面露驚訝,“怎么可能?” “為何不能?”謝衍看著她不錯眼神,更不想錯過她任何一個表情,“拋卻家中,拋卻家世,謝衍只想知道郡主對謝衍是什么態度,郡主可愿意招贅謝衍?” 覃幼君微微蹙眉,并不遲疑,“不會?!?/br> “為何?”謝衍滿目驚詫,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殷序。 殷序是京城有名紈绔,若非有個曾經的沙場英雄兄長,誰又能識得殷序是誰。據他所知殷序身無長處,自小便不學無術,至今只得了秀才功名還是年幼時考取,他實在不知這樣的人如何能入的了覃幼君的眼。 謝衍瞧著覃幼君,眼神中從期待慢慢變得絕望,他苦笑道,“郡主不能回答嗎?” “能的,”覃幼君點頭笑道,“哪怕謝公子能說服家族親人愿意入贅覃府,我也不能答應。因為我自始至終中意的只有殷序一人?!?/br> 她知道自己在旁人眼中的形象,也知道殷序在京城諸人中的形象,但那又怎么樣呢? 曾經或許只是打著逗趣的念頭,也或許只是為了好玩,可當殷序出現在她面前問她能不能入贅的時候,她突然發現哪怕只是甚少的交往這人也已經進了她的心里。 她去想了一萬種可能,分辨了許多種結果,這才得出結論她是中意殷序的。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人能和殷序一樣惺惺相惜。哪怕謝衍是有名的無雙公子也不行。 覃幼君想到殷序,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許多,“殷序縱然有萬般不好,可在我心里也是最適合的人?!?/br> 謝衍眼中徹底變得沒有神采,整個人的精氣神似乎都沒了。 曾經他是有信心的,可沒想到卻是敗的一塌涂地。 覃幼君微微嘆息,“謝公子人中龍鳳,才貌皆備,他日定能覓得如意妻子?!?/br> 謝衍臉上慘淡一笑,朝覃幼君深深施了一禮,“那在下便??ぶ骱鸵蠊影倌旰煤?,恩愛到白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