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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mama什么也沒有。 而這個姑娘什么都有。這個男人幫她達成所愿。她有家、有房、有車、有狗、有花、有人愛。 王文靜站在這里,回想這些往事,不知不覺淚流滿面,心中一陣悲涼——她為王媽感到悲涼與不值得。這就是女人的一生嗎? 做為一個被背叛者,得知這件事時,是怎么想的?覺得別人搶走了屬于自己的一切?搶走了自己的家庭? 可一樣東西,你必須先擁有它,才能‘被搶走’。 王媽對于王爸來說,不過是單位的公屋而已——輕易取得,為了當時的生活將就而成,不值得去費心費力。 王文靜很難分辨,王媽是因為失去了一個什么都沒有給過她的男人過于不忿,自戕以為報復而死。還是終于發現自己從來都一無所有,被巨大的空洞擊敗而亡。 她沒有過多停留。坐當天晚上十一點半的飛機離開X市,落地時已經是晚上12點多,才剛開機王爸的電話就打進來,氣急敗壞:“火是不是你放的!你瘋了???你怎么這么大的膽子……萬一傷人了呢????你這是犯法的你……你從來再乖沒有的,你怎么現在成了這樣!你說話?????!你現在在哪里?你不要亂來了!” 背景是柔弱的哽咽聲,說“還問什么,就是她干的?!闭f要報警什么的。 王爸顧不上電話,大聲呵斥對方“報什么警!自己家的房子不小心著火了,報什么警?!?/br> 對方也怒火沖天尖著嗓門喊“這是我的房子!房產證上是我的名字!她就是到我家來惡意縱火!想殺人!她媽又不是我害死的!跟我這么撒什么瘋???” 王爸怒道:“你不要再說了”壓低了聲音“你別刺激她,萬一她發瘋……” 王文靜掛了電話再懶得去聽。 火是她放了。所以呢? 王爸再打來也沒人接,便一條條發微信語音來,卻并沒有斥罵,而是苦口婆心地說起軟和話“你要不愿意在家鄉呆了,爸爸就給你在X市安個家。那里你生活工作的時間長,可能比呆在家鄉還舒服些。爸爸給錢資助你做點喜歡的事”之后說話,全圍繞著要怎么在X市給她舒適的生活環境。 王爸從來嚴厲說一不二,自來沒有像現在對她這樣和氣而慈祥。外人聽了,大約都要感動王爸舐犢情深。 但無非是希望她不要回去而已,她這樣的□□若非在家鄉呆著,要是三不五時地放一場火,自己心臟實在受不了。遠遠地打發走了才是解脫。且說到做到,立刻往她卡上打了一筆大數目,來證明自己的誠心。 要在X市這種一線城市安頓一下,做點生意,也不是小百萬能搞得定的事。 她長到近三十歲,從來不知道原來家里這么錢,但現在卻索然無味,更不關心這錢是哪來的。把手機揣進兜里,靜靜站在大門口的光亮處,看著外面夜色籠罩大地、城市暴雨傾盆。間歇扭頭,瞥到玻璃柱上自己的倒影。 那個倒影看著并不像三十歲的人,頂多二十出頭,五官精致,面相恬靜和善,很好說話的樣子——一如從小到大所有人對她的印象。 似乎這也是實情,工作也好,生活也好,吃點虧她從不放在心上,對于各種爭斗也從來退避三舍,說話做事素來退讓幾分不愿意與人生嫌。就這樣活到三十歲。 如今想來像這樣活著……可真是……荒謬!自己真的是這樣的人嗎?這真的是自己嗎?她心里有什么,總是蠢蠢欲動,像被人用保鮮膜緊緊的包裹著,一層又一層,連她自己都看不清楚是什么。她甚至覺得,自己活這么多年,只有放那把火的時候才算真的活著,看著火焰把一切都吞噬掉,她感到暢快比無。 深深地吸了口氣,王文靜表情冷淡地移開視線走出機場,在路邊等出租車時,那個聲音又貼著她耳畔響起來:“阿周!”聲音低沉,那么熟悉,好像曾無數次在她耳邊回蕩。 她猛地回過頭,只模糊看到有什么人向自己沖過來,巨大的力量正面撞擊在她身上,整個人向車流如梭的車道飛出去,耳邊是嘈雜的車鳴,與刺耳的碰撞身,她拼盡最后的力氣回首,看到的是大老板那張惶惶又絕決的臉。 他甚至還對她表情復雜地微微笑了笑。 第3章 最后的樂園 王文靜驚醒猛地坐起來,好一會兒她不明白發生了什么,自己在哪兒。 四周黑乎乎,嗡嗡低沉轟鳴聲圍繞在耳邊。身上又濕又粘,她不敢亂動,也不敢發出聲音,在黑暗中努力地睜開了眼睛,分辨自己所處的環境。 過了一會兒眼睛適應了光線,一切才清晰起來。隨后她看清自己所在之處,是棺材大小的透明器皿,里面裝著渾濁卻一閃一閃發著微光的液體。 水并不深,可也不淺,放頭的地方略高,人躺下只剛剛一張臉露在外面。器皿上鏈接著大大小小的管子,胳膊粗一端連接在‘棺材’,一端一直向上而去,匯入屋頂昏暗的陰影之中。有一個人趴在她‘棺材’沿上,頭耷拉著。她伸手去試。 對方并沒有呼吸。 看著有些年紀,雖然身體還是溫熱的,但頸部動脈也沒有起伏,但并不像是受外傷所致。王文靜機警地展目四望,在看不見邊際的房間里,擺放著的全是像這樣的‘棺材’,簡直像一片棺材的森林。 她從棺材爬出來后,想走幾步,但跌跌撞撞手腳一點力氣也沒有,甚至因為太過勉強自己,當場跌坐在地上,好半天都再站不起來。她喘息著,凝視自己撐在地面的那雙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