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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筆的手頓了一下,思緒翻飛,那就回去一趟吧,正好有事同她講。 還沒跨進陸府門檻,李涯就沖里面喊一聲,“二爺回來了!”還耀武揚威般高高挺著胸膛。 聽聞二爺回來了,彩月仍下手里的活計,跑進內堂,“二奶奶,二爺回來了?!?/br> 屋里的這位顯然沒她興奮,繼續忙著手里的活計,“你去問李涯一聲,祖母要我們什么時辰過去,咱們好提前準備?!?/br> 彩月應了聲好,杵著沒走,林靈兒抬眼看了她一下,“還有事?” “二奶奶,您...真的不出去迎二爺?”彩月諾諾的問。 “不去,沒見我忙著么?!?/br> 話音剛落,李涯快活的聲音又傳了進來,“二爺回來了?!焙竺娓亩數共蛔栽诹?,煩躁的說了聲,“好了,好了?!崩钛牧⒖涕]嘴。 倆人在外堂站了半晌,內室的人還沒有出來的意思,見二爺的臉色一點點變深,李涯悄悄溜到內室門口,探身沖里面招招手,把彩月喚了出來。 “怎么回事?”李涯湊近了她,壓低聲音問。 “哎呀,二奶奶不出來,說等時辰到了一起去祖母院里?!边@位比他還急呢,“二奶奶不出來,二爺自己進去唄,好不容易回來還擺什么架子呢?!?/br> “嗨,你說是不是二爺太久沒回來,二奶奶生他的氣了?” “不像啊,最近二奶奶心情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做這一屋子的香囊做甚?!?/br> 陸漸離往這邊憋了一眼,嚇的彩月趕緊縮回去,李涯尷尬的看著二爺,攤了攤手。 臉色一沉,他抬腿進了內室,“你先出去,我有事和二奶奶說?!?/br> 聞言彩月快步走出去,折身輕輕的闔門,最后從門隙看一眼那二位,空氣仿佛凝結了般,嚇的她趕緊溜了。 “什么事?”她停下手中的活計,仰臉望著他。 “你在做什么?”一進門他就發現不對勁,屋內香氣縈繞,濃的刺鼻,案上,幾上堆滿了各式花樣的小香囊,她手里正拿著縫的錦緞布料,看樣子也是要做成香囊。 “做香囊賣呀?!绷朱`兒回答的很自然,“我總得找個營生掙錢?!?/br> 陸漸離眸色一暗,“陸府還能缺你口吃的?!毙睦锏臒﹣y止不住的涌到臉上,臉色烏青如玄鐵。 “我總要離開陸府的?!碧ь^看了他一眼,解釋道:“這些布匹是用生母留給我的陪嫁買的,我可沒用陸府的銀子掙自己的銀子,還有祖母賞的寶貝,都入了賬房,我不會動的?!?/br> “祖母賞的,就是你的了...”接下來他本想說,走的時候就一起帶走,可喉頭哽住,怎么都說不出口,最后只淡淡的補了個,“不必推辭?!?/br> 神色一滯,眼波流轉,林靈兒不愿再談這個話題,復又問起,“找我什么事?” 把話題帶偏的人,這才想起正事來,“杜若鄰要見你?!?/br> 林靈兒睜大眼睛看向他,臉上雖然還是不可思議的表情,嘴角卻已止不住的向上彎起,“我可以...見他么?”她小心翼翼的問,那滿鼻子滿眼的期冀,能讓對方心態瞬間失衡。 幸好對面的人修養足夠好,“明日卯時,御宴樓二樓右手最后一間廂房?!闭f完他就大踏步離開了。 顧不上想兀自離開的人怎么了,林靈兒心里舒暢極了,如果能聯系上若鄰表哥,很多事就容易多了。 祖母自那日回來,閉門參禪修佛幾日,心里被撫慰幾許,平日又有孫媳婦在旁邊陪著說笑,總算緩了過來。 林靈兒進到膳廳的時候,祖母已經拉著孫子說了一會話了,見她進來,端著的臉立刻變的笑逐顏開,仿佛孫子冷落她一分,自己就必須對她好十倍似的,“靈云,快過來,到祖母身邊來,我今天在御宴樓定了許多你愛吃的,快來看看都有什么?!?/br> 林靈兒輕快的應“是”,小跑著到祖母身邊,親昵的拉著她的手,大家一起熱熱鬧鬧的入了桌。 見小夫妻倆人各自默默吃菜,好不盡興,祖母突然提議道,“今天定的葷食多,不就著酒喝可惜了?!庇洲D臉對著孫子說,“這桌上我倆都是婦人,只你一個能喝酒的,你喝我們看著解解饞,怎么樣?” “聽祖母的?!?/br> 祖母對鄭嬤嬤使了個眼色,她領會了,轉身到內屋拿了一個翠玉色瓷凈瓶來,另拿一白玉酒盞,放至陸漸離面前,提瓶的手輕輕一揚,玉液傾瀉而出。 “這是什么好酒,要用如此漂亮的酒器?!崩钛脑谝慌苑膏止?。 陸漸離把酒盞往林靈兒面前推了推,“我記得你喜飲酒,這杯先給你?!毕氲蕉捶炕T夜她連喝五杯合巹酒,宛若昨日,而...不知她以后會和誰對飲合巹酒。 許是傷感會傳染,本來歡歡喜喜的林靈兒,看他推過來的酒盞,莫名的失落起來。她順手端起酒盞,一口喝了,似乎還不消愁,又讓鄭嬤嬤倒上。鄭嬤嬤猶疑的看向陸老夫人,卻見她擺手示意她繼續倒。鄭嬤嬤顫巍巍的又斟了一杯。 這杯喝下肚,林靈兒仍未盡興,只是礙于祖母,不好意思再討著喝。 “離兒還沒喝呢,給離兒倒一杯?!弊婺感τ恼f,“你看靈云都喝了兩杯,你也不能少?!?/br> 陸漸離心生疑問,素常祖母從不勸人飲酒的,今天怎的有如此興致,勸起人來了,雖這樣想,他還是利落的端起酒杯,剛要送入嘴邊,一個蔥白素手輕盈的從他手中奪過杯子,“這是我的杯子,你要飲酒,再拿一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