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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焙亲钕然厣?,出聲喚她。她的主子是婁沉,只要她無礙,她便不會有太多的心緒波折,她一瞬間的失神完全是因為她知道婁沉對這小皇帝的在乎和關心。 婁沉拳頭握的咯咯作響,手背上更是青筋畢露。她穩了穩心神,恢復理智冷聲道:“不是說只是癥狀像嗎?那便仔細看看,沒有確認之前,本王不想聽到任何有關陛下病情的閑言碎語?!?/br> 朱易晃了一下神,劫后余生的睜開眼,完全沒想到攝政王會放過她,立馬說道:“陛下的病情需要觀察,為了以防萬一,請殿下先將陛下放在單獨的房間里,別讓陛下見風?!?/br> 隨后在婁沉點頭后她立馬告罪回尚藥局去翻看宮中有關天花記錄的書籍,不知晝夜的研究,同時還要定時去陛下寢宮去觀察。 奉御走了之后,婁沉臉色又恢復成平日里那個喜怒不形于色的清冷的攝政王。她冷著聲音對李由說道:“對外不許說陛下的病情,就說他只是染了風寒。門外的學子你去安撫一下,讓她們退下?!?/br> 李由應了一聲,就要出去,卻被婁沉又喊住,“穩住你的神色,記住陛下只是風寒!莫要讓人看出什么?!?/br> “是,是?!崩钣缮詈粑藥状?,覺得神色于往常無異,心頭不再出冷汗了才開門出去。對上一群看她出來就往里伸頭的學生,反手把門一關遮住里面的情況,訓斥道:“該干什么干什么去!聚在這里哄哄鬧鬧的擾了陛下休息吵惱了攝政王,你們就等著太傅回來挨尺子吧!” 學生們被她說的一驚,到底都是一群才九十歲的半頭孩子,訓了一頓又乖乖的不說話了。 等人都散的差不多的時候,李由才松了一口氣,一回頭發現門口還有個十一二歲的女娃站出來關切問她,“沈暖他沒事吧?” 沈暖在學子苑的時候,同窗的同學喊的都是他的名字,并沒有喊他陛下,這起初也是婁沉的意思,讓沈暖來培養勢力的,一開始大家年齡都還小,不必要樹立太分明的等級。 李由一眼便認出了這個看起來文靜的女娃是曹畔,她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陛下沒事,你先回去吧?!?/br> 曹畔明顯還是很擔心,但是卻聽話的先離開了,只是沒走兩步就回頭看看那扇緊閉著的房門,半天沒挪動幾步。 她以為沈暖真的就是一場風寒感冒而已,吃了藥過兩天就會好了。誰知道沈暖這一病一連著幾天都沒見著人,她等了兩天,實在是關心的很,便去了暖宮。只是每次去,都會被人給攔下來,說沒攝政王命令誰都不許進。 曹畔回家一問在朝為官的母親,也聽說陛下已經連著幾天沒有上朝了,攝政王只是說他病了,不能吹風。她心底懷疑的很,不知道什么病突然暈倒還不能吹風,她又擔心的很,攝政王不會是對沈暖不利吧? 她也十一歲了,一些事她也從話本上了解的不少,雖然還不是很懂,但是也聽過不少攝政王謀害陛下的故事。 這么一想,她就更坐不住了。 第27章 我想埋你家祖墳 到底是沒憑沒據,曹畔也不敢跟母親說她的猜測。只能每天問太傅沈暖好了沒有,為什么還不來學子苑。 太傅也頭疼的很,她去看過一次陛下,自然知道他現在是個什么情況,可又不能跟她說,只好說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然而這些人越這么說,曹畔就越覺得她們是在敷衍她,心底更擔心的不行,也就更坐實了她心底的猜測。每天結束了課中午就往暖宮門口跑,等著能不能看一眼沈暖,就算見著婁沉也行。 后來她干脆不去學子苑了,進宮就蹲在暖宮門口磨守門的侍衛放她進去。 今日她巧了,碰到婁沉下朝回來去暖宮。她一看見婁沉立馬跑了過去,之前在腦海里想了無數遍見到婁沉要大聲質問她的話卻在看見婁沉冰冷著張臉的時候什么都質問不出來,眼見著好不容易見著的人抬腿就走,她趕緊跑過去關切的問她,“沈暖還好嗎?他怎么還不來學子苑呢?” 婁沉最近心煩的不行,實在是沒好脾氣和耐心來跟一個毛頭丫頭解釋沈暖怎么樣了,剛想開口讓人把她趕出去就瞥見李由跑了過來。 李由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喘了好一會兒才伸手一把拉過曹畔,訓道:“這里是你能來的地方嗎?學子苑都不去了,你好大的膽子呀!回去罰寫詩文一百遍!寫不完不許走!” 這曹畔在學子苑的一眾學子中樣樣也都是拔尖的,也聽話沉穩安靜的很,怎么一遇到事就這么急性子了?見不著陛下天天問還不行,非得跑到暖宮來。也不看看,這里是她能來的地方嗎? 李由趕緊向婁沉請罪,“是臣沒看好她,讓她跑了過來。這孩子也是擔心陛下,一時沒顧規矩,請殿下原諒?!?/br> 一提到沈暖,婁沉連問她是誰家孩子的心情都沒有了,只說讓李由把人帶回去好好看管便轉身進了殿內。 李由一邊行禮送婁沉,一邊一把伸手拉住想跟著婁沉往殿里進的曹畔。等人走完后她才點著曹畔的額頭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有什么事跟我說不行跟太傅說也行,怎么就非得往這里跑。這里是陛下的寢宮,豈是你能來的地方!今日碰到殿下沒罰你實屬萬幸,下回可千萬不許再來,否則我就要喊你母親過來了?!?/br> 曹畔還想再說什么就被李由板著臉嚇得吞了回去。李由一邊拉著她往學子苑一邊說道:“陛下那里有攝政王和奉御呢,要你瞎cao個什么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