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
白殷殷本來搖搖欲墜的都快翻白眼了,結果聽完林芽的話硬生生的又咬牙站穩了! 他要是這么倒下去,林芽指不定怎么編排他呢。 白殷殷憤憤的撥開林芽假惺惺的手,頂著幾人探究的目光,腳步微亂,幾乎是落荒而逃。 誰知道做個好事變成引火燒身,真是后悔死了。 等白殷殷走遠,賀眠才掏出荷包把銀子還給季九,順道把袖子放下來。 看她又摸袖筒了,賀盼條件反射的哆嗦起來,慌忙說,“姐,姐我錯了,我以后真的不跟人家用錢打賭了!” 賀眠疑惑的看看她,不知道她抖個什么,隨口說道,“知錯就行?!?/br> 賀盼屁股腫了,賀眠讓翠螺把她帶回齋舍上消腫藥。 反正這兩天她怕是要趴著睡了。 賀眠跟林芽去看望她的時候,因為好奇沒忍住問道,“你跟別人賭了什么?” 竟然輸了一兩銀子。 賀盼心虛的摳著床板,不愿意說。 賀眠余光睨著趴在床上的賀盼,嫌棄她,“就你這腦子,肯定賭的都是些沒營養的東西。你打賭就不能賭點有意義的?” 賀盼眼睛微亮,扭頭看向賀眠,“賭什么有意義?” “比如賭我過兩天能不能考上秀才,你壓我贏就行?!辟R眠滿臉自信,眉梢眼尾都是藏不住的得意。 申夫子剛夸過她,說只要過兩天考試的時候沒有睡過去,考上秀才不成問題。 賀眠本來是想跟賀盼顯擺顯擺,結果就看見賀盼本來明亮的眼睛瞬間暗淡下去。 就賀眠,考上秀才? 她生無可戀的往床上一趴,嘟囔著說,“這不是賠的更快嗎,還不如我呢?!?/br> 賀眠微笑著挽起袖子,要不是怕賀盼終生都要趴著睡,她就把這熊孩子的屁股抽成八瓣! 讓她知道知道花兒為什么那樣紅! “那你說說,你賭的什么?”賀眠睨她。 本來賀盼還挺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因為賭的事情有點離譜,但是聽剛才賀眠說完考秀才的事情,賀盼瞬間就覺得還是自己的賭約比她考上秀才要靠譜。 “賭,賭的是你喜不喜歡,陳云孟?!辟R盼的聲音特別小,尤其最后的三個字,更是聲若蚊蠅。要不是兩人聽力好都不知道她說的是什么。 賀眠深吸口氣,毫不猶豫的朝賀盼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就聽見她“嗷——”的慘叫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殺豬。 林芽沒忍住側眸看賀眠,一時間分不清楚賀眠生氣是因為討厭別人拿她當賭注,還是她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厭惡陳云孟。 畢竟賀眠在書院里裝失憶的事情林芽是知道的。 聽說以前賀眠為了陳云孟什么都愿意做,而她現在突然對陳云孟避如蛇蝎,到底是真的放下了,還是在掩飾自己曾被拒絕的自尊心? 林芽抿了抿唇,心情剛要有所低落,就看見賀眠恨鐵不成鋼的指著賀盼說,“答案那么明顯,這你都能輸!” 恨不得自己替他下注。 林芽別開臉,不忍直視。 他果然不該對jiejie的心思抱有復雜的想法。 第32章 要說今年鹿鳴書院里參加童試能考中秀才的人有誰,學子們自己心里還真排了個名單。 第一個肯定是沈蓉笙的。人家態度好學為人謙虛,夫子也經常稱贊她的文章,沈蓉笙考中秀才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沒有半分落榜的可能。 再往后數數,季九也有可能,她看起來外表粗狂,其實功課做的也不錯,文章寫的很細膩。 至于李綾?李綾早就中了秀才,就等著今年八月份的秋闈呢,不算不算。 賀眠坐在前面的位子上豎起耳朵聽身后的幾人議論,等了半天,聽她們連賀盼都排上去了就是沒有自己,這才沒忍住扭身面朝她們咳了兩聲。 你們看看我還有機會嗎? 能不能也在名單上享有一席之地? 抬頭對上前面眼睛明亮的賀眠,幾人沒忍住笑出聲。 雖說如今的賀眠不如以前愚鈍,但指望她一把就能考上秀才,那還是有些難度的。 “沒事的賀眠,今年不行過兩年再戰,人家都有五十歲還沒考中秀才的呢,你不丟人?!?/br> 不止賀盼,全講堂認為賀眠考不上秀才的學子,能從鹿鳴書院后院的山腳排到蓮花寺門口。 所以之前賀盼死活不愿意用“賀眠能考中秀才”下注,她怕自己連底褲都會輸掉。 童試開考前一天徐氏親自來書院看過女兒,給她加油鼓勁順道送點吃的,“盼兒,你要給爹爹爭氣啊,咱們父女倆以后的日子可就全指望你了?!?/br> 徐氏目光溫柔,坐在椅子上,看著站在面前的女兒,覺得她真是長大了。 先前自己每回過來賀盼都是不耐煩的往椅子里一攤,胳膊搭在扶手上,兩腳抻平,坐沒坐相,敷衍的耷拉眼皮聽他說話,前腳從他手里接過吃的后腳扭頭就走。 再瞧瞧如今,都知道站著畢恭畢敬的跟爹爹說話了,可見懂事許多。 徐氏心里倍感欣慰,絲毫不知道賀盼其實是屁股還腫著,根本不敢坐椅子。 這幾天她都是趴著睡的,夫子講課的時候她就站著聽,幸好個頭不高也影響不到別人。 “盼兒,這次童試你可一定要好好考,定要把賀眠給比下去!”徐氏提起主君那一房的幾個人就滿肚子氣,沒忍住從女兒這里找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