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回憶的噩夢,喜歡又如何
許小嬋仰著頭,身體幾乎除了痛感,什么其他的感覺都沒有;只有撕心裂肺的疼! 門,被打開;又被關上; 紀言的身影消失在那扇門外,鑰匙,被他離開前仍在了床上。 終于,房間里安靜了。 紀言的離開像是帶走了房間里的空氣一樣,許小嬋漸漸的感覺呼吸困難,全身幾乎都要痙攣了一樣,側著頭……一只手緩慢的移動著,吃力的抓起鑰匙,放在手心,捂在心口,痛苦的哭著。 “紀言……紀言……”一直到這個時候,許小嬋才敢放聲的大哭,發泄所有的情感。 “我喜歡你!”可是,這句話終究是不會有回應的。 怪他嗎?終究沒有辦法責怪他一分一毫;要怪自己吧! 明明,是她許小嬋親手推開他的,心……還是輾轉的痛到無以復加! “我明明……是喜歡你的!”許小嬋張張唇,無力的吐出這一句話,但是……不會再有回應了。 可是……紀言,我很絕望,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 空氣里,好冷……好冷。 許小嬋縮緊了自己的身子,抱著自己,拿著被子將自己整個人圍住。 手臂上的傷口,早就撕裂;甚至……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血液在流動的感覺。 但是,她不想理會。 滿腦子,都是紀言離開時,冷絕的毫不留情的身影;還有他回蕩在耳邊殘忍的話,一句句……像一把尖銳的刺刀,剜著她心口的rou,心里,疼到痙攣。 甚至,她的身下還撕裂的疼痛,雙腿顫抖著;許小嬋嘗試了幾次,才慢慢的合上自己的雙腿。 后來……不記得有多久了,許小嬋的眼淚都好像流干了,才漸漸昏昏沉沉的睡著! 睡夢中的人,她不記得了,但是……那些尖銳的、嘲諷的聲音卻在耳邊一聲聲的回蕩,不停歇。 “阿姨,你能不能救救我爸爸!”當時的她,絕望的扯著眼前美婦人的衣服,苦苦哀求。 然而,美婦人,只是殘忍的將手中的衣服抽走,瞪著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她:“許小嬋,你是太異想天開了吧!你們家現在敗落了,你的爸爸就是一個恥辱,他以為你現在是誰?不過是一個殺人犯的女兒,趁早死了這條心吧,你的爸爸罪有應得,我都自身難保,沒有人能夠救他,準備棺材吧!” 好殘忍,好冷情的話語,一遍遍的在她耳邊回蕩! “阿姨,你幫幫我,求求您看在我和風哥哥有婚約的面子上,幫我,好不好!”許小嬋請求著,那個時候才多小??! 具體的年齡,她已經忘記了,只記得……多么的孤立無援,她跪在那個婦人的面前,磕頭哭著、請求著; 額頭已經磕頭紅腫了,流著鮮艷的血。 然而,卻沒有換來那人半分的同情:“走吧!以后不要再來我們家了,還有……你還妄想和我兒子的婚事,真是太異想天開了,別說我們這樣的名門望族,就算隨便的一個家庭,都不會要你一個殺人犯的女人做妻子!” “你好自為之吧!” 車禍后,她就已經失去了記憶,印象中最多的夢,就只有這一句話:“殺人犯的女兒、殺人犯的女兒……” 很多時候,夢醒來,她頭痛欲裂,一遍遍的逼迫自己去回想,卻都是徒勞,什么都想不起來。 “紀言,這樣的身份,我該拿什么樣的信心去愛!” “你們的家世,連一個清白普通的家庭都沒有辦法;何況我呢?” 我連一點點微弱的希望,都看不到! 夢里,許小嬋睡睡醒醒;哭著、痛著; 夢外,最終醒來的時候,是因為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完全撕裂了,許小嬋手一摸,放到眼前,都是紅透的獻血。 濕淋淋的,觸目驚心。 很疼,卻還是抵不過心的疼痛。 電話鈴聲響起,許小嬋接起,聲音蒼白的讓人心疼:“心顏……” “小嬋,你出院怎么沒讓我接你!”宋心顏此刻正在醫院的病房里,看著空蕩蕩的病床。 “沒關系的,昨晚……你們不是告訴了紀言地址嗎?是他抱我回來的,心顏,你不用擔心啦!紀言在照顧我!” 許小嬋雖然努力掩飾自己的蒼白、脆弱;但是……嘶啞的聲音是欺騙不了人的。 宋心顏很快就聽出來,她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好!紀言如果真在你身邊,那……讓我聽聽他的聲音,聽他親口說一句你很好,我才放心!” “哦,他……廚房幫我做飯呢,心顏,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許小嬋一只手拿著手機,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撕著纏繞在手臂上的紗布。 “小嬋,我們這么多年的朋友,你覺得你能騙過我嗎?”宋心顏嘆了一口氣:“等著我,我馬上來!” 宋心顏在路上囑托了師傅,開著的速度要快。 醫院到許小嬋的家里,總共只用了二十分鐘的時間就已經趕到。 許小嬋剛剛解開手臂上的紗布,因為傷口在右手,左手行動起來,動作比較慢。 宋心顏看著她手臂上的傷口,觸目驚心:“小嬋,我們還是去醫院吧!你的傷口要好好保養著,如果再撕開、發言了,只會更不容易痊愈!” 許小嬋努力的扯動著嘴角,才讓自己有一個淺淺的微笑:“心顏,你幫我包扎傷口吧!我不想去醫院,大不了我答應你,這些天都在家里好好休息!” 宋心顏看她固執的語氣,只能點點頭:“過來,我給你包扎傷口?!?/br> 加上昨天的一次,許小嬋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反反復復撕裂二次了,加上是在胳膊關節活動的地方,想要休養起來,就更加困難了,總是不避免的就會碰到。 包扎完了傷口,宋心顏看到床上浸透著鮮艷血跡的沙發,紅透的都沾滿了血,nongnong的血腥味,走過了過去:“你坐著不要動,我幫你收拾,有什么想吃的,我一會去給你買來!” “但是,你現在只能吃比較清淡的、和有營養的!” “心顏……等等!”許小嬋剛剛想起床上還有什么時候,已經晚了。 床上的被子被掀開,單色的床單上,鮮艷的、已經風干的血跡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