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流亡 第1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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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笛懷著坑兄弟姐妹的愉悅,埋頭敲打申請報告。 晏龍抬了抬手,又默默收回去。 晏龍又想去摸陸笛的腦袋了,因為陸笛那狡黠得意的眼神。 *** 學習的日子昏天黑地,時間一眨眼就溜過去了。 夏教授張巽教授成功做完了手術,休養期間躺在病床上跟晏龍通話,他們很關心培訓班的進程,夏教授更在意陸笛是否能融入這個集體。 “……陸笛在這方面從來不需要我多費心?!?/br> 晏龍的話讓夏教授感到一陣疑惑,他知道陸笛的性格,也知道陸笛在商都特別執行隊里的好人緣,可是培訓班學員不一樣啊,這不是日常的生活相處,大家是奔著戰斗去的,如果班長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這個團隊會很難帶。 “陸笛擁有的不是出色的領袖能力,他有絕對音感的天賦,有強大的力量,卻不把這些放在心上?!?/br> 晏龍遲疑了一下,沒說陸笛的關注點總在奇怪的地方,什么跟學霸同桌談戀愛,還要瞞過留級的姐妹這種校園偶像劇情。 為此晏龍不得不去搜索關鍵詞,發現這類電視劇里的男主角通常什么都不用做,只負責擺造型,然后鏡頭懟臉拍。 晏龍收回走神的思緒 ,然后放緩聲音,認真地提醒道: “教授,我們的同學……我們未來的戰友,他們本身也有迷茫的情緒?!?/br> 前一段人生已經結束,第二段生命剛剛開始。 雖然記得之前的一切,也明白自己需要承擔的責任,但是擁有自主思維的人誰沒有迷茫過呢? 哪怕基地安排了心理輔導,可是看著那些擁有身體的人,精神體還是會感到不適應,在他們的記憶里,一切幸福與正面積極的情緒是屬于原身的,又像是…… “屬于原本的身體,一旦脫離,就沒有了?!?/br> 隨之會產生經典的哲學問題,我究竟是誰? 一個人的存續,究竟以什么為基礎? 德爾塔的資料,又帶給了精神體巨大的壓力,誰都沒想到人類的未來糟糕到這種程度。 連自己的存續都沒想清楚,又要肩負這份責任,再優秀的人也會喘不過氣的。 因為這是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的戰斗。 “陸笛在心態上,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普通人,他對生活與周遭的一切都適應得很好,他在培訓班里成績突出,他能輕松找到音準,做到別的精神體無法做到的事……同時又有打靶的技術缺陷,不在乎自己受到嘲笑,還主動承認自己是描邊大師……” 晏龍忽然停頓,他發現自己不能說下去了。 否則夏教授可能從自己的話語與情緒里察覺到一些不對。 “我認為,陸笛本身是特殊的,而他又在無意識里給我們未來的戰友上了一節半吊子的心理課,現身說法了‘精神體并不特殊’,‘只要像普通人那樣學習生活,然后承擔自己眼前的責任就夠了’。 “至于誰是權威領袖,誰又應該聽誰的,就更不需要在意。答案是聽‘弦’的,聽這些存在于人類之前的宇宙法則與物理,它們是出題者,而戰斗不過是另一場聽題考試?!?/br> 第150章 蹊蹺 階梯教室里, 音響設備正在播放貝多芬的命運樂章。 銅管樂器吹奏開始引領越來越強的音調,層層推進樂章,隱藏在主旋律之下的小提琴低低地訴說著黑暗勢力的強盛, 回蕩的激烈樂聲充斥了整間屋。 每個精神體面前都放著節拍器, 他們全神貫注地傾聽著, 在每一個關鍵點適時插入。 節拍器是特制的,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但是會被機器記錄下來, 時間精確到0.01秒。 ——而且他們每個人負責的部分不一樣。 教室最前面的虛擬顯示屏上,不斷有紅色綠色的光芒在跳動。 綠色代表準確, 紅色代表偏差。 這些帶有顏色的數字是培訓班的學號,每隔一段還會有整體標色, 象征這段樂章的“合奏”準確度。 汪女士看著講臺下的學生。 這些機械人坐的位置很奇怪。 整體大致呈圓形,陸笛與晏龍在中前部區域, 仿佛是演奏指揮的位置,但是跟交響樂團的位置分布規律又有很大的差別,弦樂并不在兩邊,管樂也不集中在一個方向, 所有人手都是交替分布的。 雖然機械人手里沒有拿樂器,但是上了這么多天課程, 汪女士基本上也知道了這些學員被分配到了哪些樂器聲部組。 讓她感到疑惑的是,這件事不知道是誰定下的。 反正不是汪女士自己,也不是其他來教課的音樂大師。 沒有專業人士的意見,這些分組是根據什么決定的呢?為什么學員們沒有提出任何反對意見? 為什么這種分組又離奇地合適? 如果可能,汪女士真的很想要這個判定標準,這樣就能知道新入門的音樂初學者應該往哪個方向發展了。 然后那位姓朱的基地人員告訴汪女士,是機密, 不能說。 還說正常人用不了。 ——汪女士不敢繼續想下去。 其實這個音樂培訓班本身就透著蹊蹺,你見過從來不擺弄樂器、不學指法與吹奏方法的學員嗎? 這里就是。 能分辨樂器的音色,對著實物分不出單簧管與雙簧管。 中提琴與大提琴放在一起全靠尺寸大小區分,看到放在肩膀上拉琴的,有時發愣認不出那是小提琴還是中提琴。 雖說在備課的時候,得到的提示就是以賞鑒為主,不要求學員們會樂器演奏,能打好節拍就行了……可是這樣培訓出來的人究竟要做什么?通過虛擬網絡模仿一個交響樂團嗎? 這個疑問不止是汪女士的,也是每個音樂教師的。 而且他們認為最有天賦、也最正常的一個學生——至少是rou身來上課的,沒穿奇怪的機械外骨骼——竟然不參加合奏,表現得完全像是一個旁聽生。 還有那位學號72的二期學員,有深厚的音樂基礎,絕對是正經的樂團成員,目前已經取代陸笛成為這個培訓班優秀學員代表,成績最為突出。(陸笛理論課丟分多) 唐老先生私下透露,這個72號學員有點像是燕京的某位鋼琴家,兩年前出了車禍,就再也沒有這個人的消息了。 看著坐在最后一排,與晏龍陸笛遙遙相對的72號,汪女士欲言又止。 那可是傳統交響樂團里屬于打擊樂的位置,鋼琴怎么都不應該在那邊! 接受到這股強烈腦電波意念的陸笛:“……” 陸笛不想一心兩用,這些信息屬于被動接受。 陸笛很想告訴老師,不,這不是一支交響樂團,這是在列陣,學號72的精神體出身軍旅家庭,前身是一位鋼琴演奏家,人帶著那一列高音部壓陣呢! 是的,沒有學什么樂器的區別,只有高頻、低頻與其他之分。 72號藺海的地位相當于第一副指揮。 如果晏龍與陸笛遭遇到強力的沖擊,陷入苦戰,副手就得發揮作用。 72號藺海在“弦的測試”里,是適應最良好,“可作戰范圍”最廣的精神體,所以他得到了這個位置。 第二副指揮與第三副指揮還分列左右呢!可惜他們完全不起眼,沒有引起老師的注意—— 這兩位并非力量影響的范圍(音域)廣,而是很擅長協調。 呃,就是培訓成績不起眼,還是汪女士吐槽的那種認不出樂器的奇葩學員。 一篇樂章走完,汪女士指著出錯的部分開始點名批評,然后指導。 優等生陸笛在下面走神。 他又想起跟同學們第一次“面對面”合奏的事。 當時他跟在晏龍后面,愉快地走進屋子,然后傻眼。 陸笛看著自己的同學們,又遭遇到了那種推開門發現兄弟姐妹全部不認識的尷尬場景。 當一屋子的機器人學員今天全部變成了幽靈同學,只有滿心懵逼,以為都是同學,結果這些精神體也是男女老少全都有——年紀最大的看起來有八十歲,小的還沒桌子高。 陸笛下意識地抓住晏龍,后者會意地解釋,精神體的原身年紀在二十五歲以上,絕對沒有小孩,連志愿書都不可能拿到。 “精神體的年紀與性別,有的跟原身相似,有的沒一點關系,而且他們與你不同,也與你的兄弟姐妹不同,他們的記憶與智商跟外表是沒有任何關系的?!?/br> 別看就桌子高,外語考試成績比陸笛好多了。 陸笛:“……” 還真的是。 事實上編號91的小孩,前身是一位洞xue深潛專家,也是一位極限運動與野外生存方面的能手,三十歲之前在某野戰部隊服役,后來在一次國際救援行動中遭遇意外,受傷失去了雙腿與右臂。 陸笛跟同學沒那么熟,當然不能問對方為什么會是小孩的外表。 而且人家自己也不知道。 就像正常誕生的人類,父母與孩子自己都沒法決定性別。 到了精神體這里隨機性就更大了,可能有科學道理在里面,不過目前發現不了,也沒法干預。 總之陸笛再次經歷了一遍“不認識臉”,只認識“聲音”的懵逼會面。 等到陸笛重新回到音樂教室,看到一個個機器人,憑著強大的記憶力自動對上了他們的臉。 課程是枯燥的,但是沒有人抱怨,就這么一遍遍地“合奏”,下課之后也沒有人離開,而是繼續播放音樂,直到沒有一次錯誤。 陸笛讓金屬球重新落在滾輪機器人腦袋上,準備跟著同學們去可以吸收能量的密封訓練場進行“實踐”。 這樣沒日沒夜的訓練,已經持續了十天。 從一開始的雜亂無章,慢慢變得像樣了。 這時唐老先生正給陸云上完私課,兩邊恰好在走廊碰見,陸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最扎眼的那對——只有陸笛會把載體停在某個機器人頭頂,也只有晏龍會使用外觀毫無威脅力的滾輪機器人。 這兩個也是培訓班里畫風最奇怪的學員。 偏偏陸笛不自知,明明載體是個無人機,卻經常懶得飛。 陸云抿了抿唇,對著跟自己打招呼的陸笛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旁邊沖出來的林瑟用金屬手臂帶著跑到旁邊。 陸笛表面若無其事,實則豎起了耳朵。 嗯,林瑟又說自己的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