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流亡 第1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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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點忘了,整個火星同步學西班牙語的同時,康科醫生也在學中文。    咸魚今天也因為太過學渣,而感覺到自己跟這顆星球格格不入。    可能要等到來自地球的宇宙飛船落地,才能稀釋掉火星的全員學霸成分吧?    不過——    “等到飛船降落,這里也會變得復雜?!?/br>    如果生存資源稀缺,或者地球環境遲遲無法轉好,人類將沒有歸處,也不知道去處。    到那個時候,或許很難看到一位醫生穿越沙暴為人治病,再看到一輛拋錨的火星車,大家不會毫不猶豫地詢問遇到什么麻煩。    當然陸笛不是看不懂空氣的人,非要在這時候說煞風景的話。    沙暴恰好停歇,康科醫生再次出發。    沒多久,通訊也開始恢復了,得到曹嚴準確消息的何教授激動萬分。    當事情往好的方向轉變,就會振奮人心。    闌尾炎是小手術,只是發病急,現在有了醫生,科考站也不缺藥品,病癥也沒被拖延,當天晚上廖晨就脫離了危險,只等傷口恢復。    還在戶外堅守崗位的曹嚴聽到科考站傳來的好消息,總算松了口氣。    回頭一看,那邊兩個竟然已經把被黃沙埋掉的地基重新挖出來了。    陸笛甚至在一邊寫日記一邊挖,畢竟上火星干建筑工,是他萬萬想不到的發展。    “這可能是史上時薪最高的建筑工人,單是補貼就嚇死人?!?/br>    “……這是有緣由的?!?/br>    “啥?”    陸笛納悶,晏龍提醒他:“火星科考站因為資源稀缺,所以留守的人手有限,基本上能得到這一任命的,不管是華夏俄羅斯美利堅還是地球聯邦的工作人員,至少都有兩個學位,其中一個最好是博士,而且年紀太大的人不行,所以曹嚴他們都是跳過級的天才?!?/br>    陸笛:“……”    懂了,他覺得這份薪水與補貼高,是都市打工人的想法。    其實按學歷算,這份工資還少了。    畢竟有這份才華與腦子,去做別的工作年薪也很豐厚,缺啥都不會缺錢的。到了曹嚴這等學霸的境界,他們除了錢還有遠大的理想,愿意為人類的航天探索科考事業付出。    “曹哥厲害,何教授了不起,就連那位康科醫生也很值得欽佩?!标懙腰c頭說,順帶寫進日記。    因為在工作,日記只能聲音錄入。    所以曹嚴一不小心就聽見了,他帶著三分尷尬,連忙說:“咳,其實現在要錢也沒用,這個薪水吧……”    陸笛猛地一愣。    對??!末世了!    錢在賬戶里可能取不出來,取出來也沒處花。    “商都基地那邊發什么?糧票?工分?”    陸笛一點都沒懷疑,這套制度會直接用在避難時期。    晏龍還真沒想過這茬。    “哎,你真是……不說別的,如果以后有華夏的宇宙飛船降落在火星上,總不能大家以物換物吧,經濟也是秩序的一種?!标懙岩痪湓捵屌赃叺牟車酪查_始撓頭。    “這不用我們費心,我們就管蓋房子?!标听埖ǖ卣f,“反正該發什么,該有什么,我們都不會缺?!?/br>    這就是國家養出來的底氣嗎?    陸笛啞然,再瞅一眼漫天黃沙下面的地基。    行吧,只要給得多,咸魚可以馬上不咸,上火星蓋房子算什么!    陸笛習慣性地閉上眼睛,一邊聽著薩克斯一邊干活,琢磨著自己真正拿到的好處是什么?    難道是晏龍?    “……”    機械人控制的合金鏟滑了一下,陸笛突然心虛。    第137章 分析    4月30日, 地球。    現在時間是上午十點,可是天色暗得出奇。    黑灰色陰霾籠罩著大地,遮住了原本明亮的太陽, 只有一些灰黃色的殘影隱隱綽綽地存在著。    幾輛裝甲車在城市里行駛。    說是城區, 其實跟廢墟差不多,一些高樓的墻體剝落,露出了鋼筋水泥的結構, 遠處的低洼地帶完全淹沒在了海水里。    在強烈的海風吹拂下, 碎紙屑與塑料袋在廢墟上空旋舞著, 像是徘徊不去的幽靈。    廣告牌倒在路邊, 原本光鮮亮麗的女明星臉部出現一個黑色大洞,洞里躺著一個差不多散架的空調外機。    路面上殘留著大量泥沙,在建筑半米高的地方留下了明顯的水漬,上面還趴伏著綠藻與海貝。    因為海水退去,許多遺留在岸上的貝殼張開了殼,它們同一些不該出現這里的海水生物一起干死了在陸地上,導致城市里到處彌漫著難聞的海腥氣與腐臭的異味。    裝甲車上配備了高壓水槍,還有類似消防車的軟管,一路走一邊噴灑著街道,盡量除掉這些異物, 把它們從陰暗的角落里沖刷出來,然后灑上配置好的藥水。    商都人仍未放棄自己的城市。    哪怕它在短短一月內遭遇了兩次海嘯, 一次強風暴。    由于整座城市都是近二十年建造的,不管是材料質量還是設計都非常過硬,所以除了海邊這個受災嚴重的城區,其他地方都保持著完整。    車停在新的海堤旁邊。    這是根據測算修筑的臨時堤壩,可以防止海水對城區的進一步侵蝕。    一些建筑只能被“遺棄”在了堤壩外, 很多都泡在海水里,它們靜默而破敗的影子像是鋼鐵森林里枯死的大樹。    袁仲夏抬頭凝視著遠處灰蒙蒙的海面,咬斷了嘴里的煙。    “隊長你可省著點吧,現在煙成了稀缺品,你既然不抽,換成冰棒根與糖棍怎么樣?”陳巖在旁邊建議。    袁仲夏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踩著污濁的泥水走到堤壩旁邊。    “這些人是從哪里來的?”袁仲夏指著不遠處擱淺的船問。    “報告長官,是蚌港,都是之前不愿意接受搬遷,不肯去內陸地區的人?!?/br>    一周前的風暴潮徹底淹沒了附近的幾座城市,盡管做了準備,死傷還是達到了一個可怕的數字。    很多人認為家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要去避難所或者聽從安排搬遷,就要拋棄大部分財產——其中最主要的是房產,蚌港老城區那邊性格頑固敵視政府的人很多,他們連家具都舍不得,更不樂意離開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加上華夏現在的人力物力有限,底層的工作重心肯定放在那些愿意走的人身上,沒有時間跟人手去勸說他們。    “這幾天,幸存者陸陸續續抵達了這邊?!?/br>    有些是被搜救隊發現的,還有的是自己搭船逃命。    面對這些衣衫襤褸,滿臉驚恐的逃難者,不管是袁仲夏還是駐守海堤的部隊,臉上都沒有鄙夷的神情。    因為在人群里,還有不到成年人大腿高的小孩。    這些孩子能做什么決斷?    無非是父母、祖父母固執不肯走,拖累了他們經歷這場災變。    還有一些成年人,因為經濟、家庭、以及自身性格的原因,只能跟隨家里那個拿主意的人,結果差點葬身在海水與風暴之中。    像袁仲夏這樣履行“保護”職責的人,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主動嘲笑“被保護者”。    “12區的避難所還有位置嗎?”    “沒了,不過衛星城的地鐵站還有位置?!?/br>    “告訴他們,讓他們愿意去就去,但是不滿十六周歲的小孩一律進入12區接受統一教育,不超過六十歲的成年人都必須工作,由各個避難所分配?!?/br>    袁仲夏說完,又補充一句,“如果有不想留在這里的,告訴他們沒有多余的人手,只能讓他們自己前往內陸地區?!?/br>    這個消息顯然不會讓人滿意,人群里傳來了憤怒的聲音。    袁仲夏不用看就知道又是那些當年搞水貨走私,后來斷了財路的老人,這都是蚌港的老問題了,這群人已經習慣了鬧騰,在他們的印象里,聚眾拖一拖鬧一鬧總是沒壞處的。    可惜現在已經不是物資富余,按鬧分配的時代了。    哪怕他們喊著打人了,欺負老人了,連踢帶打甚至躺下打滾,駐守海堤的人員也不會多給一個表情。    如果有敢于靠近,做出攻擊動作的,分分鐘按倒,然后帶進旁邊的空帳篷。    畢竟駐守部隊身上有武器,不能被這些發瘋的家伙搶走。    這里沒記者、基站損壞導致民用通訊中斷、危險地帶附近更沒有普通居民,所以不管是這些人嚷嚷著的曝光,還是大喊大叫造成的不良影響,都是不存在的。    袁仲夏微微皺眉,低聲說:“把那幾個孩子帶出來,給他們找點東西吃?!?/br>    四月的商都,溫度已經在三十度左右了,然而火山灰對陽光的遮蓋導致平均氣溫暴跌,現在商都海邊的風吹得人身上發冷,可能還要穿上長袖與薄外套。    逃難者的船都受損嚴重,他們也沒有干凈的衣物。    偏偏在這時,地面又輕微搖晃起來。    驚叫聲響起,許多人驚惶地奔跑。    “安靜!”    袁仲夏大喝一聲,這時人們才發現搖晃停止了,剛才的驚慌猶如一場幻覺。    “這是今天第幾次了?”袁仲夏皺眉問。    這種程度的搖晃,人在顛簸的車輛上根本察覺不到,只有站在高樓或者空曠的地方才會發現。    “第一次,情況在逐漸轉好?!?/br>    商都前幾天遭遇的海嘯與風暴,是發生在南華夏海一次強震造成的。    之后余震一直存在,不過總的來說,不是什么壞消息。    至于商都,根本就不在地震帶上,除非亞歐板塊與太平洋板塊出現大變動,不過按照科學分析,要分裂也是裂這一塊兒,中南半島那邊才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