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流亡 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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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前, 漁村搭上了走私的歪風, 依仗著這里距離國界線很近的優勢,一船一船地運“水貨”進來。 所謂“水貨”, 就是走私者把貨物裝進密封的袋子, 丟在淺海區,然后由小船趁夜打撈, 偷偷運回岸上找人出售。這些東西不是假貨,只是沒走海關, 不需要繳高額的關稅與奢侈品稅, 價格相對低廉,利潤很大。 漁民成了這條走私鏈上的重要環節。 只要有一個人富裕起來,其他人就會爭相效仿。 逐漸的,漁民覺得給別人干活拿錢太少了, 膽子大的直接拉起一批人自己干, 小到煙酒化妝品, 大到彩電冰箱,就沒有不敢拉的。沒幾年形成了盤踞當地的黑惡勢力, 把這里鬧得烏煙瘴氣,抓之不盡,打之不絕, 甚至外省外市人“慕名”過來發財的,簡直是生生不息。 直到華夏國內產業完善,各種東西都能自主生產了, 沒錢的人買便宜的國產貨,有錢的人找代購或者出國買,這條走私鏈才終于走向沒落。 蚌港也終于變成了真正的“蚌港”,這里是華夏西南最大的海貝養殖基地。 又過了十年,商都開始興起,港口運載需求擴大,在蚌港這邊修建了一個外海的人工島,有了天然的深水港,島上造了一個工業園區,還修了一座直通商都的跨海大橋。 人工島附近的新城區蓬勃發展,老城區不斷沒落,許多廠區都搬空了,淪為倉庫。 奇方集團高科技生物芯片研究所,正是位于老城區。 突擊研究所的時候,行動組直接在這附近拉了一圈施工的封鎖帶,加上遠處工地轟隆隆的聲響,愣是沒有多少人注意。 如果不是那些外籍雇傭兵警覺,估計地下實驗室的人連撤退的時間都沒有。 密道出口的倉庫附近有一條干涸的河道。 陸笛站在工地一輛履帶吊機的吊車臂頂端,眺望遠處。 這時一輛沾滿泥點的小卡車疾馳到吊機旁邊,晏龍放下了駕駛室的玻璃窗,向陸笛打了個手勢。 下一瞬間,陸笛就站在了車頂,然后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工地上的車?” “借的,本來想用證件抵押……我們有專門應對這種情況的證件,姓名職位年紀都是編的,但我一出現,工地上的人就跑光了?!?/br> 陸笛看了一眼晏龍這全副武裝,頭盔作戰服加沖鋒槍的配置。 一般人根本來不及看清作戰服右臂上的國旗標志,不嚇跑就怪了。 這時晏龍拔出信號槍,朝天射了一發。 紅色的煙霧升騰飛起,非常顯眼,保證附近一公里范圍內的人都能看到。 “會不會驚動那些從研究所逃出去的人?” “比起這個,還是恢復聯絡比較重要,他們找到這里會向工地詢問情況的,也能看到你在那間倉庫墻壁上刻的字?!?/br> 晏龍一打方向盤,朝工地外飛馳而去。 通訊系統在十個小時之內都不可能修復,這里距離出海港口太近,而且港口的貨運工作人員未必靠得住。 “蚌港的情況比別的地方復雜?!标听埥o陸笛解釋這里的歷史。 如果是祖輩就住在這里的人,每家上一代或者上上代都會有幾個親戚因為“撈水貨”蹲過監獄 。 雖然大部分人接受了時代的變遷,但是蚌港仍有一批六十歲左右的老翁,每天追憶年少的好時光,懷念那時的錢來得容易。喝醉了就破口大罵,特別是那些窮困潦倒的。 平時他們也不鬧事,就是發牢sao,可如果給他們一筆錢,他們甚至樂意對亡命之徒敞開家門,反正家里一窮二白。 “別的地方,看到可疑人員會立刻報警,蚌港老城區這邊真的不一定?!?/br> 就算不愿窩藏罪犯,也不會多管閑事。 ——誰知道是不是某個走私團伙的人呢?大家擔心被報復,裝作沒看見,是父輩言傳身教的東西。 “這么復雜?難怪他們會選擇這里?!标懙讶粲兴?。 卡車顛簸著前進,老城區路面坑坑洼洼,又不平坦,路面上還有渣土殘留。 “倉庫前面有停車的痕跡,還是大型車輛。我估摸著,這三十幾個人,少說也要一輛卡車或者中巴車才能裝下?!标懙褎偛耪驹诘踯図斏峡戳朔较?,一邊指路一邊說,“就是這條路,通往老碼頭?!?/br> “所有港口都有關卡,他們想混過去沒那么容易,只能利用漁船偷渡到外海,然后再趁夜摸上國際貨輪?!?/br> 晏龍把油門踩到了底,一輛小型卡車愣是開得像漂移,穿巷繞街,十分靈活。 現在是下午三點半,老城區已經陷入了混亂。 交通信號燈失靈、網絡癱瘓、手機直接黑屏。 堵在街上的車,急著回家卻不能用手機付款的人……到處都有人在爭吵,就連港口也不例外,漁船出港與回來都需要登記,這些工作早就無紙化了,現在亂作一團。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碼頭這里的路障關卡是外松內緊的樣子,只是查證件。 晏龍拽了一件卡車上的大號工作服,隨便一裹,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顯眼,然后跳下了車。 陸笛干脆隱形。 “你是誰?” 設關卡的人還在努力維持秩序,他們也跟指揮部失去了聯絡,正在焦急,忽然發現一個形跡可疑的人接近,本能地摸向配槍。 晏龍抬頭報了一長串代碼,同時守在路障旁邊的人看見了晏龍的頭盔與工作服下的那身衣服,倒吸了口冷氣。 “特別執行隊,袁仲夏?!?/br> 晏龍毫不猶豫地用了袁隊長的名字跟證件,然后飛快地問,“那邊的中巴車是什么時候來的?” 港口附近就那輛中巴車停得最突兀,不過現在一團亂,誰也顧不上亂停車的事。 “好像是個打著旗幟的旅游團,沒往這邊走,進那邊景區了……” 晏龍往那個方向一看,頓時感到糟糕。 景區是個小丘陵,三面懸崖,可以遠眺跨海大橋,但是如果有合適的裝備,完全能找到偏僻的地方吊著繩索爬下去,只要有人開著漁船接應就行。 “找條船,去海上?!?/br> “這……” 守關卡的人不敢擅離職守,港口這么亂,他們的人手快要不足了,連一個人也派不出去。 “不用你們,我自己去?!?/br> 負責這邊關卡的人來了,滿頭大汗地確認證件,又感到猶豫: “如果真的是旅行團呢?他們的準備不會這么充分,再說這懸崖,說不高也有三十來米,下面還都是礁石……普通人能下得去嗎?” “他們找了一隊外籍雇傭兵,我熟悉他們的作風?!?/br> 晏龍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立刻用你的最快速度,找條船來!” 關卡的人都被震住了,他們不認識袁仲夏,但能感覺到那股凜冽冷厲的氣息,而且執行這種特殊任務的時候,袁仲夏的證件權限高于他們。 五分鐘之后,一艘漁船急速駛往海上。 “你還會開船?” “這種老式漁船沒什么技巧?!标听埧粗@現自己身邊的陸笛說,“找到人了嗎?” 趁著剛才找船的時間,陸笛已經用幽靈的速度繞著丘陵山崖轉一圈了。 “在西面,我看見人了?!?/br> 陸笛給晏龍指了個方向,“山崖下面有個凹下去的洞xue,要不是我們來得快,看到他們在往下爬,還真的會錯過?!?/br> 如果不要活口,陸笛剛才能直接把所有人解決掉。 “看到主要目標了嗎?” “有,奇方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在來的路上你用投影放過的照片里,至少有七個人都在?!?/br> 陸笛從背包里摸出手套,三根手指靈活地將匕首翻了一圈,追問,“現在的計劃是什么?” 晏龍果斷地說:“打掉所有接近那個地方的漁船?!?/br> 雇傭兵的火力強又怎么樣?在景區公園可能有人接應協助又怎么樣?計劃充分又怎么樣?有本事蹲在懸崖下的凹洞里別動,有本事不用漁船游到外海! “太損了,我喜歡!” 陸笛忍不住大笑。 他從未沒有這么暢快,海風吹過船頭,天光水色一片蔚藍。 “來了!”晏龍瞇起眼睛,望向對面的一艘漁船。 不去港口,筆直地朝礁石區駛去,很反常。 晏龍想也不想,沖著那條船就去了,那架勢仿佛要撞翻對方。 “準備好?!标听堫^也不回地說。 陸笛帶著手套匕首,隱去身形,手套沿著船舷降下,然后擦著海面飛向對方。 漁船上有兩個抱著槍的雇傭兵,一個開船的漁民。 能識別腦電波的陸笛確認,這兩個雇傭兵剛才不在研究所里,應該是早就準備好的接應人員,能說他們準備充分嗎? 陸笛心想,大概在放出恐龍之后,他們就時刻準備逃跑了吧! 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留在蚌港呢?難道還想做什么,或者在等什么實驗成果? 陸笛晃晃腦袋,不去思考那些暫時想不明白的問題。 船上的人也注意到了晏龍這艘發瘋的漁船,雇傭兵大聲呼喝,漁民戰戰兢兢。 隔著這么遠陸笛可不怕誤傷誰了,一個精神控制,船上立刻響起了槍聲。 在雇傭兵看來,就是自己的同伴忽然滿臉痛苦地倒下,狂喊亂叫,還瞎開槍。 漁民嚇得抱頭蹲地,然后他看到了一副可怕的景象,船舷邊竟然冒出一只皮手套——沒有任何人戴的皮手套,里面卻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正握著開有血槽的匕首,悄無聲息地飄到了那個開槍打倒發瘋同伴的雇傭兵身后。 “??!” 漁民失聲慘叫,那個雇傭兵反應很快,卻還是被匕首重創了手臂。 一陣子彈亂飛,等到一切平息之后,漁民悄悄伸出頭,赫然發現那個鬧鬼的手套撿起了武器,對準了船上的發動機。 “不要!” “啪?!?/br> 發動機冒出了黑煙,船失去了動力,只能隨著海風飄。 陸笛回到自己這邊的漁船上,赫然看到晏龍把背后的一桿狙擊槍取了下來,又裝上了瞄準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