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流亡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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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保密?”    “……當初事情發生后,急救人員與辦案人員都沒有保密的概念,所以一些消息還是流了出去。不過大多數人并不相信,或者只當做謠言,只有死者家屬沒法不在意,他們倒不像韓光,只是在網上投訴這類荒謬傳聞?!?/br>    晏龍又用投影放出韓光與他死去的親屬資料。    還有受欺凌者與死傷者當時所在的位置,那個cao場的虛擬建模圖像等等。    陸笛注意到資料里,韓光的兒子跟那個校園暴力的受害者不同級,應該也不認識。    韓光的妻子也不教那個年級的課,更不是年級主任或者班主任。    ——上體育課時,看到高年級的混混學生圍堵一個同樣不認識的高年級生,大部分小孩都不會去管的,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cao場很大,身為物理老師的韓光妻子也未必看到那個角落發生的事。    雖然校園欺凌發生了很多次,很多遍,但也不是學校里每個人都有責任。    韓光的妻子與孩子,可能是無辜的。    “……這就跟天災一樣,不挑時間。誰在附近,誰就會送命?!?/br>    陸笛穿過投影,他控制手套關掉了這些圖片與資料。    真正引起這場慘劇的那三個學生,當場死了。    因為受到欺凌而“爆發”的學生,也死了。    一個心懷仇恨的人,想報仇都找不到對象。    然后被欺騙,走上了歧途。    “那個組織,是怎么跟韓光搭上線的?有線索嗎?”陸笛追問。    之前在審訊室的時候,晏龍說查了韓光名下的賬戶。    韓光做這么多事,不可能沒有活動資金。    如果不是韓光錯估了陸笛的能力,也錯估了商都特別執行隊查案時抽絲剝繭的利落,可能直到現在,韓光依舊隱藏在人群中。    “韓光落網太快,那個組織應該沒那么快跟他切斷聯系,掃清尾巴?!?/br>    “確實有線索,不過還在等待另外一個小組的核查,他們擅長尋找經濟方面的證據鏈?!?/br>    晏龍直言不諱地說,“牽扯到商都幾家比較大的公司,其中一家可能給這個組織提供了資金?!?/br>    這時袁仲夏從審訊室走出來,看著陸笛說:“韓光很篤定他的猜測,這個王八蛋的腦子有毒,但也沒有傻到別人說什么他就相信什么的程度,他認為妻子兒子被惡鬼所殺,是七年前那件事故無法公布真相,陰差陽錯造成的。他篤定你是惡鬼,又是什么緣故?”    陸笛沒有說話。    “是那件案子嗎?”    袁仲夏不想放棄,雖然看到晏龍朝他搖頭,袁仲夏還是堅持問:“導致陸云最后一次人格分裂的案子,你遲早要說的,這件事也要經過審查,這是流程,不能不走?!?/br>    陸笛沉默了一陣,然后讓那只手套飄到自己面前,做了個握筆的動作。    “我能寫書面報告嗎?”    “……當然?!?/br>    袁仲夏找不出反對意見,由本人寫的書面材料,再加陸云那邊十六個人格的自述,綜合起來簡直是一份詳盡無比的報告。    晏龍關掉腕式電腦,主動說:“夏教授那邊可以提供幫助,我送你過去?!?/br>    結果陸笛很出人意料地選擇了拒絕。    “不用了,你們這邊也很忙?!?/br>    陸笛淡淡地說,“韓光剛才供述的事,你們要盡快報上去的,不是嗎?”    這下連袁仲夏也意識到了問題,他連忙走到門口,叫了一個隊員,讓他領著陸笛去夏教授的辦公室。    人走了之后,袁仲夏一拍腦門:“他不會信了韓光那些挑撥離間的話,以為我們上邊也有人會因為聽到‘幽靈’的存在可以超脫死亡而動心吧?”    “不是這件事?!?/br>    “你確定?”    晏龍低低地嘆口氣:“我確定,不過他確實很不高興?!?/br>    袁仲夏干咳一聲,指著自己說:“那就是因為我不顧你阻止,要他詳細說陸云被侵犯那天發生了什么,惹得他生氣了?喂,我說的也是實話,這件事遲早……”    “那是陸云的隱私,你沒發現嗎?陸笛不喜歡跟我們談陸云的事?”晏龍一邊說一邊整理審訊記錄與監控,編輯成一份報告。    袁仲夏被這話說得一愣:“有嗎?”    “有,陸笛告訴我們,以及展現給我們看的,始終都是他的同伴,也就是陸云分裂出來的副人格們?!标听埲嗔巳囝~頭,他感覺這次時間差不多了,需要離開這個身體。    晏龍抬起頭,繼續提醒道,“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分裂人格,陸云第一個人格是怎么出現的?她在童年受到了什么樣的創傷?為什么會分裂出這么多人格?你注意到了嗎,不止陸笛,連胡琴都沒告訴過我們?!?/br>    “……我連多重人格的病因,都是臨時搜索才知道?!?/br>    袁隊長想,他得抽空去翻翻心理學書籍,不然這工作太難做了。    袁仲夏敢打能拼,思維靈活經驗豐富,有很不錯的指揮力與判斷力,可是建設團隊照顧隊友情緒的活兒,他實在是有點糙,畢竟扛了十幾年的槍,戰友之間說話又都沒有拐彎抹角的習慣。    “行了,你直接說,陸笛胡琴他們為什么要隱瞞?”    “胡琴那些人我不知道,你可以讓人繼續試探,不過陸笛……”    晏龍思索了一陣,然后說,“陸笛應該就是‘不想提’?!?/br>    “什么意思?”    “嗯,不想跟陌生人談自己親屬的不幸與痛苦?!标听埧隙ǖ卣f。    袁仲夏眼神里帶著懷疑:“陌生人?我看你們相處得挺好?!?/br>    簡直是不懟不相識,用互騙發展出的默契與信任談合作,一種袁仲夏聞所未聞的相處模式。    “本來是這樣,不過韓光的話,讓他退縮了一步,不太想跟我們交心……至少今天不想?!标听埖皖^繼續編寫報告,“這種事把自己代入一下,就很好理解了?!?/br>    袁仲夏:“……”    代不了,他從頭到尾都沒摸清過陸笛的脾氣與性格。    晏龍卻是游刃有余的樣子。    他跟晏龍的差距有這么大?補充情商已經這么迫在眉睫了嗎?    ***    陸笛的運氣不太好,夏教授不在辦公室。    “我就在這里等?!标懙阎噶酥皋k公室門口的走廊,這里可以看見廣場上的玻璃溫室。    負責領路的人有些猶豫,按理說命令不執行完畢,他是不能離開的。    陸笛忽然發現這人很眼熟。    等等,晏龍用過的身體?    陸笛尷尬地發現,晏龍不在這個人身上時,他竟然沒認出來!    究竟是自己臉盲,還是晏龍的存在有整容級效果?    “你好,我叫陳巖?!?/br>    這個高大魁梧的年輕人憨厚地笑著,主動向陸笛伸出手。    ——完全不在意自己握住的只是一個手套。    比起別的執行隊員,陳巖對陸笛的了解顯然更多一點,他記得自己醒來之后,在隔離室待的那三天,光顧著捋清晏龍與陸笛對峙時不動聲色的語言交鋒與邏輯推理了。    親眼目睹了幽靈與自己的教官互猜身份弱點,互詐互懟的全部過程,讓陳巖對陸笛油然生出了敬佩之心。    “你記得所有事情?”    陸笛根據陳巖的反應猜測。    陳巖下意識地立正,嚴肅地說:“是的,就像用晏龍教官的視角旁觀了事情過程,不過我不知道晏龍教官當時在想什么?!?/br>    陸笛摸摸鼻子,有點不敢直視陳巖敬佩的目光,咸魚從來沒被人用這樣熱烈的目光注視過,好像他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沒有,他只是一條咸魚。    一條被迫起床揍人的咸魚。    “那個,你們不會連這些事也要寫報告吧?”陸笛遲疑地問,如果他跟晏龍互騙的行為寫成報告供人傳閱,他可能會當場尬得飄進玻璃溫室。    “那倒沒有……”    陸笛聞言松了口氣,好險。    “剛才開門的時候,我看袁隊的臉色不太好,氣氛好像也不對?!?/br>    陳巖撓撓頭,支支吾吾地說,“我們袁隊人很好,就是脾氣壞了點,辦事得罪人。我們特別執行隊是專門應對‘特殊事件’的,以前也有兄弟單位把抓捕幽靈的活推過來,袁隊都沒接,說幽靈出沒的那三次根本不算觸犯法律,實在沒必要大驚小怪……要不是這次遇到一群喪心病狂的家伙,咱們還遇不上呢?!?/br>    “不是,他沒得罪我?!标懙岩汇?,趕緊解釋。    陳巖也松了口氣:“那就好,別嚇袁隊?!?/br>    陸笛:“……”    想起自己鬼魅地出現在路邊,又飄上車的全部過程。    “你們袁隊膽子大,就沒被嚇著,車開得很穩?!标懙巡幌朐僬勗傧?,急忙改變話題,“你稱晏龍教官?5d場景全息托管體驗?”    這次輪到陳巖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沒聽懂。    好在中文嘛,就算不知道什么意思,一個個字掰開了猜,也能琢磨出個大概含義。    “呃,差不多?!?/br>    “為什么連名帶姓的稱呼?不說晏教官?”    陳巖想陸笛已經見過夏教授了,肯定簽了保密協議,于是坦然說:“晏不是姓,晏龍是一個代號,怎么說呢,就像我們基地的量子計算機叫‘蓂莢’,取自神話傳說?!?/br>    “蓂莢?”陸笛的表情有點苦。    書到用時方恨少,模仿著發了個相似音,其實連這兩個字怎么寫都不知道。    陳巖倒是坦白,咧嘴說:“其實我也不記得是哪兩個字,就記得袁隊說,那是一種草的名字,古代人用它來計算歷法的。咱們國家的量子計算機,差不多都是用古代有關算術的東西取名?!?/br>    陸笛決定有空去查查。    這時夏教授回來了,陳巖敬了一禮,小跑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