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九章什幺都沒有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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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逆境,白夜飛腦中急轉,看這些人怎幺不像是狼王的手下,卻出現在此,他們是什幺來頭? 若是來援的官兵和江湖人,沒道理藏頭裹面,更不會對自己這般態度。 這里是綺蘿的私宅,狼王能夠找到此地,多半是從合作方得到的資料,所以,這些人難道是自己的同事?因為任務被自己干擾,所以態度不好? 想到這里,白夜飛心中稍安,預備出聲試探,若真是密偵司,直接相認就是,自己好歹是皇帝老板親手挖掘拉入組織的,堂堂天字第二號,總該有些面子,順便也把傳承物的事解決,免得拖久了生變。 伸手入懷要取金牌,白夜飛驚覺東西不見,甚至連飛蛾都不在身上,暗呼不好,十有八九是被狼王取走了。 飛蛾是自己最后的底牌,被狼王取走,這麻煩可就大了,白夜飛看兩名陰惻惻靠過來的黑衣人,慶幸還好是遇到了自己人,危機解除。 “你們……”白夜飛松了口氣,就要問對面是不是密偵司,但被兩名黑衣人目光掃過,陡然心頭一涼,想起為何會覺得他們眼熟。 剛離開郢都的時候,曾經有一批黑衣人襲擊自己,卻被雅德維嘉打走,形貌就與眼前這兩人的氣息如出一轍,明明是男子,聲音卻細聲細氣,怪腔怪調,根本是一群死太監。 當前跟著狼王的,就有一批太監,換句話說,他們是……血滴子! 再想起虛說過的話,那群太監沒來之前,情況就未算真正的危險,現在太監來了……真是他母親的瘟神,太監來得那幺快,我回來就直接撞上,你也不提醒個一句的! 白夜飛驟然意識到不好,自己非但沒有碰到友軍,還撞到業務競爭組織手上,偏偏自己的底牌還被狼王帶走了……說不定這是好事,不然密偵司的令牌落到血滴子手上,天曉得他們伸來的是援手?還是黑手? “你們是誰?你們要干什幺?” 事到如今,只能想辦法靠自己,白夜飛堆起驚恐之色,厲聲叫喊,想以此麻痹對手。 “哈。 ”前頭的黑衣人看白夜飛反應,大笑道:“怎幺每個人遇到我們都問這個?” “桀桀。 ”另一人則怪笑道:“你就是白夜飛?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充滿惡意的目光打量過來,目中的殘忍意味,讓白夜飛想到黑牢里的拷問吏。 “你們……” 感覺兩人都不是太強,但考慮到血滴子讓人聞風喪膽,當中成員都具特務屬性,恐怕不能以貌取人,還是先裝傻充愣,弄明底細,白夜飛掙扎坐起,嚷嚷道:“你們……是我的樂迷嗎?你們如此無禮,我……我不給你們簽名!” 兩人大笑起來,都把白夜飛當成跳梁小丑。 “哈,簽名,什幺白小先生,原來就是這般貨色。 ” “哈哈哈。 ” 其中一人目露寒光,打量過來,尖聲道:“這小子細皮白rou,其實挺俊的……” 不會吧……白夜飛一下僵住,暗冒冷汗,暗忖怎幺遇到這種套路?死太監果然都是變態。 房外忽然傳來呻吟和腳步聲,又是幾個黑衣蒙面人走進來,押著綺蘿母女,兩女披頭散發,有被毆打過的痕跡,衣衫倒是都還完好,這絕非男子漢所為,更讓這伙人是太監的可能大增。 綺蘿母親連遭折磨,花容失色,被推著進來,一路啼泣,梨花帶雨,呻吟著求饒,她自己跟在母親后頭,面上還有鞋印,嘴角破裂帶血,估計是功力被封住后不能反抗,白挨了揍,猶不肯屈服,被拽著進來,一路猶瞪著這些黑衣人,眼中的恨火直沖天際。 “你們干什幺呢?”后進來的黑衣人,將兩女押進屋,尖聲道:“要你們找狼王的線索,你們……唷,這個俊小哥是誰???” 看到白夜飛,幾人都是一驚,原先的兩名黑衣人還沒回答,后頭一下冷哼響起。 尖聲傳入耳中,白夜飛感覺像被針刺一下,遍體生寒,心頭狂跳,其他人也為之一震,盡數安靜下來,紛紛回身,恭敬地看向門口。 這是有高手到了……白夜飛心中暗忖,就看見一個中年人走入。 與其他人不同,來人沒有黑衣蒙面,而是身著商賈服色。 雖然裝扮是商人,衣料以上品綢緞制成,還鑲金戴玉,但陰冷的氣質卻完全不符,來人眼如禿鷲,長發白中見黃,乍一看,像是什幺鬼物一樣,正常情況絕沒人敢同他做生意。 更厲害的,是來人身上氣機凌冽,仿佛一身都是尖刺,光只看過去,就令人眼睛發疼。 白夜飛看了一眼,立刻低下頭,偽作修為不濟,不敢多看,心中則是一凜,這位恐怕是血滴子中的厲害人物。 過往聽陸云樵說過,金形功法修練到極高境界,就會有這樣的特征,也不知道這位是七元,還是已經地元? 這支隊伍,該是沖著狼王而來的,沒想到卻是自己倒楣躺了槍,只是……說來這些人手上都沒有拿鳥籠,不知仗以成名的血滴子是藏在哪里? 黑衣人看到中年人,都連忙躬身行禮,齊聲喊道:“封管事。 ” 封管事微微頷首,舉止間自有貴氣, 確實像是來自宮內的公公,但走近之后,白夜飛用余光多瞥了一眼,看清面目,又覺得怪異。 這位的面上施了粉,描了眉,過于精致的妝容,忽略那陰騭的目光,看起來更有戲子的感覺。 也不知是否宮里太監都這幺奇怪? 封管事越過眾人,看了一眼白夜飛,目光閃動,笑著問:“這孩子細皮嫩rou的,是什幺人???怎幺會與狼王一道?” “稟管事,這人當是白夜飛。 ”之前兩個黑衣人連忙上前說明。 “據說狼王之前在他護衛手上吃了虧,本地官兵還在保護他。 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屬下還沒來得及審問。 ” “原來如此。 ”封管事點點頭,看著白夜飛微笑道:“可惜了,小伙子很俊,水靈水靈的,怎幺沒去好好報效國家呢?” 白夜飛連忙叫道:“沒,我沒有勾結狼王,是他綁我過來的。 這位……封管事明鑒啊。 ” “是嗎?”封管事笑了笑,不置可否道:“對了,你那幾首戲曲,挺有滋味,倒是很合咱家的口味,幾時唱來聽聽???” 白夜飛聽著陰森的笑聲,垂著頭不敢說話,這回倒不全是作偽,心里也直發毛……老屁精該不會看上我了吧?他對我有好感,比沒好感更糟??! 封管事見白夜飛垂頭,也沒有如何,轉問手下,“除了他,這邊又是什幺情況?” 抓著綺蘿母女的一名黑衣人回報:“稟管事,狼王不在這里。 但他留了這幾人在此,有很大幾率回來,我們也不算空跑。 ” “那就好。 ”封管事點頭道:“花了這幺多力氣才找著他,要是再讓人走脫,怎幺和上面交代?姑且就等他一等吧。 好好布置,切莫浪費了機會。 ” “是!”黑衣人齊聲回應。 倒還是個高手的樣子……白夜飛見封管事氣度沉穩,血滴子素質的確不錯,不愧是惡名昭著的特務組織,卻不知他們針對狼王要做什幺?密偵司是想要交易,他們莫不是要截胡? 封管事回頭要往外走,黑衣人們搶著跟上,要去外頭布置陷阱并貼身伺候。 “且住。 ”封管事卻舉手攔住,“應該還有點時間,你們留下幾個人,給咱家做出好戲。 ” 聽到這句,白夜飛一股寒意直沖天靈。 這種時候,會想要聽戲的都不是普通人,肯定是個大變態。 這死太監,要做什幺……他要聽的戲,怕也不是什幺正經玩意,怎幺想都會是自己倒霉……哦,可能還要加上綺蘿母女……也不知這群太監喜歡什幺花樣? 一眾黑衣人俱是狂喜,眼睛一下亮了起來,卻隨即轉為緊張、慎重,互相看了一眼,一人拱手問道:“但這不會耽誤正事嗎?五總管那邊……” “桀桀。 ”封管事冷笑,“五總管不在,這里我做主,再說……狼王不是還沒回來嗎?” “可……” 見還有人遲疑,封管事神色陡然一變,原本陰騭的目光里多了些什幺,整個人氣質一變,滿是偏執與癲狂。 “我們是什幺人?”封管事一聲冷問,在諸人遲疑中自答起來:“我們是閹黨!無論什幺時候,都被視為殘狠陰人、心理變態。 我們如果走哪不狠點、變態點,怎幺對得起這舉世污名?殘缺人行殘缺事,這便是我們的正事!” 說話的時候,封管事帶著手勢與動作,狂熱而富有感染力,好像傳教士一般,周圍的黑衣人都被說入心坎,雖然蒙著面,但看肢體動作,就知道一個個眉飛色舞,贊同不已。 綺蘿在旁邊聽不下去,恨恨罵道:“一群什幺都沒有的狗,拿什幺玩?” 母女倆剛被黑衣人推到一旁,正蹲在地上,靠著墻互相偎依,她母親正瑟瑟發抖,連忙將女兒摟住,讓她不要再說。 白夜飛暗自搖頭,很想說你真是不曉得厲害??!太監就是因為沒東西才格外變態,玩起來不知多有花樣?還有,你這女人是怎幺回事?身在逆境,不曉得能屈能伸,還偏要去刺激他們,是嫌等一下不夠shuang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