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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媛以為自己要死在這里了,當她把又一個家伙背摔在地,終于有人說:“住手!”聲音在黑夜里傳出去,馬蹄聲聲,鈷藍脖頸的獵鷹俯沖向下,抓住了他揚在空中的手腕。 原來那不是臂甲,而是皮套。大約說是臂甲也可以。領頭的藍眼強盜頭子隨手向身后招了招,被拖在地上拖了回來的快手,白天還耀武揚威,此刻躺在地上,血rou模糊地哀嚎。他的手下跳下來,從他身上割了塊rou,甩給首領。 強盜頭子也一身都是血,罩面的長巾上濺上血點,藍眸低頭俯視姜媛,像要將她重新掂量。他將rou接住了,更多的血流濺在衣服上,獵鷹歡叫一聲,掀著翅膀作勢欲撲,他引開了鷹的目光,將rou向上拋起。鷹爪一沉,便如弦箭從他臂上飛了出去。 他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姜媛。姜媛實在討厭阿拉伯人的面罩,大晚上的,只看得見一雙眼睛。她喘著氣,聽見了對自己的判決:“把他們帶進來?!?/br> “老大,”費薩勒在人群里頭腦發熱地嚷起來:“這家伙會妖術!他用手輕輕一捏就把我的手捏斷了!”那雙藍眼瞥了他一眼,首領翻身下馬,獵鷹吃完了rou,重新落在他肩上。白袍在氣流沖擊下松開了些,顯出底下穿著的輕甲。他穿越人群走過來,擦過姜媛,那頭該死的鷹路過她的時候,扭著脖子,掀動雙翼,朝她發出不懷好意的示威。 首領朝姜媛抬起手,修長的手背,閃光的寶石戒指,下吊著的還滴著血的小皮囊里,斜露出一個干干凈凈的白紙盒子。還有盒子上的半個字:芬。他抬起手,是為的解下自己的面巾。在燥熱的火中的氣流,蒸騰出那雙湛藍色的雙眸,面巾落下,露出其下的俊秀面孔,下巴微尖,線條流暢,沒有胡子。阿拉伯人成年后才可蓄須,也流行蓄須,男子成年是十五歲。 這少年還沒成年,他站著和姜媛一般地高。中東是白種人,他的確肌膚白皙,鼻梁高挺,薄唇藍眸,睫毛濃密而眸光清澈。美貌的阿拉伯少年一身浸血,看著姜媛,四周都是強盜。他問:“你能治好他?” 他沒聽見姜媛之前的說法,可幸這是唯一一個能和姜媛腦回路接上的人。她點了點頭,不想再說話了。未成年的強盜首領也點了點頭,側頭看著自己的部下。他們圍繞在她身邊,以他馬首是瞻。 “那么?!彼f:“今夜,魔鬼站在我們這邊?!?/br> ※※※※※※※※※※※※※※※※※※※※ 生病了 寫完睡覺 惡魔卡文,斷更,什么時候接上了劇情,就這里斷。 放心吧這是短篇,很快完結! 第3章 新的強盜們占據這片綠洲和舊主人的財物,要姜媛用不恰當的話來說,新人的朝氣強得多得多,他們幾乎都非常年輕,肌膚的光澤騙不了人。年輕的強盜們拖走傷者,呼喝著找人來包扎,阿德南和一個還幸存的黑奴被叫去了。原來的占據者被灰溜溜地趕進原俘虜的營帳。 在姜媛得以包扎自己的傷前,她必須要先治好費薩勒的傷。有些人離得遠遠的,看一眼都怕被魔鬼拖下了火獄,有些還膽大包天,將戳戳魔鬼當做有意思的挑戰。他們殺人比成年的狠,心性比成年的殘忍,罵人比成年的大聲,好奇心和報復心也比成年的重得多。費薩勒坐在一塊沾滿了沙子的皮毯上,看著姜媛的眼神像能把她吃了。藍眼的首領吩咐說:“給我汲水來,我要沐浴。把快刀也拖進來?!彼斚入x開了人群,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姜媛蹲下來,看著費薩勒變形的肩關節。脫臼的劇痛會讓人以為是骨折,而且也會本能地拒絕別人的接近。姜媛輕輕抬起他的手,都換來一聲憤怒的謾罵。 姜媛問:“你叫什么名字?” 費薩勒罵罵咧咧地說:“你不是聽見了!老子叫費薩勒……呃!”他痛喘了一聲,隨著咔嚓一聲,姜媛已經將他的骨頭頂回了原處。她退開一步站起來說:“你動動手?!辟M薩勒驚恐地揮舞著自己的手,爬離了姜媛三尺遠。 “魔……魔鬼!”周圍的小鬼強盜們都驚喘著,交頭接耳?!八苤魏霉钦?!一瞬間!” “這是個挺有本事的魔鬼!” 姜媛試圖澄清:“你這只是……骨頭,脫離了,原本的位置?!彼吘共皇菍W醫的,說不來專業術語。有個被砍斷了手的俘虜被硬是拖來她身邊?!斑@個你能治嗎,魔鬼?”姜媛很想說我不叫魔鬼,但這個稱呼明顯對她有好處。 “我不能治?!彼鐚嵒卮?。 對方明顯感到失望,然后手起刀落,把俘虜的頭砍了下來。刀是有點不夠快,砍了兩下才剁下來,姜媛忍著那血噴在自己臉上,慘厲的哀嚎能叫得自己骨頭涼到縫里。人頭咕嚕嚕地滾到她包裹著破布的腳下,死不瞑目。好奇心極強的小鬼臉上明顯又帶著些期望。 “那這樣呢?” “不能?!苯滤餍哉f:“只有我造成的傷勢,我才能判斷能不能治?!?/br> 這話明顯又被截頭去尾地理解了,現在年輕強盜們看著她的眼神有些變化?!爸挥兴麣⒌娜怂拍芫然??!?/br> “可真是個麻煩的魔鬼?!?/br> 姜媛:“……” 她被允許帶著藥物去找阿德南,將身上的創口上藥包扎。波斯女奴們換了主人,已經開始曲意逢迎,滿足殺人后的消遣。遠處的帳篷門口排著隊,看來在這個地方,女人無論如何都能活得下去。姜媛坐在漫布了整個營地的媚叫聲中,忍著痛用水洗凈傷口上的砂礫。洗了一會兒她才想起來問他:“好像水里被下了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