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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影嘖了一聲:“這兩人封陣前最后一秒火速闖進來,還以為有什么急事,結果他倆現在就在那兒對臉發呆?!?/br> 匪夷所思。 俞音覺得自己腦殼疼,怎么看現在也是算總賬的時候了,把這事情解決了他就能和北逍安心回妖族了。眼下他和北逍正在認真琢磨怎么打得這只腦子不清醒的樹妖消停下來,那倆一直在劃水的戰地記者他就不點名了,那邊紀飛雨老毛病犯了,開始和楊霽明你一句我一句地開始翻起了舊賬。 俞音回頭看了眼蹲在紀飛雨頭上的蕓蕓。 蕓蕓會意,低頭啄了紀飛雨一口,紀飛雨哎喲了一聲。 蕓蕓冷漠道:“閉嘴,打就好了,哪兒來的那么多話?!?/br> 紀飛雨安靜了,把蕓蕓抱好,提劍去幫俞音。 俞音:“……”怎么感覺這鴿子的智商最近提高了不止一點點。 鴿子三三冷漠地蹲在北逍的肩膀上,對眼前的各種混亂視而不見,臨危不懼,的確是不普通的鴿子。 到底是神魂完整的上古大妖,再加上冥靈與天道達成了交易,眼下蝴蝶飛得到處都是,根本難以攻克,在他們看不到的很多城池中,有人化為一灘血rou,整個陸地都籠罩在一片恐慌之中。 放棄俞音的血脈,樹妖答應把自己獻祭給天道,彌補空缺,這已經不是人族能夠匹敵的力量,北逍示意俞音退后,兩只大妖同時化為原形,在京城的上空打得天昏地暗。 皇城華麗的建筑倒塌,殘垣斷壁,飛沙走石間,地上的人只能仰頭在暴雨傾盆中看見天空中兩只巨獸的影子,天色越來越灰暗,蝴蝶被雨水打落,在地面上顫動著,像是在昭示著這座古老皇城的末路。 雨越下越大,洗刷著京城遍地的鮮血,衣服濕漉漉地粘在身上,卻沒有人敢放松警惕。 一聲驚雷,俞音忽然心中一凜,對北逍道:“小心!” 然而還是沒能來得及,一道閃電狠狠劈在北逍化身的巨獸后背上,巨響過后,京城中灑下一陣血雨。 天道出手了。 樹妖這個壞東西,勾結天道欺負他家北逍。 俞音仰頭,看向遙遠的天空,那里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他原本以為,他們所有人的災難都因樹妖冥靈而起,可天道,何嘗不是背后推波助瀾的人。 天道不仁,何解? 打一頓算了。 俞音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荒謬的想法,他搖搖頭,想要把這個荒謬的想法驅逐出去。 可一只鴿子從天空中落下來,化作一個神情冷漠的孩子,漂浮在他的面前。 “能行?!兵澴尤f。 “什么?”俞音一愣。 北逍口中不普通的鴿子三三干巴巴地說:“把天道揍一頓?!?/br> “你怎么知道可以?”承影問,“聽起來好作死哦?!?/br> 俞音關注的是另一個方面:“不對,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br> “因為,我就是天道?!兵澴诱Z不驚人死不休。 紀飛雨停住腳步:“什么玩意兒?” “你說你是天道?”俞音看了看眼前粉雕玉琢般的孩子,指著天空,問道,“那它又是什么?” “我是天道的‘善’?!比f,“而它,是‘惡’。四千年前,受到四界分隔的影響,我和它之間,就已經不和,這二十年間,冥靈借著自己上古大妖的身份,把惡引出來,而我被天道排擠出來,惡面脫離出去,掌控整個天道,而我,帶著她的容器,墜落在南冥天池里,被鯤鵬撿到?!?/br> 所以天道的本質是鴿子? 這是俞音腦海中的第一個想法。 北逍無意中用天道的容器承載俞歌的殘魂,所以俞歌才漸漸恢復了一些神志? 這是俞音的第二個想法。 然而天空中,他家北逍還沖在掐架的最前線,這兩個想法在他的腦海中只有一瞬,就消失了。 于是三三又繼續開口道:“你若能在天道上斬開一道缺口,我就能回去,我若能回到天道之中,必然能結束這場浩劫?!?/br> “聽起來有點扯啊?!背杏皠σ蝗缂韧毓⒅钡?,“做不到吧?!?/br> “可以?!比鏌o表情道,“你也應當知道承影劍的不凡,這把劍取材于魔族,由仙族戰神親手鑄造,雖然有點困難,斬一下天道還是可以的?!?/br> “我有個問題,我會斷嗎?”承影劍舉手,十分友好地詢問。 俞音:“……” 三三:“會?!?/br> 承影劍怒道:“那你說個……” 鴿子精,真的不靠譜,俞音扭頭就走,除了他家北逍,在場的這些沒有一個靠得住。 “你不幫我,此局無解?!比谒砗笳f,“你們無法對抗天道的力量,連那個樹妖你們都無法戰勝,你們全部都會死在這里,人族妖族日后也會死傷無數?!?/br> 俞音停下腳步,道:“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舍棄承影?!?/br> “你不用舍棄承影?!比?。 “那用什么來斬天道?”俞音問。 “承影是兇劍,你應當知曉?!比肿兓伉澴?,企圖用無辜的外表來說服俞音,“以血祭劍,能激發劍的兇性,以人魂祭劍,能激發劍的神性,斬一次天道,不成問題,一個修仙者的生魂,換整個人族和妖族的命,還能保下承影劍,你們穩賺不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