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

    俞音覺得自己好像近日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倒是九尾的回答，讓他想起了那次坑死人的記憶追溯里，他在北逍的回憶中，看到的片段。

    那時的北逍和冥靈還是兩個孩子，那個出現在北逍記憶里看不清面容的人，似乎就是九尾所說的神君。那人一身青衫，說話溫和，怎么也不像是司管兩界殺伐的戰神。

    是那個把上古大妖當阿貓阿狗養的那個壞東西。

    第58章 造化

    那個人的名字，叫堯醉嗎。

    他想起來，那日在南陽，古琴懷箏出現的那一刻，在鳳凰寒箏留下的小世界里，寒箏問他，是堯醉，還是俞音。

    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那鳳凰寒箏應該是認識堯醉的。鳳凰的壽命很長，鳳凰寒箏活著的時間，要比俞歌長上太多，幾千年前，寒箏很可能親眼見過堯醉。

    寒箏這樣問他，是因為他和那個神君，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嗎。

    “小心?！北卞泻鋈怀雎曁嵝?，帶著俞音一起從馬車中飛出。

    駕車的九尾和周圍的妖修紛紛向兩邊躍開，馬車炸成碎片，京城中，渡雪山莊的方向，一道金光沖入云霄，城外接二連三地傳來巨響，陣法被啟動，將京城封鎖在內，北逍帶著俞音，在最后一刻躍入陣法中，京城中的布局正式被人開啟。

    鴿子三三跟著兩人飛入陣法之中。

    “這是？”俞音問，“鎖城的陣法？”

    “鎖城陣?！北卞猩裆行┠氐乜粗菈ι檄h繞的金光，“不太對，楊霽明很可能另有打算?！?/br>
    俞音點頭：“我們去找紀飛雨?！?/br>
    他們原以為楊霽明和冥靈都在京城，但如今看來，并非如此。

    “你這是又要做什么？”渡雪山莊外，紀飛雨坐在馬車上，右手按著寂寥劍，紅色發帶將黑發高高綁成馬尾，頭上頂著一只雪白的鴿子，“封鎖城池，想要你死我活？那盡管來，我奉陪到底?！?/br>
    渡雪山莊的大門轟然打開，楊霽明一身華貴的白衣，在弟子的簇擁中，走出渡雪山莊，與紀飛雨對峙。

    兩人的白衣對比鮮明，風聲獵獵中，楊霽明抬手，弟子給他遞上了妄念劍，渡雪山莊近日門內弟子跑的跑，散的散，眼下只剩下寥寥數十人，也算是強弩之末了。

    可楊霽明還是高傲地走出渡雪山莊的門，身邊的兩人還是捧著燈盞，只是這次沒再帶上他心愛的小雪貂們。

    “你又要做什么呢？”楊霽明居高臨下看著山莊外的紀飛雨，“是你自己懦弱，當年出了那么點事，就要避世不理，劍閣不理世事，這么多年，人間的諸事，全是渡雪山莊在處理，你有什么資格，向我問罪，妖族本就該死，我不過是說破了她的身份，俞音也一樣，南陽夏家滿門的人命，你不要說他的手上沒沾過血?！?/br>
    紀飛雨冷冷地看著他。

    “我做錯了什么，我只是說了真話?！睏铎V明挑釁地看著紀飛雨，“要怪，你該怪人族，自千百年前就容不得妖族?！?/br>
    “是，對你而言，你只是說了真話罷了?！奔o飛雨身后發帶在陽光下紅的耀眼，“我今天在這里，不和你談那些。我不代表劍閣，也不代表天下蒼生，夢蝶蠱的事情，自然有人和你算賬，所以少拿你那套來和我說事，俞歌因你而死，今日我只為我的小鳳凰而來?！?/br>
    他說這話的時候，劍氣凜冽，周圍人紛紛退開，只有那只雪白的鴿子，還安然地從他的頭上跳到了肩膀上。

    “是鳳凰該死?！睏铎V明重復道，他想起了往事，又紅了眼眶。

    “嘖，鳳凰招你惹你了?！兵澴邮|蕓忽然開口懟了一句，“是吃了你們家的大米，還是少了你們家的庫房?！?/br>
    楊霽明認出這是妖族那個尊主家的鴿子，不知道為什么會和紀飛雨混在一起，他繼續道：“鳳凰，會招致不幸?！?/br>
    “扯，你繼續扯?！兵澴永淠?，“我信你個鬼?！?/br>
    紀飛雨：“……”這個掐架水準，太熟悉了。不論過了多少年，楊霽明都不可能是俞歌的對手。

    至少對罵他們這邊是贏定了。

    紀飛雨總結道：“是你們楊家，先對鳳凰不依不饒，先是你爹楊瀚殺的那只鳳凰，再是你借沈云央之手殺的俞歌，錯的一直都是你們，從來都不是鳳凰，當初在南淵，第一個提出要幫你的是俞歌，可你是怎么回報她的，你們楊家有鑒別鳳凰的獨特方法，你知曉了俞歌的身份后，就把她賣給了沈云央，成為牽制俞音的工具?！?/br>
    “要不是鳳凰……”楊霽明的右手在顫抖，似乎想起了不好的回憶，“要不是鳳凰，我根本不會落到那種境地……”

    要是楊瀚奪走鳳凰翼后，什么事都沒發生就好了，可偏偏有個百里尋，殺了他爹，還失去了蹤跡，他的幼年時光，從此陷入了噩夢之中，怎么可能不去恨百里家和鳳凰。

    “我和你說不清?！碑吘沟啦煌?，兩人在不同的環境中長大，楊霽明繞不開的很多事情，紀飛雨其實無法理解。紀飛雨懶得和他理論，把手里的鴿子小心翼翼地遞給下屬，對楊霽明道。

    “乖，別亂跑?！奔o飛雨把蕓蕓放在一旁的海棠枝上，藍色的靈力充盈在寂寥劍上。

    鴿子：“閣主加油呀?！?/br>
    紀飛雨的心一顫，腳步一頓，提著寂寥劍，向渡雪山莊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