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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音這邊想起了往事,另一邊,神鶯閣閣主摘了面紗,臺下一片抽氣聲,她沖眾人揚了揚唇角,懷中抱著一把琴,她沖臺下看了看,指尖在琴弦上一撥,樂聲就流淌出來。 人群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俞音在這個世界,認識不少長得好看的姑娘,前世他身邊的那幾位中,俞歌靈動,毓秀溫婉,就連蘇以彤的女裝扮相也稱得上可愛,而眼前的姜諾衣卻和俞音見過的任何一個姑娘都不同,她美得不似凡人,那種妖艷而具有侵略意義的美,讓人挪不開眼睛,她手中的琴,彈奏的樂曲,似乎攝人心魄。 北逍轉頭時,剛好看到了俞音盯著那姑娘看的模樣,沉下了臉色。 北逍忽然伸手,一腳踢上豎立的燈籠柄,撈過俞音身邊的燈籠,用力晃了幾下,蘇以彤哎喲一聲,清脆的銀鈴聲傳入俞音的耳中,打破了原本美妙的琴聲。 “不許看她?!北卞忻媛恫粷M,迫使俞音看向自己。 俞音于那琴聲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下頜被北逍伸手捏住,仰頭迎上了北逍不滿的目光,這才恍然驚覺那琴聲有問題。 好好的春神祭典,為什么要用琴聲來迷惑人的心智。 北逍手里的燈籠搖個不停,燈籠被拼命搖晃著,銀鈴相撞,鈴聲闖入了那段琴聲中,俞音和蘇以彤從琴聲的干擾中徹底回過神來,然而大多數人都仿佛還在夢中。 那臺上,神鶯閣閣主停下了彈琴的手,把目光投向了屋頂的方向。 燈籠掙脫開北逍的手,化作蘇以彤本人,蘇以彤搖搖晃晃走了幾步,一腳踩空,直接從屋頂上摔了下去。 俞音:“……”蘇以彤這是,被晃暈了吧。 蘇以彤落地的聲音終于驚醒了一小波人,這群人同時看著從房頂上落下來的蘇以彤。 另一邊,姜諾衣收了琴,挪開了視線,參加祭典的人,從音樂中回過神來,紛紛去祭臺下拿自己寫著愿望的竹筒,俞音再去看時,短短瞬息,姜諾衣已經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祭典結束,原本圍觀的人群也逐漸散去了。 “這春神祭典有古怪啊?!碧K以彤扶著墻道,“我很好奇,如果沒有被打斷,她原本想要做什么?” 俞音問北逍:“你怎么知道那琴音有問題?” “那把琴,我見過,原本我不太確定,但那琴聲一出,我就明白了?!北卞羞吇貞涍呎f,“那是神兵夜雪明?!?/br> “夜雪明?”俞音心中一驚,“遺失已久的夜雪明,你什么時候見過?” 夜雪明是神兵,他們所有人都知道,這把神兵的名字,被寫在神兵錄上很多年,卻從來沒有人知道那是一把什么樣的神兵,北逍卻能一眼就判斷出那是遺失已久的神兵夜雪明。 “幾千年前,我見過一次?!北卞谢卮?。 俞音:“你見過?” 蘇以彤小心翼翼地問:“您老人家……多大歲數了?” 兩人同時問出了不同的話,語氣里卻都是掩不住的驚詫。 俞音想了想,也覺得合理,北逍的原形是上古時期的妖獸,既然如此,那北逍曾經見過神兵夜雪明,也說不上奇怪,神兵錄中排名前十的武器里,望月、天誅、夜雪明和承影,本來就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兵器,其余的則是后世之人鑄造而成。 只是夜雪明這樣的神兵,怎么會在姜諾衣的手中,或者說神鶯閣的閣主,是什么人。 “你還記得以前的事情嗎?”俞音問,“幾千年前,關于夜雪明的事情?!?/br> 剛出口,俞音就知道,問了大概也是白問,他當年撿到秦霜寒的時候,對方就是一小團靈氣,那么小的一個黑毛團,隨時都能被打散,只是后來撿回來養一養個頭躥得也還算可以,真不知道一個上古大妖怎么把自己混成了那個地步。 果然,北逍想了一會兒,開口道:“記不大清了,只記得夜雪明最后被送給了人族的一個圣人?!?/br> “那日在臨安城,冥靈和我說他與你有故,你還記得嗎?”俞音問。 這兩人都是上古時期的大妖,說不定真的認識。 北逍道:“記得一些,好像關系不好,按在地上揍過不少次?!?/br> 俞音:“……” 他好像忽然明白那天為什么冥靈見到北逍之后,突然盛怒了。 “那段記憶,我記不太清了,你要是想看,我可以讓你看?!北卞泻鋈黄^頭看俞音,眼睛里閃過狡黠。 “看到你的記憶?”俞音問,“用記憶追溯嗎?” “記憶追溯?”蘇以彤湊過來插嘴道,“我跟你說,記憶追溯,可不能隨便用啊,它有副作用啊……” 兩只鴿子忽然朝著蘇以彤飛了過去,把蘇以彤啄下了屋頂。 俞音:“……” 眼下南陽的春神祭已經結束,雖然還有古怪的地方,三人卻不得不趕往臨安,畢竟半個月過去了,還不知道臨安那邊發生了些什么。然而剛走到南陽的城門附近,鴿子蕓蕓從俞音的頭頂上飛下來,停在城門前的懸賞告示前,于是俞音就看見了城門上張貼的懸賞告示。 沈云央怕不是病危了,這招都能想出來。 大概還指望著俞音能好心救自己一回。 俞音很不屑,不想為難守城的士兵,他扯了扯北逍的衣袖,示意御劍離開,卻發現北逍正盯著城門口貼的懸賞圖一動不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