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名義婚姻 第38節
但她今天身體不好,不跟她計較這個,陸嶺看她狀態不錯,問她是否感覺好些了。 沈溪說:“剛才在醫院我也不確定能不能順利接生,覺得緊張身體就不舒服,現在沒事了?!?/br> 剛吃了兩口,就聽姜彩鳳在門口扯著嗓子喊:“小沈,吳大嫂又大出血了,你好點了嗎?快來給吳大嫂止血吧?!?/br> 并不意外,沈溪趕緊撂下筷子,就要往外跑,卻不料手腕一把被陸嶺拽住,他擔心地說:“你行嗎?不行的話不要勉強,軍醫院的醫生怎么都比你有經驗?!?/br> 她才上大三,又沒在醫院工作過,陸嶺其實并不相信她。 沈溪點頭:“我可以?!?/br> 姜彩鳳還在外面說呢:“咋止血啊,幾個醫生按照你點過的xue位都試了,根本不管用?!?/br> “我去止血?!鄙蛳?,說著拉著陸嶺往外走。 陸嶺又看沈溪一眼,看她精神挺好,自信且篤定,他不再質疑,撒開沈溪手腕,彎下腰,又把她打橫抱起來,邁開大長腿,飛快朝軍醫院跑去。 懷抱著沈溪并沒有影響他的速度,他跑得極快,姜彩鳳被遠遠落在后面,沈溪只覺得耳邊有呼呼風聲掠過。 “哎,你們等等我?!苯束P大聲喊。 軍醫院的人看到似乎是一道旋風從醫院門口刮到產房門口,待陸嶺把沈溪放下,有護士喊:“沈同志來了?!?/br> 人群迅速分了一條道出來。 沈溪覺得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分明是把她當救星,都看著她,等著她。 她覺得這種感覺也不錯。 沈溪看到段副政委依舊站在門口,六神無主的樣子。 他著急麻慌地說:“小沈,又出血了,你還能止血吧?” 沈溪安慰對方:“先別著急,我去試試?!?/br> 平時沈溪跟段副政委來往不多,但這次沈溪對他印象不錯,這才是妻子生產時丈夫該有的表現。 沈溪進了門,慌亂的醫生趕緊給她讓道。 她又在吳大嫂腹部幾個xue位上點了幾下,同時放出精神力封住血管。 她依舊覺得身體不適,但這次沒那么難受。 吳大嫂的血止住了,醫生們都嘖嘖稱奇,明明是同樣的動作,同樣的xue位,看著超級簡單,他們做起來不行,沈溪就可以。 沈溪說:“我在這兒守一會兒,等吳大嫂完全脫離危險再走?!?/br> 等血自行止住,她就不需要用精神力封了。 杜院長說:“行,那小沈你留在這兒?!彼€點了兩名醫生、護士,讓她們跟沈溪一起在這兒守著。 沈溪走到門口,對段副政委說:“血止住了,不過吳大嫂暈過去了,我在這兒守一會兒?!?/br> “謝謝,小沈,想不到你年紀輕輕,醫術這么厲害,大恩不言謝?!倍胃闭p手抱拳,連連給沈溪作了幾個揖。 陸嶺擺手:“你行了,封建禮儀,我媳婦受不住這個。是你媳婦生孩子,倒把我媳婦折騰夠嗆?!?/br> 段副政委馬上立正,給沈溪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沈溪含笑瞥了眼陸嶺,我媳婦三個字說得倒是挺順溜的。 他的聲音又好聽,很寵的感覺。 被他愛的姑娘一定會很幸福,想到這兒沈溪就覺得酸。 陸嶺看沈溪笑意盈盈看自己,眼神里還帶一點點怨,好像有羽毛在心頭拂過,癢癢的,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怨什么。 沈溪跟段副政委笑道:“真不用謝,大家互幫互助是應該的?!?/br> 她又對陸嶺說:“你回營地吧,我的身體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我?!?/br> 陸嶺探了探她的額溫,又見她精神不錯,這才回營地。 沈溪拉了把椅子坐在窗口,期間又封了吳大嫂血管一次,終于藥物和她的自身身體機能起作用,血徹底止住。 沈溪想如果她的精神力異能提高到三級,像封血管這樣的事情就能一步到位。 姜彩鳳把門推開一條縫叫沈溪出去,沈溪出去后,她把人拉倒院子里,很生氣地說:“我剛才去段副政委看她家那個小女娃,你猜怎么著,吳大嫂她婆婆那臉拉得比驢還長,一直跟我絮叨男娃怎么就變女娃了,還說吳大嫂連奶都沒有,倆□□是擺設嗎,這么小的孩子就吃奶粉,得吃多少奶粉才能吃飯啊,女娃養大了還不是人家的,從小就這么賠錢?!?/br> “多虧我沒有這樣婆婆,我第一胎就生女娃,要是攤上這樣婆婆不被數落死。我看吳大嫂這月子里可是沒好日子過了?!?/br> 沈溪也看那老太婆不順眼,這婆婆來是伺候月子還是惡心人的,她說:“等吳大嫂出了院再看看,咱們勤跑幾趟,盯著點老太太?!?/br> 姜彩鳳點頭:“也只能這樣了?!?/br> 姜彩鳳走后,沈溪剛進產房,幾個醫生護士又進來了,問沈溪止血的事情。 她的cao作她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可她們做了完全無效。 沈溪料想到這種簡單又有效的治療方法,她們肯定想學,可是她教不了,她又不是真的點xue,只是假裝做做樣子。 就連杜院長都來了。 沈溪只能硬著頭皮,拿吳大嫂肚皮做示范,告訴她們cao作方法。 要是剛才有針灸工具就好,她還能假裝個針灸,不過估計她們還得讓她示范針灸。 一名醫生很肯定地說:“我剛才就是你這樣做的,完全無效?!?/br> “你用到氣功了?”有名護士問。 沈溪無法,只好把她的師傅請出來,她說:“不是氣功,這個方法是我自己鉆研出來的,我以前跟著嚴岐伯老先生學過中醫,老先生學貫中西醫,我只學了一些皮毛但能融會貫通,像這個止血方法我做起來可以,別人未必能行?!?/br> 眾人若有所思地發出原來是這樣的聲音。 杜院長適時補充:“小沈大學學的是西醫,可小時候學的是中醫,醫學水平大家也都看到了,并不比各位差?!?/br> 她這是給大家留面子,沈溪展現出來的醫術水平是她們一輩子達不到的。 沈溪接受著各種羨慕的目光。 有的人就是命好,拜了名師還能考上大學學西醫。 沈溪有些汗顏,她又要上學又要學中醫,老先生又忙得很,其實她跟嚴岐伯只是學了個皮毛而已,嚴老先生現在八十多歲,精神矍鑠,經驗豐富又嚴謹,愛鉆研,有好奇心,要是知道沈溪又有膏藥秘方又能點xue止血,要是他問起來,沈溪得費點功夫才能蒙混過關。 不過軍醫院的醫生護士這里她倒是混過去了。 嚴岐伯的名頭可是如雷貫耳,她的弟子會什么她們都不覺得意外。 她們放棄了跟她學藝。 看著簡單,可那只是表面,內里的東西她們是一時半會學不會的。 沈溪瞧著各位的神情,抬起手腕抹了把汗。 杜院長說:“小沈,你是醫學生,醫術又好,等再過兩月有一名醫生、一名護士要復員,你可以加入軍醫院?!?/br> 沈溪很驚喜,能加入軍醫院好啊,她回答:“能加入軍醫院再好不過,先謝謝杜院長?!?/br> 能從事相關工作太好了,一是避免學過的知識忘了,二是這里的醫生護士都是士兵,沒有工資,但她肯定會有工資,這樣就不用總花陸嶺的錢,她可以實現經濟獨立。 她跟趙嬌蘭不同,趙嬌蘭如果加入島上軍醫院需要參軍或者走后門,可沈溪是軍嫂,加入軍醫院屬于給她解決工作,不算走后門。 杜院長說完這句話,她就特別留意醫生和護士的反應,見她們也沒啥特別的表情。 吳大嫂脫離危險,沈溪就回了家,院子里那棵梨樹開花了,因為是去年秋天移栽,今年開花晚,等秋天就有甜梨可以吃。 滿樹雪白看得人心情大好。 陸嶺正在家里做晚飯,沈溪跟他一起去做飯,對方也問她用什么辦法給吳大嫂止血。 沈溪把軍醫院里那套說辭又拿出來說了一遍。 她看上去滿臉真誠,完全像不會撒謊的樣子,陸嶺根本沒懷疑她,簡單詢問之后,兩人就轉變了話題。 陸嶺這一關也算是過了。 沈溪告訴他杜院長跟她說可以到軍醫院工作的事情,她說:“我想上班,在島上過得是輕松,可我也不想荒廢學業?!?/br> 要是一荒廢就是十年,她學的那些東西就全忘了。 陸嶺說:“軍醫院不忙,很適合你,我會跟杜院長說你身體弱,可以少給你發點工資,不要安排你夜里值班。你還是得堅持每天鍛煉身體,先把身體調養好比什么都強?!?/br> 沈溪點頭:“知道啦,我會好好鍛煉身體?!?/br> —— 這幾天有軍嫂在醫院輪流陪護吳大嫂,她婆婆在家里照顧小女娃,四五天之后,吳大嫂出院,軍嫂們一塊去看她。 一去就看到吳大嫂在洗尿布,現在是五月,水并不算太涼,可一個生產大出血的產婦應該好好臥床休養,不能這么早就下床洗尿布。 沈溪走過去說:“吳大嫂,你咋不躺床上歇著呀,你這要是休養不好會落下很多毛病?!?/br> 方桂蘭也說:“小吳,你這樣不行,你這剛好,必須得躺著,要是休養不好,以后你腰疼、腿疼、手疼,毛病都在你身上,還要體虛,倒時候你再cao持家就麻煩了?!?/br> 軍嫂們七嘴八舌地讓吳大嫂趕緊去休息。 吳大嫂平時挺爽朗的人,這時候不知道是身體不好,還是婆婆在,感覺性子軟了不少,她說:“溫水,沒事的,一會兒就洗完了,我媽那兒給孩子弄米糊,尿布堆多了總要洗掉?!?/br> 有軍嫂接過她手中的尿布幫她洗,讓她去歇著。 吳大嫂手上空了,就往臥室走,邊走邊說:“小沈,你給我接生,我這兒還沒感謝你呢?!?/br> 沈溪笑道:“你跟我真不用客氣?!?/br> 劉大娘端著一碗米糊走過來,說:“都生倆了,哪有那么嬌貴,哪個婦女生孩子不是生之前一天還在地里干活,生完馬上就下地的,你們是沒過過苦日子,但凡讓你們吃一點苦頭,啥都能干了?!?/br> 吳大嫂接過米糊,拿筷子往孩子嘴里抹。 張繡芬說:“小吳,我看你臉色不好,你們看,煞白煞白的,你這樣干活真不行?!?/br> 沈溪看了一眼那米糊,挺細膩,就是很稀,她說:“吳大嫂,怎么不給孩子吃奶粉,米糊營養不夠?!?/br> 一看這老太太相貌就覺得很刻薄,段副政委津貼那么高,給孩子吃奶粉吃不起嗎! 吳大嫂還沒說話,劉大娘就眼睛一瞪,眉頭都立起來了,搶著說:“米糊咋沒營養了,真是好日子過得忘了本,我還不是用小米糊糊、玉米糊糊養大好幾個,小女娃哪有那么金貴,你花多少錢養她長大了都是別人家的?!?/br> 眾軍嫂都不說話,沈溪不知道她們是用米糊養過孩子還是覺得女娃長大是別人家的。 姜彩鳳就只有一個女娃,反正聽了這話臉色不太好。 看眾人都不說話,劉大娘以為眾人都贊成她,接著抱怨:“連奶都沒有,前兩天吃了只雞才有點奶,這兩天又沒奶了,還得趕緊把身子養好,再生個男娃,石頭一個哪夠啊,這得吃多少好東西?!?/br> 沈溪都被這老太太氣到了,平時快言快語的吳大嫂愣是不說話。 沈溪說:“大娘,吳大嫂生產大出血,身子弱,沒奶不正常嗎?可是你說你用小米糊糊、玉米糊糊養大好幾個孩子,你們那一輩人聽說奶水都多得很,你也沒奶?你怎么也沒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