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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此,他還是三天兩頭地往舞雩院跑。 簡修蘊以為他是在故意惡心自己。 直到上一世他被闞聞蕭抓了之后,喻韶之一人在深夜潛到地牢里想救他出去。 那會兒的簡修蘊正渾身是血地被吊在房梁上,喻韶之碰到他的時候,手都在顫抖。 不知是在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喻韶之咬著牙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師兄,我帶你回去,師兄,我帶你走……” 可惜的是,最后誰也沒走出去。 他們被闞聞蕭發現了。 闞聞蕭那日心情不錯,難得不追究,愿意放他走。 然而回應闞聞蕭的卻是喻韶之拔出的佩劍。 那一夜格外漫長。 簡修蘊看著喻韶之一遍遍從地上爬起,然后握著劍繼續沖上去,心中難得生起了不忍之情。 “走……別打了……走……”簡修蘊試圖喚他。 但平日里在他面前那么溫柔聽話的一個人,那次卻倔強到不行。 直到被一劍貫穿了身體,才終于止住了動作。 喻韶之明顯不行了,眼神一點點渙散,卻還是固執地用劍撐著自己,望向他的方向。 不斷有血從他口中涌出,打濕了胸前一片衣襟。 簡修蘊還被綁著,不能伸手也不能動,只能在不遠處望著他,看著他艱難地抬起袖子抹了抹唇邊的血跡,沖他露出一個笑,然后一字一句艱難地說道:“師兄……我心悅……你?!?/br> 第7章 須臾之間平日里雖只上半日的課,但考試卻非常多。 每十日一次小考,每半年一次中考,每一年一次大考,如非地震、水災等不可抗力,絕不間斷。 這繁雜的考試不僅弟子們不喜歡,簡修蘊也不喜歡,因為他得“監考?!?/br> 旬試其實很簡單粗暴,把弟子們丟進后山的冥淵之中即可。 冥淵是一片樹林,里面生活著無數魔物,它們數百年前被八大門派設陣關押在此處,因為關押的地點在后山,后來這里便一直由須臾之間負責。 后來不知是哪一任掌門覺得不能浪費法力白白關著它們,于是便設了旬試,每十日弟子便要進去一次,為期一天開始抓捕魔物,誰抓的最多,成績便最好。 等登記完成績之后,便把魔物再放回去,方便下次再抓。 須臾之間敢這么做,主要是因為當年的大魔已經被除去了,剩下的修為都不會很高。 而且為了防止出事,師尊必須隱去身形跟在弟子后面進行保護。 因此,從來沒有弟子出過事兒,旬考就這么延續了下來。 很快就到了五日后。 這天,大家一大早便在冥淵入口處集合,簡修蘊照例開始叮囑那些說過無數遍的注意事項。 “第一,在冥淵之中,盡量不要分開,集體行動比較安全?!?/br> “第二,進去之后,如果遇到超過自身修為的魔物,立即燃放信號彈,迅速逃跑?!?/br> “第三……” “師尊,別說了,每次旬試前您都要來一遍,我都能背下來了?!绷至瓮ゴ驍嗔怂?。 闞聞蕭看著他滿不在乎的樣子,伸手扯住了他的耳朵,冷笑著說道:“我說了這么多次,你每次都照做了嗎?” 林廖庭被他擰的吱哇亂叫,哀嚎道:“做了,做了,我都照做了?!?/br> 簡修蘊聞言,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做了個屁。 “師尊,別擰了,疼?!绷至瓮ノ嬷淝箴埖?。 簡修蘊松開了手,湊到他面前,笑著說道:“進去的時候不許和師姐師弟分開,聽見了嗎?” “聽見了,聽見了?!绷至瓮シ笱艿?。 簡修蘊看時間不早了,也沒再耽誤,打開了結界,他們三人魚貫而入。 待他們都進去之后,簡修蘊這才隱了身跟在他們后面走了進去。 結果剛進去就見林廖庭轉頭瞪著闞聞蕭說道:“你,別跟著我們?!?/br> 簡修蘊:“……”他就知道。 上一世每次旬試都是這樣,林廖庭一進去就讓闞聞蕭滾,別和他們一起,有時候還會故意把闞聞蕭往魔物多的地方趕。 這些都被默默跟著他們的簡修蘊看在眼里,但是他自然不會管這些。 甚至有一次簡修蘊覺得太無聊,還給闞聞蕭的身上撒了一些吸引魔物的幽蘭香,引來了不少魔物。 最后雖然闞聞蕭全須全尾地走了出來,但是也受了很嚴重的傷,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起來。 “廖庭?!彼吻迦惆欀颊f道:“你忘了師尊的叮囑了?!?/br> 林廖庭滿不在乎道:“師尊又不在,師姐你要是那么擔心闞聞蕭,不如跟著他去?!?/br> 宋清茹聞言,有些惱怒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下來。 三人在一起互相幫襯最為安全,但是她每次都拗不過林廖庭,而且之前師尊又叮囑過,林廖庭的修為弱,要她多護著他一些。 闞聞蕭的修為最強,雖然每次都是一個人,但成績卻是最好的,因此比起闞聞蕭,在冥淵之中宋清茹更放心不下林廖庭。 本來還以為這幾日師尊對闞聞蕭的態度變了許多,林廖庭也會變一些,沒想到一進冥淵又是這個樣子。 闞聞蕭看宋清茹的為難的模樣,也沒有再說什么,直接轉身走了。 林廖庭沖著他的背影“哼”了一聲,徑直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