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茍二還是站在原地沒走,茍大疑惑的回頭,“出啥事兒啦?” “大哥!”茍二咆哮著哭出聲,“翠紅今天跌了一跤?!?/br> “啥?!”茍大大驚,“孩子......” “孩子還在,但是請來的郎中說翠紅是啥營養不良,必須要雞,魚吊著,這年頭,哪里來的雞,魚嘛?!闭f著茍二又開始抹眼淚。 “不忙?!逼埓笈呐乃?,把手里兩個雞蛋遞到他手上,安慰道:“把兩個雞蛋全給翠紅沖了,我來想辦法?!?/br> 爹娘早早都不在了,長兄為父,茍大一個人把弟弟拉扯到大,此時茍二一慌家里的主心骨就只有茍大了。 茍大在屋里看著床上的娃硬是看了一宿,第二天他推門出去對茍二說:“走,大哥帶你走xue?!?/br> …… 三個月后。 “翠紅姐!”村里閑逛的孩童攜手跑到翠紅正在閑聊的小院,“茍大哥和茍二哥回來啦!穿著新衣裳,手里還提著只雞!” 十年后,滬上小院。 “大哥,那天來給祖宅看風水的道長說了,讓我們趕緊停手?!贝藭r已改名為顧效天的茍二在書房內勸說。 顧效國,也就是當年想了一夜才決定走xue的茍大,“不急,王攝他們找到了一處新xue,說是在當年藏地一座祭祀大佛的陪葬墓,等摸完這個我們就金盆洗手,從此再也不沾地下的東西?!?/br> “哥!真的不能再干了?!鳖櫺靹袼?。 顧效國臉色立馬冷下來:“這是決定好的事你莫再說了?!?/br> 最終,顧效天與顧效國多次爭執無果,兩兄弟鬧到臉紅脖子粗。 顧效國帶人連夜動身帶人前往藏地,回來后性格大變,躲在房內絕口不提藏地的陪葬墓。而顧效天在他離家之時從小院辦了出去,自立門戶,不再干那些偷雞摸狗讓人怒目之事,開了間商鋪維持營生。 變故是從廿十三年前的某天夜里開始的,顧效國的兒媳婦夜里起夜時忽然感覺身邊沒了丈夫往日里的喘氣聲。 她推了推丈夫沒得到應答,她只以為是丈夫睡的太死,誰知等她起夜躺回床鋪上伸手一摸,摸了一手黏膩的液體還帶著股說不上來的腥臭味。 她大叫一聲,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拿了火柴點燃了桌上的油燈一看,手上被鮮紅粘稠的血液染紅,屋外守著的昏昏欲睡的門童被她這一聲尖叫嚇走了瞌睡蟲急忙打開門詢問,就見二夫人滿手鮮血蹲在木桌下抱著頭劇烈顫抖著,門童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他被嚇得不輕連忙跑出去叫人,全家應聲出來,唯獨顧效國不見蹤影,但在慌亂中沒人注意到。 大夫人差使管家舉著油燈去看已經沒了氣的顧少爺,管家顫顫巍巍的走上前手抖著把燈靠近一舉,瞬間嚇得懵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喘。 淡黃色的絲料鋪蓋已經被血液染成了紅黑色,床榻上的人,甚至已經看不出是顧少爺的外形,那就是一具裹著人皮的骷髏。 黑色的短發變得干燥發灰,皮膚呈現出一種怪異的灰黑色,深青色的血管明顯凸起,雙眼直愣愣的瞪著天花板,眼球腫大像是輕輕一個動作就能從眼眶里掉出來,兩頰干癟下去,胸前破開一個血紅色的大洞,四肢消瘦的已經看不出來這是一個正值中年的健碩男子,撲面而來的是一股腥臭和腐爛的氣息。 這絕對不是一個剛死的人的尸體呈現出來的樣子,按腐爛程度至少已經死了一禮拜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在早晨還見過顧少爺。 “老爺!快去找老爺!”管家最先反應過來,他心里知道這絕對不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他回身在聚集到屋里的人群中搜尋,卻沒見到顧效國。 這時候所有人都慌了,跟在管家身后往顧效國的書房走,顧府所有人都知道從藏地回來起,顧效國不知招了什么魔,每天一睜眼就把自己關在書房,到入寢時才會出來。 最近一個禮拜更是變本加厲,連睡覺也不回房了,直接睡在書房里的太妃椅上。到了前兩天直接連飯也不讓人送進屋了。 浩浩蕩蕩一家老小來到書房門口,幽幽的燈光從窗欞紙透出昏黃的光芒,管家在外面隱約可以看到顧效國伏案的身影。 “老爺?”管家在外面輕輕敲了敲門,沒人應答,“老爺,我進來了?!彼焓秩ネ崎T,發現兩扇門并沒有關死,而是有一條縫隙。 眾人焦急的等在門外,只聽屋里‘砰’的一聲脆響,管家手里提著的油燈碎落在地上。 “老爺!”管家的大叫擾亂了此時每一個人本就已經恐懼不安的心弦,他們蜂擁著圍進書房,只見顧效國爬伏在書桌前臉龐紅潤,原本夾帶著白發的頭發變得黑亮起來,嘴角勾向兩邊,整個人帶著一種詭異的喜悅,但是已經沒了呼吸。 “那,那是什么?!”一個湊進的侍女指著顧效國的右手驚恐地大叫。 所有人聞聲看去,顧效國白嫩綿軟的右手里握著一樽半個手臂長的佛像。 令人恐懼的是,那佛像被上了層黑釉,面孔猙獰古怪,此刻染上了不知哪里來的鮮血。 更離奇的是,那血液順著佛像上的溝壑蔓延出去,填滿了上面許多奇怪的、不規則的紋路,仔細看去,就像是佛像自己喝了人血一般。 顧效國父子于七日內接連喪命,得知消息的顧效天當即吐了口心血,連夜冒雨到了顧效國尸體前,見了他手里那尊可怖的佛像臉變得煞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