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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顧淮真脾氣上來了,一刀把自己臉“毀容”了,她也要被無情扔上砧板洗洗剁了。 影帝的小型“作戰”團隊還在忙前忙后有條不紊地準備著,就影帝一個人無所事事地靠在門上,目光一直從化妝鏡里死死看著鏡子里顧淮的倒影。 化妝師姑娘好幾次掃到他的臉,一次比一次膽戰心驚。 影帝從鏡子里對上了當紅鮮rou的視線,食指把墨鏡從臉上勾下來,在修長的手指上轉了兩圈,邁著長腿朝這邊走了過來。 顧淮專心看著化妝師在他臉上化著血痕,不時還指導一下怎么樣更逼真,就當他抬起臉,一臉嚴肅地說出“要不我還是給自己來一刀”的時候,影帝雙手撐到了他的椅背上。 椅子是上下升降的,被人在椅背上用力施加了更重的力,往下又壓了一些。 從化妝鏡里看上去,好像是顧淮被男人整個裹緊了懷里。 影帝貼著顧淮的臉看向鏡子,嗓音暗?。骸昂镁貌灰??!?/br> 顧淮看著他,蹙了下眉,想說:也沒多久。 就聽身后的男人低低笑了一聲,一邊隨意地把漆黑的墨鏡別到他敞開扣子的襯衣前,一邊在耳邊道:“你應該說——” 時不言壓低了上身,臉微微靠向顧淮耳朵,嘴唇幾乎就要擦過他的耳朵,溫熱的氣息撲上素白的臉頰,在鏡子里,兩人的視線交織著纏繞在一起。 他一字一句道:“分、外、想、念?!?/br> 顧淮抿了下唇,剛想說什么,一旁時不言的造型師就挑了衣服叫人了。 時不言按在椅背上的手一松,升降椅跟著往上輕彈了兩下。 胸前的重量跟著顛了一下,顧淮低頭看了眼襯衣上別著的墨鏡,抬手拿下來,面無表情地捏在手里打量了兩眼。 一旁的姑娘一臉憤慨地看了眼時不言離去的背影:“……” 好家伙好家伙,怪不得會有兩人不和的傳言,感情是影帝半強迫鮮rou不從。 姑娘滿臉正氣地看了眼顧淮:“顧哥,我雖然做不了什么,但你在劇組有任何麻煩都可以叫我!” 顧淮一臉懵逼地抬起頭,看到她分外嚴肅的臉,茫然地點了點頭。 彈幕已經要笑瘋了—— 【完了完了,某綠茶已經被當成強搶民男未遂的癡漢了】 【這次的劇情也太有趣了,甚至一點恐怖劇情的氛圍都沒有】 【這倆人在不直播的兩天里是干了什么???怎么感覺氛圍變了這么多???】 【我感覺綠茶已經不想裝綠茶了,猿形畢露.JPG】 …… · 顧淮演得角色是名叫裴顧的年輕刑/警,舉止嚴謹,換了一整套制服,黑白分明嚴絲合縫,衣扣公正死板地系到了最上面一顆。 他出門的時候時不言還沒換好衣服,顧淮想到先前把他們拉進這個副本時的那通電話,唯一提到的一個可疑的點就是導演。 這次的拍攝是實景,劇組應該是租了一棟樓,化妝間在拍攝房子的對面,從這間房出去,正對著一堆人忙里忙外地布置著。 他四下張望了一下,從人群中看到了一張貼著“導演”紙條的凳子上。 顧淮走過去,椅子上躺著一個面容干凈,舉止儒雅的中年男人,跟他想象中能和“詭異”這個詞扯得上的長相有些出入,他一頓。 寧導就接了話,和善地問:“小顧第一次拍電影緊張嗎?” 顧淮答:“不緊張?!?/br> 寧導又問:“跟小時拍,緊張嗎?” 顧淮:“不?!?/br> 寧導笑瞇瞇道:“不緊張就好,只有不緊張,在遇到未知的時候,才能表現出最好的狀態?!?/br> 顧淮抿了下唇,思考著他說的話,還沒想出個所以然,時不言就出來了。 【從小mama就告訴我,瞇瞇眼都是怪物】 【這場真的是恐怖副本嗎?怎么感覺就是個娛樂圈奮斗副本哈哈哈】 【真的恐怖,信我!我為了磕cp又買了一遍《伯恩山犬》,這個劇中劇不恐怖還有很多船戲,真的是導演的鍋?。?!】 …… 隨著他出來的,是一陣陡然騰起的嗡鳴,像是放出了滿巢蜜蜂,圍在一起嗡嗡直叫。 顧淮和寧導扭頭看過去。 時不言在戲里是個叫裴瑾的心理醫生,披著最簡單的一身白袍,身形高挑地站在遠處張望了片刻,視線和顧淮撞上,冷著的神色一松,笑著走過來。 寧導站起身:“小時來了啊?!?/br> 時不言的角色應該和導演接觸過,語氣熟稔地應了一聲。 寧導對第一場戲沒有多說,只是簡單講了個大概,而且第一場戲也不難,唯一難的是兩個沒演過戲的人。 但是估計游戲的世界,不管多爛,只要劇情能一直走下去,就不會出什么岔子。 這場戲主要就是裴顧剛執行完突擊任務,案件幕后黑手溜走,他同時被射/來的子彈擦傷了臉,被迫回家休假遇見恰好回家的裴瑾的一幕。 這場戲是全部劇情里最平淡的,卻也是兩位主角關系由明轉暗的重要分界線。 萬事就位,工作人員拿著板子在鏡頭前一繞:“《伯恩山犬》一鏡一幕,a!” · 裴瑾扭了鑰匙進門的時候,裴顧恰好裹著條浴巾從廁所出來。 “準備去上班?”裴瑾腳步頓了一下,很快把手里拎著的一袋青蘋果放到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