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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出黑字的人一頓,就差一口老血吐出來,相互對視一眼,看出了眼中的不滿。 眾人:“…………” 就這?也太摳了吧?!還沒見過探索度能以小數點算的…… 直播間看到顧淮明顯一僵的臉,全都笑飛了—— 【哈哈哈哈,他傻了】 【笑死我了,不過這探索度也太少了吧】 【這場副本探索度賊難打,很多都是小細節,要一點一點扣,我要蹲這場花瓶還會不會雙百】 【前面 1,同蹲花瓶哥哥兩連冠】 …… 皮膚早已變地烏青,細微的血管鮮明地在上面,虬結地向下匯聚,最終斷在了脖頸的位置。 傷口很整齊,帶著規整的鋸齒痕跡,不像是意外造成的尸首分離,倒像是被人拿鋸子一下、一下磨了下來。 “為什么會在這里放……”吳哥皺起眉,沒想明白這顆人頭放在這里的緣由。 顧淮掃視了一圈,左側聳立的樹木上圓球的數量明顯不同,除了它以外,所有的樹都是正正好4個大小相近的雪球掛在上面。 “它是掉下來的吧?!睍r笙笙手指在蔓延出去的深林指了指,輕聲說:“這上面的應該都是一樣的東西?!?/br> 大家下意識隨著她指的方向看了出去,透過簌簌墜下的大雪。 這片草木疇生的雪林,在濃重的雪霧之中,幾乎蔓延了他們視線所及的所有地方,看不到邊際。 如果一棵樹上都有四個人頭,那這么多樹…… ……要死多少人? 想著,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在這過程中,隨著他們的動作在眼前無數次“仰臥起坐”,最終一次跳出來的時候—— 【游戲主線任務:朝拜村莊(游戲劇情探索度2.5/100)】 眾人沉默了:“…………” 呵呵。 “你們是什么人?”一道聲音赫然出現在眾人身后。 “??!——” “臥槽?。?!” 整整一分鐘,“啊”和“臥槽”連綿不絕,響徹了整片林子。 終于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大家看著面前裹著七零八落五顏六色衣服,身材矮小,活像一塊行走抹布的中年男人,心情忐忑。 “我們是記者?!鳖櫥聪乳_了口。 “記者?”這“抹布”問,“來我們寨干什么?” 眾人這才聽出,他說話時咬字極為怪,會著重某幾個字母的音調,最后拼湊成普通話的發音。 吳哥說:“大哥,我們是想到您寨里拍一拍風俗人情,采訪一下當地的生活習慣,幫您宣傳村子?!?/br> “抹布”跟他念的每個字細細聽著,對普通話并不熟練,沉默了半晌,濁黃的眼珠慢慢盯視著他,用古怪的發音問:“宣傳后會有更多……活口來嗎?” 活口? 這詞用的,大家倏地感覺毛骨悚然。 吳哥沒想那么多:“會的、會的?!?/br> 回答完,吳哥又給他看了證明身份的證件。 他又垂著眼皮,似乎想了一會兒,才沙啞著嗓音,說:“好,你們跟我來吧,先帶你們找個住處?!?/br> “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時笙笙親密地挽著顧淮,跟在抹布身后說:“人、游客、旅客,有這么多詞,比活口簡單的也很多,為什么形容的時候偏偏用了‘活口’這個詞?” “他不像是普通話不好,”林柯雪皺起眉,“雖然發音不對,但我們說的話他能聽懂,他自己也能清晰地表達自己的意思。在他說這個詞之前沉默了一下,我覺得——” 他頓了一下,語氣低沉地說:“他一開始想到的可能不是這個詞,也許是比‘活口’更有指向性的詞?!?/br> 活口…… 還能有什么更有偏向性的詞? 那個叫趙海莫的男大學生忽地說:“我剛才好像看到他嘴唇有做‘口’狀的跡象,這個方向的字一般都是S開頭?!?/br> 說著,他補充道:“我學的是唇語?!?/br> 林柯雪聽了他的話,順著這個方向想到了兩個詞:“牲口?牲畜?” 所有人表情都復雜起來了,這些詞用在人身上,一個賽一個詭異。 他們又想到身后那一片掛著人頭的雪林,頓時脊背一陣發涼。 【這專業有點牛逼的兄弟】 【這詞……毛骨悚然的感覺來了,有人能說說這副本的情況嗎?】 【我買過一場這個副本,那場十三個人里八個人連第一晚都沒活到,頭就被掛樹上了……】 【回前面的,這場應該跟云南那邊的祭祀風俗有關,像是人頭林的古老祭祀,估計是跟信仰有關的吧……我有點期待要怎么玩了】 …… · 中年男人帶他們一直往前走著,漸漸看到了房屋的影子。 顧淮盯著他的背影,淡說:“他有問題?!?/br> “嗯?”時不言柔弱地靠著他。 “這種與世隔絕的村寨,遇到陌生人不會是這樣的態度?!鳖櫥凑f,“給他看證件的時候他掃了一眼就同意了我們進村拍攝的要求?!?/br> 不像是和善親人,倒像是迫不及待把他們帶進寨子。 眾人一路跟著他,小心踏著結了冰的泥路朝寨子深處走去,比他們想象當中要順利許多,似乎劇情提示的兩個字只是修飾用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