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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聽尋說完,抬手一揚,小屋的破木門瞬間被打開:“你走吧,從此以后我們互不相干?!?/br> 南珩沒動,他目光灼灼的看著蕭聽尋:“師尊,這是要趕我走了?” 蕭聽尋沒有回答,但依舊是目光清冷的盯著南珩。 兩個人在僵持著。 半晌后,南珩驀地笑了:“好,好得很?!?/br> “我會走,但是在走之前,我也有幾句話想要向師尊問清楚?!?/br> “……” “師尊是什么時候開始,就知道我不是原來的南珩了?” “既已知道,為什么還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待我那么好?” “你每一次,看向我,對我笑,待我好的時候,是真心對我,還是透過我,在看另外那個人?” “……” “是,在封印和酣夢上,我是騙了你?!蹦乡裉羝鸫浇?,“但是你呢,真的對我沒有半點隱瞞么?” 木柜上的燭火簌簌抖動,映出蕭聽尋單薄的身影,繼而是一聲若有若無的輕嘆。 “瞞你只是權宜之計,若時機合適,我想等你自己說清楚?!?/br> 他淡聲道:“同你一樣,我昨夜和你說的話,亦是真心?!?/br> 話落,不等南珩再答什么,蕭聽尋已霍地起身,朝屋外走去。 南珩眸光瞬變,伸手扯住了他的手腕,將人拖回床上。 “干什么!”蕭聽尋厲聲低斥。 “我話還沒說完,師尊上哪去?” 南珩抓著他的手腕把他抵在身后的墻上,湊到他耳邊:“你不是想等我自己說清楚?我現在就說給你聽?!?/br> “……”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我來這里的任務就是幫你原來的那個小徒弟成功復仇?!?/br> “在這之后,他還會不會回來,我并不知道。但你既然敢對我說出’真心‘二字,便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了?!?/br> 蕭聽尋有些訝異地盯著南珩冷厲的眉眼,那目光深邃,似要穿透他直看到心里去。 他還沒有明白南珩所說到底是什么意思,眼前一道黑影籠下,南珩已俯身吻了下來。 衣袍一松,腰帶已被人扯下,南珩攻勢猛烈,不同于之前兩次的溫柔體貼。 他緊咬著唇角,才能勉強將快要溢出口的低吟忍下。 南珩半瞇著眸子,呼出一道灼熱的氣息:“師尊,疼么?” 自然是不會有回答的,蕭聽尋斂下眸子,眼睫撲簌,并不去看他。 身上的人便笑開:“還記不記得你同我說過的?疼才會長記性?!?/br> “今天我和你說的話,希望你能牢牢記住。我不管你之前是不是喜歡過他,從你對我說出‘真心’二字那刻起,在我這里就都不作數了。不管之后還會發生什么,我都只認你昨晚和今天同我說過的話?!?/br> 床帳輕搖,剪影成雙。 …… 仙門大會前夕,一條驚駭眾人的消息在修仙界一夜傳開。 大仙尊周乾的夫人夜里被人劫了去,房間內魔氣外溢,桌上只留下一封書信:本尊仰慕尊夫人許久,今日特地請夫人去黑麟山一敘。 落款赫然是南珩的大名。 魔族真的卷土重來了,黑麟山上群集了不少殘存的魔族余孽,厚重堅固的結界將黑麟山整個籠罩,牢不可破。 這一消息由周乾之口一經散播,便如瘟疫般在修仙界蔓延開來,甚至許多凡人百姓都能知曉一二。 蕭聽尋在落云山小屋內醒來之時,已是第二日黃昏。 鵝黃色的床帳垂下,小屋內還彌漫著昨夜頹靡的氣息。 他想要起身,但是渾身酸軟,身上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干了。 緩了片刻,才慢慢起來。 但他很快發現了不對,小屋內魔氣充盈,他想要推門出去,卻被一道無形的結界擋了回來。 體內靈力因為魔氣的壓制無法運轉,亦無法調出。 他,被南珩關在了這里。 木柜上的燭臺已燃盡,只剩下一攤白色的燭淚,蕭聽尋扶在柜沿上的手骨節分明,泛著青白。 耳邊有威風拂過,一只折的頗似蜻蜓的蝴蝶撲扇著翅膀,停在他面前,而后緩緩發出南珩的聲音。 “師尊好好休息,仙門大會的事交給我。你那小徒弟的仇和師祖的遺愿,我會一并幫你完成。相信我,這一次的結局,一定是好的?!?/br> 蕭聽尋眉尖冷蹙,抬手捉住那只丑丑的蝴蝶捏在指尖,用力捏碎。 他自然相信恢復魔尊身份的南珩,但是,周乾即將在仙門在會上開啟的守靈陣,只有他能破開。 …… 魔族地界,黑麟山。 曾經輝煌的宮殿,已成為一片焦土,但這里魔氣充盈,能供給擁有魔族血脈的人,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力量。 南珩調出魔族之力用術法將焦土重建,只片刻,昔日的殿宇已重新屹立在這片廢墟之上。 他回頭望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數百名幸存的魔族:“進來吧?!?/br> 那些人便齊齊給他行了大禮,而后不聲不響的跟在他身后,進了大殿內。 御魔殿還是昔日光景,南珩步上高聳的臺階,翹腿坐在雕著四大兇獸的琉璃玉座上,目光掃視殿內黑壓壓的人群。 為首的布衣青年神色冷峻,手上推著一把木制輪椅,那輪椅上坐著的赫然是周乾的夫人,素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