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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方才察覺自己身上的靈力,不知何時被封了,只能為人魚rou。 “到底是什么時候?我怎么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祁燼一臉震驚。 壓著他的古塵閣弟子直接拋給他一個冷眼。 殷舊回答:“是周夫人。她頭上的山雀簪里面,放了能封住靈脈的仙靈霧,這東西飄散在空氣中,有淡淡的苦澀味。我們方才只顧著聽周乾說話,對于這些細節,就很容易忽視?!?/br> “不錯,平瀾君對這些靈藥的研究又精湛了?!毙性谇懊娴闹芮α艘宦?,“不過這也是當年拜我所賜,想來平瀾君還應當謝我一謝?!?/br> “你閉嘴!”蘇葉猛地呵了一聲,“周乾,你有什么資格這么和我師尊說話!” “這不是平瀾君的大徒弟,”周乾突然停下了步子,他回頭望了蘇葉一眼,嘴角抽動,竟是笑了,“哦,這么說來,我倒是想起來了?!?/br> 他瞇起眼睛,似乎在回憶什么:“當年除祟閣清剿各地妖邪的時候,好像還是你……” 蘇葉悚然。 南珩已搶先開了口:“周閣主,你不急著把我們關起來了?廢話這么多?!?/br> 周乾:…… 他轉頭看了南珩一眼,笑意更深:“急,我急得很?!?/br> 說罷,同那些弟子道:“都快點,把他們關去后院,一人一間房!” 那些弟子便壓著南珩幾人,領命而去。 蕭聽尋走在幾人最后,經過周乾身側,他停住了腳步。 周乾推著素若在一棵楓樹下立著,秋風卷起,紅葉落在素若頭上,被他溫柔的伸手拂去。 而后,他才抬起頭來,看向蕭聽尋,微微笑道:“玉清君還有事?” “你不是為了尊夫人?!笔捖爩ふf得篤定,一雙冰雪淬過的眸子,冷厲森寒。 周乾一愣,轉而笑出了聲:“你不信?你看看,他們幾個可都信了。怎么,是我編的不夠好么?” “長清派新晉弟子考核,雪寒天洞xue,還有這次在遂愿觀,都是你做的吧,你是想激南珩沖破封印,你想要他的心臟,想要魔尊之力?!?/br> “玉清君就是聰敏睿智,真是和你師父當年一樣呢?!敝芮[起眼睛笑了笑,“難得啊,和絮要是還在,恐怕應當很欣慰自己教出了這么一個好徒弟?!?/br> “你住嘴!”蕭聽尋握緊了拳,雙眸陡然陰鷙,“你竟還有臉來提起他?!” “哎,我有什么沒臉的,他自己血脈不純,按規處決,那也是眾仙門修士都贊同的事情?!?/br> 周乾說著,幽幽嘆了口氣:“蕭聽尋,我周某人作為過來人,好心提醒你一句,閑事莫管,獨善其身,可懂?” “你休想!” “呵呵,那就看你究竟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敝芮X冷,“帶下去!” 那兩個古塵閣的弟子,此時一左一右只虛扯著蕭聽尋的袖子,被周乾這么一呵,正欲將其壓住,被蕭聽尋一記眼刀掃過,嚇得又縮了回去。 周乾盯著蕭聽尋的背影,最后消失在不遠處的一間獨院客房里,嘆息著梳理素若散亂的鬢發。 “周閣主?!?/br> 身后一個朗潤的聲音響了起來,周乾回過頭,自柳樹后面,步出來一個男人。 那男人一頭銀發披肩,狹長的鳳眸瞇著,著一身雪色長衫,肩上飄著一個半透明的虛影。 虛影發髻高束,面容俊朗,一身青黑色軟甲,不過十幾歲少年模樣。 周乾回頭看了他一眼,頓時笑開:“季臣,辛苦你給我那兩個廢物收拾爛攤子了,若是這次慕容卿的魂魄收不回來,后果不堪設想?!?/br> 季臣卻言語不屑:“你既知道,就不該派那兩個廢物出手?!?/br> “咳……”周乾被噎了一下,他不過是自謙一下。 況且,他派去暗殺南珩和蕭聽尋的黑紅雙煞,黑楓和赤月可是他暗侍中最得力的人選了。 他知蕭聽尋修為高,術法厲害,不好對付,而南珩那小子一次暗殺不成,竟還覺醒了雷系靈根。 幸而聽季臣說這兩人似乎關系微妙,這才派黑紅雙煞去對付,卻不想,即便赤月用上了春潮花,都沒能將兩人拿下,可謂失算。 見周乾神色窘迫,季臣也懶得跟他糾纏:“我的事情辦完了,你答應我的魂盅呢?” “這個,還得再等幾日?!敝芮研Φ?,“你也知道,遂愿觀被那殷舊和蕭聽尋發現了,魂魄沒湊夠,還得再等幾日?!?/br> “哼,”季臣自鼻孔里擠出一聲輕哼,“那你做好了傳訊給我,我自來取。但我們的合作,也到此為止了?!?/br> “之前長清派弟子考核上的意外,那是我魂祭門心有不軌的弟子走了歪路,我門派已自行處決了,與你古塵閣沒有半點關系。但這安澤縣丞家的事,那是你這兩個廢物侍從所為,也與我沒有半點關系?!?/br> “長清派前六長老魂魄的出現,自始至終都與我毫無關系,還請周閣主把這一點刻在血rou里,雕在骨頭上!” 他說完,一直瞇著的雙眸,刷地睜開,那雙瞳孔深邃漆黑,竟然沒有眼白,就像是一個無底的深淵。 “知……知道了!”周乾驟然嚇出一身冷汗,一疊聲回應。 季臣卻已轉身離開,他偏過頭,和坐在他肩上的亡魂說話:“阿修有想去的地方么?回魂祭門之前,我們去逛逛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