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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給弟弟帶,去哪兒都帶弟弟。 哪怕是慶功宴這樣不適合小弟弟到處奔走的地方,虞衡都認真的告訴葉少揚。 他要少喝酒,少應酬,因為跟趙騁懷晚上約好了。 不能失約。 葉少揚腦海里忽然想起那句“不能失約”,臉色一時之間十分好看。 心情在“臥槽、我的天、不是吧”來回徘徊。 “你們兩個人……”他試探性問道,“里面只有一張床,要不要給你們換換標間?” 趙騁懷撐著門框,臉上寫滿被人打擾的邪肆兇狠。 他揶揄笑道:“有必要嗎?” 這話聽得葉少揚一愣。 見多識廣的葉總,哪怕酒意上頭也保持著成年人的清晰。 他視線瞟過黑暗曖昧的房間,不好意思的笑著推了推眼鏡。 “哦,晚安好夢?!?/br> 作者有話要說: 虞衡:還“哦,晚安好夢”,我要是被人鯊咯,都沒人知道??! 趙騁懷:誰叫你犯規。 第27章 虞衡做了一個荒誕不羈的夢。 他渾身動彈不得,宛如重病纏身的老者,躺在蒼白冰冷的病床上。 一個英俊漂亮的年輕男人,徹夜不眠的守著他,時不時摸摸他脖頸的脈搏,確認他還活著。 那是南宮猙。 雖然虞衡在睡夢里,判斷得格外果斷。 因為成年之后的南宮先生,依然擁有一雙辨識度極高的湛藍眼眸,專注的凝視著他。 他說不上那雙眼睛里的情緒是悲傷還是欣喜,只覺得里面一汪藏了深邃的海洋。 夢境就這么執著的沉默著,甚至能聽到慘白病房輸液管滴答的聲響。 許久之后,他清晰的聽到低沉冰冷的腔調,狠厲決絕的說道: “爸,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賺來的錢全燒了?!?/br> 心狠手辣,直接把虞衡嚇醒。 他一臉懵逼的盯著酒店吊頂繁復的包邊,感受得最強烈的不是宿醉后的頭痛。 而是…… 腰痛。 他皺著眉慢慢挪動,發現自己坐在酒店房間舒適的沙發里。 然而,沙發再舒適,他這么坐著睡一晚上,老腰都要斷了。 虞衡捏著僵痛的腰,視線困惑的掃過身前小桌的棋盤。 他轉身準備站起來,發現房間唯一的大床上,已經有人鳩占鵲巢! 年輕俊美的趙騁懷,眉眼安詳的睡在床上,枕邊短發凌亂的散開,顯露出與平時截然不同的稚氣。 他修長緊實的手臂壓著松軟的床被,溫馨舒適睡眠良好的乖巧模樣,看得虞衡咬牙切齒。 虞衡腰更痛了,宿醉后的頭痛,迫使他怒從心頭起! 他站起來,正想走過去兇殘的拍醒這個壞弟弟。 誰知道人剛動,沙發與地毯之間的輕微摩擦,喚醒了床上熟睡的人。 那雙漂亮的眼睛猛然睜開一條銳利的縫隙,如同遭到驚擾的野獸一般警惕。 虞衡心下一跳,那一瞬間竟然感受到強烈的危機感。 腳步下意識停頓,直接錯過了最佳的突襲機會! 可惡! 氣死虞衡了! “趙騁懷!”虞衡皺著眉,撐著腰,像個邪惡的土地主,“你怎么在我床上?” 弟弟垂下視線,眨了眨眼睛,收斂了一身桀驁不馴的起床氣,懶散的翻身坐起來。 他抬手輕捋亂發,聲音低沉卻理直氣壯的說道:“我贏了,我睡床,有什么問題?” 虞衡無法理順他的強盜邏輯,追問道:“你贏什么了?” 趙騁懷抬手指了指,眉眼彎彎笑道:“象棋?!?/br> 房間里只有一盤棋。 虞衡視線落在沙發前的那一局殘棋上。 這是他特地買的象棋,本想著慶功宴太無聊的話,就早點開溜,帶著趙騁懷躲在酒店里玩棋,順便把之前欠的賬給還掉。 靠,想起來了。 頭痛腰痛還有點腿痛的虞衡臉色鐵青。 他記得自己拖著壞弟弟一定要下象棋,開局就是一招帥五進一,挑釁得囂張跋扈。 還說,晚上要將軍! 棋盤上的黑棋紅棋已經走出了局勢,可惜虞衡神色凝重的盯著棋盤,一點兒也想不起帥五進一、帥五退一之后,自己怎么走的棋了。 唯獨那刻赤紅的帥,安靜祥和的躺在九宮格之外,刺眼奪目。 將沒將軍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這帥怎么飛出去了! “……這帥怎么回事?”虞衡聲音低沉,難以置信的詢問道。 趙騁懷發出清淺的笑聲,翻身下床,撿起衣服,邊穿邊說:“你非要拿帥吃我的象,攔都攔不住?!?/br> 他腔調悠閑,走過來垂眸看著那一招臭棋,“帥出九宮,犯規,我說我贏了,我睡床,你說嗯?!?/br> 他“嗯”得抑揚頓挫、真情實意,完全表達了醉鬼虞衡當時神志不清、極好忽悠的狀態。 還帶著弟弟特有的戲謔笑聲。 虞衡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你太過分了,就算我輸了,也該我睡床。尊老懂不懂?” 年輕弟弟眼眸輕瞥,似笑非笑的打量他,認真問道:“你哪里老?” 虞衡扶著僵硬的腰,皺著眉吼道:“腰!” 在沙發上坐著睡一晚上,簡直不是人類能夠承受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