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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清瑤打開了一個放著各種文?件資料的柜子。 柜子里的資料卻反常地有些許凌亂,并沒有分明別類地整理好。 在一堆工作日記和被駁回的策劃方案下?,路清瑤發現了一份畢業證書。 原來,衫林森竟然是首都大學工商管理學院畢業的! 畢業證書的軟皮外殼已經脫落,卷起的塑料紙在手中有些扎rou,里面的硬卡紙的邊緣竟然有微微翹起,有些地方有些撕裂的痕跡。 看上去,像是主人曾經多次撫摸過,卻也被多次厭棄過。 路清瑤有些明白了衫林森為何?會變成這樣。 名校畢業,一腔抱負,卻在公司受到了不平等的待遇。從此一蹶不振,越混越差,名校的光環仿佛成了一件更加諷刺的事情,過去越是光輝,就會顯得現在越發地狼狽。 路清瑤拿出隨身的手機,拍下?了這份證書。 她將其他文?件翻了翻,卻再沒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路清瑤在房中踱步,衫林森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定?是有原因的。而這個原因,很有可能是破局的關鍵。 不大的房間被她來回轉了很多次,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路清瑤嘆了口氣,走到房間門口,準備從長計議。 她已經握上了門把手,卻下意識地回頭望了一眼。 房間里依舊是那樣的布置:一張雙人床,幾個柜子、一張小沙發。 陽光從側面照在這些家具上,留下?了曲折的影子。 路清瑤突然感覺到了不對。 陽光照射到床底的影子,竟然不是連續的,有一段小的彎折! 床底下?有東西! 路清瑤趕緊趴到床底下?,果然,有一個小盒子被黑色的膠布貼在了床板的背面。 床底的縫隙不夠一個成年人通過,路清瑤只能將手奮力地伸向床底,終于,反手夠住那個盒子。 只是床底可以施展的空間有些小,路清瑤將臉貼近床沿,掙扎著用力將盒子向下?扯。 手臂被床沿勒出一道深色的紅印,終于感覺到了綁著盒子的黑色膠帶有些略微的松動。 此時,房門口卻傳來了有些拖沓的腳步聲。 路清瑤心頭一驚,孕婦的身形和常人不一樣,重心是向前的,所以腳步聲會比常人更加的拖沓和沉重。 衫柔要回來了! 一滴冷汗順著路清瑤的額頭滴落到了地上。 此時的她,進退兩難,衫柔要是進了房間后看見她,她不好解釋,可若是被衫柔撞見從她的房間里出來,她更不好解釋。 思忖了半晌,還是覺得線索可遇不可求,路清瑤咬咬牙,心想,大不了就和衫柔說有事情找她,她不在就在房間里等?。 雖然這個謊話很蹩腳就是了。 抓緊時間,路清瑤猛地一用力,將黑色的盒子拽了下?來。 來不及顧及手臂猛烈磕在床板上帶來的劇烈的疼,路清瑤趕緊起身,拍了拍身前的沾染到的灰塵。 腳步聲逐漸逼近,在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拿著巴掌大的盒子,路清瑤趕緊把它塞進了衣兜里,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門把手旋轉了開來。 此時的路清瑤一頭汗水,十分的狼狽,喘氣聲還未平穩。 她來不及整理自己的儀容,努力將呼吸平緩,擺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門被打?開了,露出了淡色衣裙的一角。 是衫柔。 路清瑤已經準備好開口,接受衫柔的懷疑與戒備。 衫柔卻突然對著身后應和了一聲,再次關上了房門。 拖沓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過了幾秒鐘,依舊沒有動靜從門口傳來。 路清瑤放輕腳步,從貓眼看出去。 門外空無一人。 事不宜遲,路清瑤趕緊出了衫柔的房間門。 可剛踏出一步,一只手就從側面伸出,捂住了她的嘴。 下?一秒,一件外套向她兜頭套了過來。 路清瑤毫不猶豫地咬住了那只限制她行動的手,胳膊肘向后一擊,利落地轉身。 卻見魏云棋正捂著左胸站在她的身后,俊美的臉都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皺成了一只包子。 “你干嘛?”路清瑤一時既有些憤怒,也?有些尷尬。 “小姑奶奶,”魏云棋湊近了她的身邊,輕聲道,“你背后一大片蹭到的灰,一看就是沒去干啥好事。我幫你披個外套,你既不感謝我,反而反手給?了我一擊。沒看出來,你這姑娘家家手勁這么大?!?/br> 魏云棋話的時候依舊有些齜牙咧嘴,吸氣聲不斷,真的是疼得不輕。 “那你捂我嘴干嘛?”路清瑤攏了攏衣服,接受了他的好意,面上卻依舊倔強,有些拉不下?面子,“你這突如其來的一套,當?然當你是壞人了啊?!?/br> “你干壞事不要小心翼翼悄悄地干啊,捂你嘴就是怕你走在路上大搖大擺,被當場拆穿,”魏云棋道,“衫柔還是我叫史嘉誠再喊回去的呢?!蔽涸破鍖χ炜?,臉上的表情泫然欲泣,“真是狗咬呂洞賓啊?!?/br> 這表情貝戔地路清瑤恨不得當?場和他打?起來。 魏云棋看著路清瑤的糾結的表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伸手將路清瑤凌亂的鬢發整理了一下?,一雙眼睛專注地看著路清瑤,眼神里全是溫柔的笑意。路清瑤一時有些怔愣,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魏云棋的動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