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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拉向路清瑤,看似是拿傳單,可路清瑤知道他是要拽她的手腕。 這樣便可以順勢“不小心”拉下她的頭套了。 路清瑤緊張地后退一步。 沈易然前進一步。 一進一退,看似是兩人的博弈,實則路清瑤即將退無可退。 她躲得太明顯了。 幾乎又走到了死路。 絕望之際,突然從側邊突然伸出了一只黝黑的手,從路清瑤手中抽出兩張傳單。 是一個黑衣服的小弟,他將傳單隨手對折,在耳邊扇著風道,“老大,給你匯報點事兒?!?/br> 他給沈易然看了樣東西。 是一只耳環。 沈易然深深地看了路清瑤一眼,跟著小弟離開了。 路清瑤站在原地,隱隱約約聽到那個小弟說,“老大,我好像打聽到那個臭女表子了……” 立在原地的路清瑤松了一口氣。 一小時后,沈易然一行人徹底離開了商場。 路清瑤在原地再工作了一段時間,確認沈易然徹徹底底不在附近了之后,支開了同她一起的工作人員。 她迅速脫下了玩偶服,隨意打理了下自己的頭發,飛速地離開了商場。 此時,已經接近下午5點,街上人開始多了起來,大多是下班的上班族,路清瑤趁機混跡在其中,向著高中所在的位置快速移動著。 很快就到了學校門口。 正值暑假,高中附近略顯有些荒涼和寂靜,安保也松散了起來。 路清瑤站在視線的死角,打量著四周。 一個大爺坐在保安室里,照著夕陽的光輝打起了盹。 四周不見其他人影。 路清瑤一個利落的翻身,翻過鐵門,輕盈地落地。 大爺躺在椅子上,依舊未動。一切依舊安靜如初。 路清瑤放輕腳步,快速地向著音樂樓走去。 終于到了那個隱蔽的雜物間,路清瑤推開門,潛了進去。 她不敢開燈,到了夜間光亮會暴露她的位置。 她掩上雜物間的門,將屋子里存放的一些大掃帚堵住門口。 屋子里沒有窗,在一片漆黑中,她終于摸到了一塊平整的地,坐了下來。 路清瑤背靠著墻壁,心中終于安定了下來。 這個地方知道的人很少,她有把握不被找到。 還剩十多個小時,只要待在這里就可以了。 路清瑤有些疲憊,三次逃生,她神經緊繃了快12個小時,終于可以難得的放松。 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屋子里一片寂靜。 黑暗中,一聲冷笑從不遠處傳來。 路清瑤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大,朝著聲音的方向尋去。 “呵?!?/br> 又是一陣冷笑。 一陣“嘻嘻索索”的響動后,隨即響起了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 路清瑤一下咬上舌尖,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走來的人,一股寒意從背部灌至全身。 他怎么知道她在這里? 路清瑤拿起匕首,拼盡全力想支撐著身體站起,卻被冰冷的刀鋒抵住了脖子。 “別動?!鄙蛞兹粶厝嶂袔е鴳蛑o的聲音從背后響起,“小白兔,你跑不掉的?!?/br> 路清瑤身子一抖,密密麻麻的戰栗又爬上了背脊,直竄天靈蓋。 沈易然緩緩逼近她。 下一秒,她手中的匕首被沈易然巧妙地卸下。 “咣當”一聲,匕首落地,路清瑤的心跟著顫抖了一下。 黑暗中,路清瑤神色驚恐,沈易然卻是饒有興致地撫摸著路清瑤的臉頰,似情人般輕柔。 他在享受。 享受著路清瑤的恐懼。 路清瑤不禁有些憤怒,臉一瞥,躲過了沈易然的手。 沈易然倒也不惱,只是匕首更貼近了路清瑤的脖子,甚至一下又一下地劃起了花刀。 脖子上傷痕遍布,斑駁的劃痕頗有幾分藝術感。 沈易然滿意地笑了。 路清瑤能感受到從脖頸中流淌出的溫熱血液,順著領子流進衣服里,微癢的觸感讓她覺得有些黏膩,失血帶來的暈眩讓她再次感受到了生命在被威脅。 她猛地咬了咬牙,牙齦傳來的短暫又極具的痛感讓她清醒。 她不能白死。 路清瑤一把抓上了沈易然握著匕首的手臂,“你怎么知道這里的?” 沈易然輕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仿佛是充滿愛意的呢喃,“小白兔,別想拖延時間,你沒法逃的?!?/br> 路清瑤卻異常執著,聲音不禁帶了幾分嘶啞,“你怎么知道這里的!” 沈易然似乎是驚訝于她的執著,手上刻花刀的動作依舊沒停,半晌輕蔑地“嗤”了一聲,“你說呢?” 路清瑤恍然間醍醐灌頂,“秦琪?!” “還不算笨。其實在商場里我早就把你認出來了,但我覺得,在這里殺了你更應景,”沈易然的語氣涼薄,卻帶著嘲諷,湊近她的耳邊,“畢竟你的好閨蜜,早就把你供了個底朝天?!?/br> 路清瑤被耳邊突如其來的熱氣吹得一抖,“我不信?!?/br>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不信你的鬼話,我要親自問她?!?/br> “信不信可由不得你?!鄙蛞兹徽f道,“至于秦琪嘛,沒有利用價值的人,自然去她該去的地方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