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慢慢縮緊，“你是我心里的皇，我的女皇請盡管使喚你的臣子吧?！?/br>
    華裳抿起唇，抿了抿，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說這些了?！?/br>
    華裳弄了點涼水，拍了拍他的額頭。

    季無艷歪頭瞧她。

    “看什么？”

    “我想，咱們還是慢慢來，別一下這么刺激?！奔緹o艷臉頰微紅，局促無比，就像個不經人事的少年……啊，對，他不就是不經人事嘛。

    華裳瞪他：“你還想要試？不可能了，這塊磨刀石不好就扔了算了，誰還有功夫去用刀來磨磨刀石啊?！?/br>
    季無艷臉上的紅暈漸漸消散，他低下頭，輕聲“哦”了一聲，玩著自己細長的手指。

    華裳忍不住問：“你們宮里難道沒有這種教育嗎？”

    季無艷輕聲道：“我身體不好，所以不能接觸這些了?！?/br>
    華裳心道，好像是有什么一滴精十滴血的說法，那純碎是無稽之談，不過，看他之前不斷嘔血的模樣，讓他花費精力干這些，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華裳無語道：“你是精力太充沛了嗎？為什么會流鼻血??？”

    季無艷哀怨地看了她一眼，“我一想到你……就忍不住熱血沖腦?！?/br>
    這話說的讓華裳也熱了起來。

    她以手作扇隨意扇了扇，“好吧，好吧，原來是這樣?！?/br>
    他偷偷拉住她的手。

    華裳看他，他的眸光溫柔纏綿。

    華裳嘆了口氣，拉下了簾子。

    過了會兒，季無艷被一腳踹下了床。

    華裳和季無艷離開長安這天很早就出發了，他們不想驚動任何人，隊伍中有和尚應如是，有道士魏玄，有眼睛不便只能乘坐馬車的王問之，還有被關在四面封閉囚車里的宋玉清，當然軍師孟離經也在。

    他們誰都沒有通知，出了長安，一路向西北行去。

    走了一段距離，他們才發現季無衣的御駕正擺在送別長亭處。

    季無艷對華裳道：“你先在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br>
    華裳瞇著眼睛看了一下，淡淡道：“可能不需要了，他們過來了?！?/br>
    季無艷轉過頭，季無衣的御駕果然在接近。

    季無衣下了肩輿，她身后站著的是背脊筆直、目下無塵的楚江仙。

    孟離經湊上前小聲道：“告個別就行了，將軍可千萬別答應她任何事情?！?/br>
    華裳小聲道：“我當然知道，我又不傻?！?/br>
    孟離經捏著羽毛扇，遮著唇笑道：“我這不是怕將軍會誤中美男計嘛?！?/br>
    “美男在哪里？我沒看見啊，況且，這天下最美的美男子不是已經在本將軍的陣中了嗎？”

    季無艷微微一笑：“這是我的榮幸?！?/br>
    孟離經無語。

    合著你就這么大言不慚的承認了，這不像你啊喂！

    華裳下了馬，走到季無衣面前。

    季無艷上前一步，對季無衣笑道：“陛下是來與我們告別的嗎？”

    季無衣凝視著華裳：“是，今日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朕特意來送送你，朕想知道，對于朕的提議，你的答案呢？”

    季無艷盯著季無衣：“什么提議？”

    季無衣莞爾：“你為什么不問問她？”

    季無艷笑了：“當然是因為我不想強迫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情?！?/br>
    季無衣：“……”

    所以，你meimei我就可以被強迫了嗎？

    季無衣懶得理會他，只是專注地盯著華裳。

    華裳搖頭：“對不起，我沒有辦法答應，我沒有辦法替任何人做決定，即便他可能是我的兒女?！?/br>
    季無艷瞪大眼睛：“你到底對她說了什么！”

    季無衣：“這可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br>
    她笑瞇瞇地挽住華裳的胳膊，嘆了口氣道：“皇兄，我還是很羨慕你?！?/br>
    她垂下頭，盯著華裳的小腹，“我甚至開始羨慕起你未出生的子女?！?/br>
    季無衣眸波蕩漾，里面充斥著復雜的情感。

    她閉上眼，將一切壓了回去。

    “真好……真好……”季無衣喃喃的，慢慢放開手。

    季無衣轉身望向季無艷，嚴厲道：“好好照顧她，千萬不要辜負她?！?/br>
    季無艷含笑：“這是自然，不勞你費心?！?/br>
    季無衣：“你這張臉是禍根，別讓我知道她因為你傷心，否則……”

    “收起你的否則吧，我怎么會舍得她傷心？至于你擔心的情況……”季無艷似笑非笑，“即便是女人，比起我這張臉，也更容易被她吸引吧？”

    季無衣瞳孔一縮。

    季無艷：“好了，你關心的夠多了?！?/br>
    “你真幸運，我真討厭你?！奔緹o衣甩袖，離開。

    季無艷故意發出笑聲：“哦，那可真是抱歉了?！?/br>
    兄妹兩人說話的時候，華裳與楚江仙對視者。

    當年枕上恩愛，如今長亭離別。

    楚江仙想了想，手放進衣袖里，拿出一截柳枝，因為是秋末，柳枝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干了。

    “如果我曾說過傷你的話，我很抱歉；如果我曾讓你失望，請你原諒?！?/br>
    他伸出手，將柳枝遞到她的面前。

    華裳伸手接過。

    兩只手一觸即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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