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艷：“你已經要擁有一切了，而為兄我就只有她了?！?/br>
    “哎，哎，兄長說的好可憐啊，阿裳jiejie是不是動心了？心疼了？”

    季無衣拈著衣角緩緩靠近，“可是，jiejie卻不知道，我才是最可憐的那個?！?/br>
    “朝臣心向他，軍隊在他手里，甚至是陛下才能掌握的暗軍也在你的手里，”季無衣咬著牙，語氣輕松，“唉，我可真是寢不安枕，食不下咽呢?！?/br>
    “這些你都想要？”季無艷瞇起眼睛，“那你未免也太貪婪了?！?/br>
    “你我雖為兄妹，彼此卻不盡信，你的勢力可以自己培養，我的，抱歉了，我必須要帶走，要不然死的就會是我了?！?/br>
    季無衣盯著季無艷看了一會兒，突然轉頭對華裳說：“jiejie看到了，你效忠的人是這副樣子呢?！?/br>
    季無艷的氣息亂了一瞬，他看向華裳。

    華裳揚起唇角，“陛下是什么人我早就知曉，公主殿下在這里挑撥離間是為了什么？”

    季無衣：“原來是這樣，你們兩個還真是君臣相和?！?/br>
    季無艷輕輕碰了碰華裳，示意一下，轉而對季無衣道：“皇妹，你以后也未必不會做到與她君臣相和?！?/br>
    華裳：“嗯，華家一直都是純臣，我忠于陛下?！?/br>
    季無衣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驚喜，她抿唇笑，“我信你?！?/br>
    季無衣看向季無艷，“皇兄，咱們的事換個地方說如何？”

    季無艷直截了當拒絕：“不必，我沒有什么需要瞞著她的?！?/br>
    “哦，還真是容易讓人心動的回答?！奔緹o衣在旁邊的繡墩上坐下。

    季無衣：“其實沒什么好說的了，皇兄本就無心皇位，而且為了江山、為了皇兄，這都是極好的選擇?！?/br>
    “是，但是我退位之后不能什么都沒有吧？”

    季無衣：“封你為王，就趙王?！?/br>
    季無艷點了點頭，“李嫻此戰必勝，西北草原那里……我要那里的節度使?！?/br>
    季無衣一愣，似乎不可理解：“那里多是草原，不適宜大周子民居住吧？”

    “一代不適應，下一代還不會適應嗎？路總是要忍走出來的，那里地域遼闊，若是無人鎮守，難保不會被他們再奪回去?！?/br>
    季無衣似乎很難理解季無艷的決定，不過，這對于她來說倒是個好主意。

    季無衣點頭：“好，那里若是收服，便劃歸到北庭都護府，你便任北庭節度使?！?/br>
    季無艷輕輕露出華裳的肩膀，“那她呢？”

    “她？”季無衣笑了起來，“我才不會像兄長一樣只給些華而不實的承諾，冠軍侯華裳因與突厥一戰立功，進封燕國公，從一品，食邑三千戶?！?/br>
    她朝華裳眨了一下眼睛，“我可比你背后的男人要大方多了吧？”

    季無艷輕笑，嘲諷道：“只是爵位而已?！?/br>
    季無衣挺直脊背，“還有……待大軍凱旋之日，便是華裳你官復原職……不，華裳拜天策上將軍，正一品，我絕不會讓你位列你弟子李嫻之下，讓你尷尬?！?/br>
    這個位置除了那位世祖皇帝當過，別人都不曾敢染指。

    華裳無可無不可“唔”了一聲，剛想說“其實自己不在意這個”，就被季無衣偷偷掐了一下。

    華裳閉上了嘴。

    季無衣似笑非笑看著季無艷：“這樣……你就夠了吧？虎符？暗軍？全都該歸我了吧？”

    “虎符可以給你，但是暗軍不行，抱歉，我也要留人保護自己?！?/br>
    “行吧，你留下的人我也怕?！奔緹o衣站起身，慢悠悠地在兩人面前走來走去。

    華裳小的時候曾見過太上皇，雖然留在記憶里的印象不多，但，季無衣的身上毫無疑問有著女帝季凌霄的影子。

    “皇兄，這樣你就該滿足了吧？”

    兩人如同分餅一般輕輕松松決定了天下最大的事情。

    季無艷：“希望你能有利于百姓?！?/br>
    季無衣：“至少我決策會有利于天下悠悠女子?！?/br>
    季無衣看著華裳，一字一頓道：“女子也能入學堂，女子也能考科舉，女子也能入朝堂，這是太上皇的希望，但她只促成了華裳這一個人?！?/br>
    “我？”華裳指了指自己。

    季無衣含笑：“是啊，你以為沒有太上皇和她的勢力支持，你為什么能夠如此輕易的襲爵位，掌兵權？”

    她朝華裳伸出手，彎下腰，柔聲道：“華裳jiejie，你我是天然的盟友?！?/br>
    一桿玉如意沉沉地壓在季無衣的掌心。

    季無艷警告她：“無衣?！?/br>
    季無衣笑著縮回了手。

    華裳：“你說得對?！?/br>
    “阿裳！”

    華裳甩開季無艷的手。

    季無艷連忙跳下床，神色緊張地盯著她。

    季無衣的笑容加大，“jiejie，我就知道jiejie會懂我的?！?/br>
    華裳整理了一下衣衫，笑容堅定，眸光明亮，“我同意你說的話，也很佩服你即將做的事情，但是，我宿命不在朝堂，跟人勾心斗角我一輩子也學不會，我寧愿死在邊疆，也不愿躺在長安的溫柔鄉里?！?/br>
    “你！”季無艷猛地瞪大雙眼，她的視線在華裳和季無艷只見來回轉移，怒道：“你居然騙我，季無艷！”

    季無艷稍稍欠身：“meimei，抱歉，不過，我算不上騙你，我只是沒有否定你的妄想罷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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