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艷點了點頭，“所以，那些地都屬于我了，我在下面挖了挖，在你家院子下面挖出了一個私庫，放置我的珍寶?！?/br>
    華裳：“……”

    合著她就是那抱著金疙瘩的乞丐啊，躺在皇帝的私庫上居然還窮的要死要活。

    季無艷小心察看她的臉色，道：“我為了給你貼補，想盡了辦法，很多東西又不能明白著給你，好讓朝臣嫉妒你?！?/br>
    說起這個，華裳就更加悲憤了，“你給的都是些什么??！金刀？宮花？”

    說起這個，季無艷還委屈，“我賞賜給你的東西，你怎么能隨隨便便就給其他人呢？宮花怎么了，那些宮花里面都裹著金珠和金枝，花瓣上粘著的也是珍珠，你就不能拆了換錢嗎？”

    華裳：“……”

    那畢竟是御賜之物，她可還沒有到目無君上，說拆就拆的地步。

    季無艷繼續道：“還有那把刀，是取‘一花開盡百花殺’之意，誰料你竟然如此不喜?！?/br>
    菊花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華裳看了看手中的金刀，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哈哈，我當時是真沒想到?！?/br>
    “那劍鞘都是純金打造，連裝著金刀的盒子下面我都鋪滿了黃金，你怎么就不用那些……非要找楚江仙要錢，難道他的錢就比我的香不成？”

    華裳恨不得抱著季無艷痛哭。

    我的陛下啊，這么重要的事情您為什么不早說啊，早說了，我省了多大的勁兒??！

    得，也怪她自己。

    季無艷見她面有悔意，便低聲道：“我說這些不是為了指責你，而是我……”

    他捏緊手指，啞聲道：“我心內不平，憑什么我的華裳要讓給他們！”

    “這話是何意？”

    季無艷上前一步，緊迫逼人道：“若我說，你愛上的都是我，你可信”

    華裳瞪大了眼睛，隨機爽朗笑出聲：“哈哈，陛下，你就不要再開玩笑了?！?/br>
    她不等季無艷再說，轉過身，麻利收拾好一切，喚回兩匹馬。

    兩人動身離開之時，突聞背后傳來馬蹄踏地的雜亂聲響。

    華裳抽出長刀，冷眼看著逐漸逼近的一些突厥人。

    那隊突厥人不過十幾人，衣衫襤褸，面色不佳，仿佛逃難來的，然而，他們身上突厥士兵的穿著證明了他們其實是潰敗后逃亡的士兵。

    這一戰怕是避無可避了。

    華裳橫刀立馬，對季無艷道：“我斷后，你先走，這幫人說不定還能是為了阿史那葉嘉前來報復我的?！?/br>
    季無艷不肯離開，“我不會放你一人留在此處?！?/br>
    “陛下，信我，我武功高強?！?/br>
    “我自然信你，只是，若我真的能忍心看著你身處陷阱而無動于衷，我又怎么會冒著性命危險從皇宮來到邊城，又從邊城偷偷潛入突厥人的領地？”

    季無艷抬手按住她的肩膀，“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就是沒有辦法放你一個人?！?/br>
    華裳心尖兒一動，對上他堅定的眸子。

    華裳咬牙：“好吧，不過，陛下千萬不可暴露身份?！?/br>
    季無艷松了口氣。

    下一刻，他就軟綿綿倒了下去。

    華裳收回點xue的手，無奈道：“抱歉了，陛下?！?/br>
    她把他放到鳳凰的馬背上，自己換上了梧桐。

    “帶他回邊城，知道吧？”

    鳳凰噴出一聲鼻響。

    她笑著摸了摸它的腦袋。

    “乖，去吧?！?/br>
    鳳凰舔了一下她的手背，萬般不舍地離開。

    搖搖晃晃。

    顛顛倒倒。

    季無艷盯著不斷晃動的地面，只覺脊椎一陣疼痛。

    他“唔”的一聲捂住額頭。

    突然，他坐起身，慌張四顧。

    “阿裳！阿裳！”

    一個平靜的聲音從馬下傳來，“艷郎，我在?！?/br>
    華裳牽著鳳凰的韁繩，回眸一笑。

    季無艷忙伸出手，按在她的臉頰上。

    華裳笑吟吟道：“早就說讓您放心了，我是戰神華裳，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害你?！?/br>
    季無艷眸光閃動，終是忍不住探身環住了她的脖子。

    他還騎在馬上，下一刻就能掉下來。

    季無艷磨了磨牙，張開嘴，一口咬住華裳的脖頸。

    他嘴唇哆嗦，手指發顫。

    他慢慢拉開，瞪著她怒吼：“你華裳不是神，你的會痛！會生??！會死！”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你的命從來就不是你一個人的！”

    他的眼睛亮閃閃的，似有眼淚在打轉。

    他抿緊唇，悶聲道：“你就不能有點良心嗎？你不能把什么事都自己的抗下，連別人想跟你同生共死的機會也不給……”

    華裳垂眸，“哎呦，好痛?！?/br>
    “怎么了？”季無艷一臉急切地要扶她。

    華裳把他重新按到馬上，“沒事，就是手好像扭到了?！?/br>
    “那你還牽馬？快上來?！?/br>
    華裳揚起唇角，縱身一躍，跨上馬背。

    她自然而然伸出手，握住韁繩，慢悠悠地掌控著方向。

    季無艷：“……”

    總感覺有哪里不太對的樣子。

    季無艷蜷縮著身子，爭取不影響她的視線，卻怎么想怎么覺得自己像是話本中，被英雄擁在胸前的美人。

    一定是他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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