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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唯一的色彩也在慢慢褪去,“當初,雖然我有不對之處,可你也……” ☆、第15章 慧斷垂下脖頸,如同瀕死的天鵝,他白皙的脖頸上粘著一根草,不經意地看過去像是刎頸之后留下的傷口。 “不是我,不會是我?!?/br> 慧斷輕聲道:“我為什么要你死?你死了,難道我就能獨活?阿裳,我們曾經那么快活過,你難道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我的心意嗎?” 華裳收起笑容,冷冽的眼神如同丈量的鐵尺,她的目光一寸寸丈量著他的神情。 “快活?難道你想說我們洞房花燭夜你卻一睡不起,翌日起床,又一臉張皇,像是從未認識過我……這種感覺是快活?” 慧斷眉頭緊蹙,他伸手捏了捏鼻梁,指尖的泥水在鼻子一左一右留下兩點污痕。 “我……”他搖了一下頭。 這件事說不清。 是他的錯,他只能認下。 “我當時昏了頭,什么也不記得了?!?/br> 華裳笑了,卻一如既往的嘲諷:“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那天早上,你直接空著手回家了,失憶能記得自己叫什么,自己家在哪里,唯獨將我忘記了嗎?” 他閉上眼睛,面有愧色。 新婚之夜,一覺醒來,應汲突然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艷紅紗帳包裹的婚床上,朦朧的光線中,他只看到自己全身赤~裸。 怎么會這樣? 他腦中空洞,努力回想,卻只能想起自己在臨考前生了一場大病,現在是病好了嗎? 不。 他捂著自己的腦袋,回想起幾個模糊的畫面,他在考場奮筆疾書,他騎馬游街,他在杏園赴宴。 這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他的記憶這么模糊,就像是有什么憑空消失了一樣。 二十歲的應汲還是喜怒皆形于外的年紀,他雙手插進青絲中,指甲陷進頭皮,可這種疼痛也填補不了記憶的空缺。 突然,有什么溫熱綿軟的東西貼上了他的后背。 濕熱的呼吸噴上他的脖頸。 一只細長有力的手捏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腦袋轉了過來,然后,當著他的面,一口吻上了他的唇。 一直專心學業,從未涉足過兒女之情的應汲整個腦子都要炸開了! 然而,那兩片帶著清新香氣的唇卻不肯輕易放過他。 紅唇一抿,抿住了他的下唇,guntang的舌尖兒劃過他的唇紋,熱辣的酥麻從脊椎尾一直躥到天靈蓋兒,逼得他硬生生打了個激靈,把他本就空蕩蕩的腦袋更攪了個稀巴爛,腦子里的水估計都蔓延到了眼里,若不然,他眼前怎么盡是霧氣。 霧氣還沒消散,那只手就像是海浪般又將他這只顛簸的小破船推遠。 應汲抱著被子,遲了片刻才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囂張到灼人的面龐。 實話說,這個同樣赤~裸的女人并不符合時下的審美,可并不能說她不美,她的肌膚像是被琥珀色的砂糖打磨過,甜膩又野性,有力又張揚。 “夫君你昨晚是喝多了嗎?”她笑盈盈地望著他,舌尖舔了舔下唇。 他想到了那唇、那舌尖的觸感,臉頰紅似火燒。 她雙手按住他的肩膀,直接將他推到在艷紅的被褥上。 應汲一驚,立刻阻攔,可雙手剛伸出去,他就發現自己按錯了地方,像被燙到了一般,立刻縮回手。 “這位娘子休得無禮!” 那人的動作停住了。 他也總算能好好喘上一口氣了。 應汲板著臉,蹙眉道:“隨隨便便爬別人郎君的床榻,娘子好不知羞!” 她表情奇怪地看著他。 應汲心里拱了一股火,只能不停的說話以免火氣蔓延到身上,“還不速速放開我!” “這位娘子你是不是與旁人合起伙來戲弄我?我不過是一名苦讀學子,身無長物,更無余財……” 他突然想起自己似乎登了龍門,“雖然登上龍門,卻還是兩袖清風,實在沒有什么給旁人惦念的?!?/br> 那名女子終于松開了手,歪著頭似笑非笑地打量他。 他避開她的目光,蜷縮長腿,抱緊被子。 “請這位娘子避開,我要換衣了?!?/br> “避開?”她終于說話了,聲音中帶著絲沙啞。 她慵懶地捧著自己的頭發,咧嘴一笑,笑容卻十足嘲諷:“這里是我家,你是我的入贅郎君,你要我去哪里?” “什么!不!不可能!”他一個得了進士、前途大好的郎君怎么可能自毀前程去做她的入贅郎君。 應汲不斷搖頭:“不可能!這位娘子休要騙我!” “騙你?”華裳微微一笑,抬起修長結實的蜜色長腿,對著他的后背猛踹一腳。 應汲“哎喲”一聲抱著被子滾到了地上。 她未著寸縷,抱著胳膊下了床榻,赤~裸的腳掌踩在他的胸口。 應汲原本仰頭,見此春色忙閉上了眼,“快將衣服穿上!非禮勿視!豈有此理!” “我才應該說豈有此理才是,嘖,只有我華裳欺負別人的份兒,還從來沒人敢這樣欺負我!” 我欺負了嗎? 應汲后背和胸口都痛的厲害,簡直要哭了。 “裝傻充愣?”她冷笑一聲,直接抬腳將他踹出了大門,“滾吧!” 應汲就這么未著寸縷,只裹著一條喜被被轟出了大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