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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裳笑了笑:“沒什么,大概早上練武的時候不小心帶上的?!?/br> 兩人都略過了會令彼此尷尬的話題,閑聊了幾句。 還準備說些什么的華裳突然側了側頭,冒出一句:“有人在這兒彈棉花?” 慧斷頓了頓,無奈道:“你怎么還是這樣?” 這句話說得有些親密了,可華裳并未關注到。 慧斷自己也愣了一下,隨即淡淡道:“我的好友此時怕是在林中彈琴?!?/br> 華裳撇了撇嘴:“啊,文人的雅興?!?/br> 也怨不得文人處處針對華裳,首先華裳她自己的言行就像是在針對他們放出嘲諷。 慧斷搖頭:“施主的性子早晚會招來禍事的,文人可是很在乎面子的?!?/br> 華裳:“你是說文人都討厭我?” 慧斷溫柔含笑。 華裳摸了摸下巴,大言不慚道:“我倒是覺得文人都挺喜歡我的,你看,我兩任夫君都是文人呢,還不是非要入贅?” 華裳看似不經意地說出這番話,眼神卻偷偷打量著他。 從成親到合離,華裳一直有一件事沒有弄明白,為何她的夫君在新婚夜前后面對她的反差如此之大? 就好像她把他們怎么著似的!那明明就是個對雙方來說都十分糟糕的夜晚。 慧斷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我……” 林中的琴聲猛地激烈起來,似是金戈交擊,戰馬嘶鳴。 華裳雖然聽不懂琴,但她卻敏感地察覺出一股若有似無的殺意。 她抬起手,示意慧斷禁言,自顧自走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慧斷站在她的身后,看著她漸漸遠離,拐過一叢綠竹后,不見了背影。 他的手重新張開,掌心血rou模糊,有被掃帚桿刮出的傷口,也有指甲用力戳破的。 他端詳著傷口,溫和地笑了笑,低下頭,輕輕舔了一下。 華裳轉過一叢竹子,便見到一座草亭,草亭四周都是青翠的竹子,像是綠意深濃的紗帳,攏著這方草亭。 草亭里坐著一位正在彈琴藍衣郎君,他身旁站著一個低眉斂目的小廝。 郎君玉冠綰發,玉冠后垂著兩條藍色垂腳。 風來時,垂腳隨之擺動,云紋衣袖蕩開粼粼紋路,宛如碧海凌波。 見華裳走上前,他修長骨感的手指在琴弦上收攏當心,發出最后一聲錚鳴。 他抬起頭,容顏脫俗,姿尤清絕。 “啊,你……”華裳剛開口就卡了殼。 這人叫什么來著,她記得當時還有一句特別有名的詩用來形容他來著,是什么來著?哎呀,這文縐縐的名字真難記! 看到他停下彈琴,他身旁的小廝立刻遞上了打濕的白色綢巾。 他則伸著手,讓小廝為他擦手。 擦完手后,小廝又拿起什么香膏替他抹上。 最后,小廝又端起一尊玉香爐遞過去,他垂著眼,淡漠地接過香爐,輕輕嗅了嗅,才將香爐遞還給小廝。 華裳打了個哈欠。 這個文人還真不是一般的事兒! 她往前沖了兩步,輕輕一躍,跳過了草亭的欄桿,隨即,就像是沒有骨頭的貓一樣縮在了美人靠上。 那人進行完這一系列動作后,才轉身朝華裳頷首:“冠軍侯?!?/br> 華裳耷拉著眼皮:“你是誰來著?有點印象,可又記不得名字了?!?/br> 那人背后的小廝有些氣憤,正想要說什么,那人卻冷淡道:“冠軍侯貴人多忘事,在下楚江仙?!?/br> 楚江仙,楚御史,那只老狐貍的門下走狗,幾乎每天都要參她一本的煩人精。 真倒霉。 華裳歪歪頭,露出宛若嘲諷的笑容:“我剛剛感覺到一股殺氣,楚御史該不會這么恨我吧?” 楚江仙長眉輕蹙,文縐縐道:“并非如此,某的琴聲只反映來人的心境,這股殺氣恐怕是冠軍侯自己身上的?!?/br> 他的視線快速掠過她的周身,又道:“而且,從某的琴音判斷,冠軍侯恐怕剛剛經歷過一場戰事?!?/br> “是嗎?就打了幾個小毛賊就變成戰事了?”華裳不在意地笑了笑。 楚江仙輕掃長袖,低聲道:“某雖然與冠軍侯立場相悖,政見不同,但某一向仰慕侯爺勇猛忠義,還望侯爺一切小心?!?/br> “咦——”華裳發出驚訝聲,“我可真沒想到你竟是這么想我的?!?/br> 她認真打量了一眼一向冷淡又矜持的楚江仙。 “當然,”楚江仙側過身子,身姿玉立,“某同樣不喜侯爺的言行,還望侯爺多多改過,修習武功的同時,切莫忘了修身修心?!?/br> 這是在譏諷她吧? 她果然最討厭這幫子文人,罵個人也要先揚后抑,拐彎抹角。 華裳:“呵?!?/br> “侯爺是不贊同某的話了?” 在朝堂上一向獨善其身的楚江仙不知怎么竟突然較真起他的話來。 華裳攤著手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別拿你們文人的標準來要求我,戰場上比的又不是詩詞歌賦、名聲涵養?!?/br> 楚江仙沉默片刻,竟點頭道:“侯爺所說的確也有幾分道理?!?/br> 華裳猛地坐正身子,仔仔細細打量他。 楚江仙面色冷淡,任由她打量。 “奇怪,今日的楚御史有些不一樣了?!?/br> 楚江仙重新坐回琴凳上,手指滑動琴弦道:“某并沒有感覺自己有什么不同之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