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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先生負著手,跟在泊蕤王的身后,走到了他的身邊時腳步停都未停,烏有蘭也仿佛不認識他一般,目不斜視。 嬴思君捂著嘴發出一聲輕笑,頓時,烏有蘭心里仿佛被細細綿綿的針扎透,卻還是笑著看她,“我自會跟殿下解釋的?!?/br> “沅芷不需要解釋,我難道還信不到你嗎?” 你從未相信過我…… 烏有蘭手掌壓在心臟上,轉身去送兩人了。 等到廳里無人,嬴思君才忍不住呻、吟一聲,無力地倒在桌子上,后背的衣服早已經汗水濕透,她顫抖著雙手,卻不敢碰自己疼痛異常的雙眸。 “池燕飛……呵……” 池燕飛,字應反,就是說這個名字應該反過來讀,那就是妃煙池。 姜、妃、姚、婁當年跟著嬴氏先祖一同打下了大秦江山,他們也同嬴氏一族一樣享受百年榮華,而今已然成為保守的老貴,族中許多長老政見上畏畏縮縮,只顧著自己的利益。 妃煙池,正是妃氏一族長子,卻因為身體有疾被家族拋棄,剝奪繼承族長的權利,后來不知道被妃家人送到哪里去了。如今看來這個妃煙池并不像有疾的樣子,這個人出現在泊蕤王身邊,又來到的玉京,所圖可能非小。 可是…… 嬴思君想要抑制住眼睛的疼痛,只能依靠大腦的不斷思考來轉移注意力了。 妃煙池怎么會跟烏有蘭認識呢?烏有蘭以前到底是什么身份? 疼……實在好疼…… 她狠狠地咬住自己的胳膊,越是疼痛,頭腦就越是清醒。 妃煙池,妃氏一族的棄子,泊蕤王的謀士,善音律,而且似乎與道門有聯系。 烏有蘭,公主府門客,文武方面都很出眾,幾乎就沒有他不會的的。他與妃煙池認識,那烏有蘭究竟是哪一家的公子?還是……也與道門有關? 正在她認真思考的時候,一個溫暖的沒有任何味道的干燥懷抱,輕輕抱住了她,冰涼的手掌蓋在她的眼睛上,緩解了她的疼痛。 烏有蘭有時候就像是一杯溫水,妥帖地讓人實在拒絕不了,即便這只現在正緩解著自己疼痛的手,曾經狠狠地扼住她的咽喉,帶給了她更多的痛苦。 “沅芷……”她呼喚他的聲音又無力又沙啞,十足的惹人憐愛,她的每一面他都愛,卻不希望她在自己面前還要隱藏。 他的懷抱恰到好處,不會太緊給她增加負擔,也不會太松以至于無法支持她,他只是在最恰當的時候給了她一個恰當的擁抱。 烏有蘭彎下腰,像是親吻一朵花似的貼近她的耳朵,“殿下的記憶已經恢復到我想要勒死您的那里了吧?” 人的下意識反應總是無法克制,騙不了人的。 嬴思君伸出雙臂,環住了他的脖子,動作親熱,聲音冷漠。 “那沅芷你能否告訴我為什么要害我?” 他的眸子里的情感像是巖漿一樣沸騰翻滾著,沉靜的黑瞳壓抑不住噴涌的感情,所有的偽裝一寸寸碎裂,所有的真實流淌淹沒過她的身影。 “因為我想要你知道死的可怕與無聊?!?/br> 嬴思君雙手抵著他的肩膀,拉開距離,仔細地看著他,眼中卻只有一個不甚清晰的輪廓。 她冷笑一聲,顯然認為烏有蘭他說的是廢話。 “你永遠把生命看得不值錢,尤其是自己的生命,能得到你信任的人只有死人,你想要把你喜歡的人都逼死嗎?” “胡……胡說……” 烏有蘭的氣息逼近,唇瓣溫柔地蹭過她的,輕聲道:“我是不是胡說,已然死過一次的你不是更知道嗎?” 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青絲,他的吻細細密密地落在她的眼睛上。 “以為自己從死亡中逃脫的感覺是不是很好?即便你什么都不記得了是不是依舊很興奮?殿下……你是一個危險的女人,所以面對死亡,你既興奮又不以為然?!?/br> 烏有蘭溫暖的雙唇含住她的下唇,像是在含著一塊糖似的,有滋有味地品味著。 “而今,您也算是經歷了死亡了,是不是感覺也就那樣?死亡的神秘感、危險感也被打破了,那么還有什么能夠滿足不斷追求著危險的你呢?”柔軟的聲音中帶著絲絲縷縷危險的誘惑,他的話語和他的氣息一同涌進她的唇中。 嬴思君勾起嘴角,壞壞地一笑,頓時既有女子的嫵媚,又有男子的風流氣,“那沅芷你有什么好主意?” 攻守立場瞬間轉換,她挖好了一個甜蜜的陷阱在等著他。 “我不神秘嗎?我不危險嗎?你與我在一起,我保證你每天都能感受到新鮮……” 說罷,他便提戈入陣,攻城略地。 ☆、瀕死 嬴思君的手指輕輕劃過雙唇,微微一笑,夜空一樣的眸中劃過一道流星。 經過池先生幾天的調理,她的視力恢復了一些,雖然在看遠處東西的時候還是很模糊。 “蕭涉水他真的很嚴重?”她轉過頭問同一輛馬車中的董淮。 他神色肅然地點點頭。 “這樣的話……”她的手指微微彎曲抵在額頭上,“他如此急切地叫我上門是為了什么?” 董淮攤手道:“這屬下就不知道了?!?/br> 嬴思君哀聲嘆氣,又向他求問:“一舟,你說我把烏有蘭帶進我們這局棋里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