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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記憶緩慢復原,嬴思君終于漸漸記起自己布置的一切,以及公主府和凌霄樓地底的密道,但她敢保證自己籌備下的密道遠遠不止這條。 “屬下領命?!?/br> 嬴思君最后喝了一口茶,緩緩舒了一口氣。 不知道的還有很多,不著急,慢慢來……自己的耐心一向很足。 董淮望了望這間靜室里唯一照亮的物品,垂手站了起來,等待嬴思君先行。 拉開門,通道里黑漆漆一片,悄然無聲,就像是一個隨時能將人吞沒的無底洞。 兩人陰森森的腳步聲回蕩在空涼的通道里。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通道里,已經將這條通道走了無數遍的兩人,腳下的步伐不曾遲疑或減慢過。 董淮雖然看不見面前清河公主的身影,可耳中的呼吸聲、鼻端的冷香味無不昭示著她的存在。他有時候覺得公主殿下太過堅強,殊不知過剛亦折,她也需要休息一下,而不是這般一時不停地揣測身邊的人。 也許是她天性如此。她失憶期間,自己也曾在她身邊貼身保護,即便失憶有所恐慌,他依舊能夠看出她在揣測、算計身邊的一切。 主上似乎從來沒擁有過普通貴族少女的愛情,她的情人一樣被她所算計,最慘的該是那位了吧?名為有光,字為長明,卻是永遠匍匐在黑暗里,永遠見不得光了。 想到這里,董淮就忍不住發出一聲哼笑來,主上拉攏人才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或誘之以利,或誘之以色,或誘之以情,真是不屈一格之手段降人才。 “一舟在笑什么?”前面的嬴思君突然開口,聲音回蕩在空空的通道內,一聲聲地遠蕩出去。 董淮身子一僵,伸手揉了揉臉,佝僂著腰,憔悴道:“不要突然開口啊,我要被嚇死了?!?/br> “哈,抱歉了?!彼恼Z氣中帶著明顯的笑意,“我只是突然聽到你的笑聲,就好奇地問了一下?!?/br> 主上,請不要睜眼說瞎話了,我明明是哼了一聲。 董淮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問出一件事,“主上……河間王蕭涉水、泊蕤王黑爾鹿,您會選擇誰?” 黑暗中他沒有辦法看到清河公主殿下的表情,卻能聽出她語氣中的躊躇滿志,“自然是好掌握的?!?/br> “所以……”他的嗓子有些難受,似乎不忍說出這些話,更不忍將這話說給她聽。 “所以,您終于準備用您的親事做籌碼了?” 嬴思君腳步聲停,董淮也跟著停了下來。 黑暗中一雙柔軟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理解他的澀然。 董淮沉重地扶住了墻。 “我早就做好交易的準備了,這不算什么……一舟,當你站到我這個位置你就會發現,情愛這東西著實無趣得緊,天下、蒼生、黎民、百姓、社稷、江山……你說它能比得上哪一個?” 她的話就像是一座沉重的山壓在了他的肩膀上,即便他支撐著墻壁,也在不斷地抑制不住地下滑。 “而且,即便是站在同一高度上,別人玩弄的是權術,我玩弄的可是人心,情愛這套把戲也只不過是我的手段,你說……”她的聲音平靜如陳潭里的水,不興一點波瀾。 “這樣的我還會、還能、還敢相信這些嗎?”衣料摩擦的聲音響起,她重新朝前走去。 她說的平淡,卻有人替她心痛;她不在意,總會有人替她在意。 董淮嘆了口氣,這樣的女人在有些人看來是可憐的,可他明白,清河公主全然不需要別人來可憐,只是不同的選擇罷了。 風從旁邊吹來。 嬴思君輕聲道:“你從這邊走,注意安全,別讓人發現這條暗道?!?/br> “屬下明白?!?/br> 董淮停留在風來的地方,發絲輕輕拂動,聽到她的腳步聲遠去,才小心地伸手摸墻壁的各個地方,還是什么都沒有發現。 這個地方自從建好,主上就規定暗道內不許點燈火,只有幾處靜室里才安有夜明珠以供照明。 外面進來的人身上不許帶任何火石、火燭等以供點火的物品,違者當斬。 如此重的懲罰僅為了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董淮自從那時起便起了疑心,每次來去也偷偷花一些時間來摩挲,可是至今并無所獲。 他承認他的好奇心實在是有點重,他的自行探索一旦被公主殿下知道,他必定會遭受到嚴厲的懲罰。 可是,他僅僅能夠勉強遵守不帶點火物品這條規定,卻真的很想知道主上為什么不讓點燈火,這條暗道難道還藏有什么秘密嗎? 站在邪風陣陣的暗道里,董淮總是滿心擔憂,他擔心自己的主上……這暗道退一步來說能夠成為將來失敗后逃離的通道。 可是,他怕的是她不想逃離,那這個最后的通道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蠱惑 翌日,云淡風情,春花香濃。 嬴思君一身暗紅騎裝,云紋黑線,就像是血液中的裂痕,手臂疊放在馬鞍前,坐騎的韁繩則掌控在烏有蘭的手中。 黑爾鹿穿著一身黑衣,陽光下暗紋流光異彩,有力的手掌牽著一匹高大矯健的黝黑駿馬,那匹馬見嬴思君一行走近,噴了噴鼻息,頗為不屑地扭轉了頭。 與嬴思君并排騎著馬的烏有蘭收回落到那匹黑馬身上的視線,兩只手掌控著兩匹馬,同時拉直韁繩,昂首笑道:“真是一匹好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