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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祈觀琰會對她動手呢…… 沒有前因后果, 顧舟寒輕飄飄的一句是祈觀琰殺了上輩子的她委實沒有說服力。 可另外一個方面,顧舟寒又絕對不會說謊。 喻戚一連在紙頁上花了好幾個小人像,有生氣的, 有冷著臉的, 還有蹲下身子手上拿著銀針的,各色的顧舟寒都活靈活現, 躍然紙上。 喻戚看在眼里,煩郁更盛。 最后墨筆一動,筆上的墨汁滴了下來,瞬間將其氤氳了一團。 就是信任顧舟寒,喻戚才會倍感棘手。 再者, 上一輩子她便沒哄好顧舟寒,所以他們才每次見面都無甚好結局…… 她以強硬手段將顧舟寒從宮外帶了進來,但從始至終她只有這一事做的有些過火;后來的她哪一日不在彌補著不情不愿的顧舟寒…… 當下喻戚趴在桌上,臉貼著紙頁,嗅到的墨香氣味里還夾雜著藥材的復合香味,喻戚默言的看著窗外的秋日里開得正好的桂花樹。 她還記得上輩子顧舟寒院子里的桂樹就是她移過去的。 秋日的桂樹香味馥郁,她便想顧舟寒身上也沾染那般的味道,可惜顧舟寒似乎不大喜歡,身上總帶著氣味同樣濃郁的香囊以作遮掩。 喻戚不自意地撫弄了她的小臂,那兒被銀針扎了好幾日,現在她都已經習慣了,不疼了。 她都已經改變了,變得學會放下權勢,放下戒心;但這輩子的顧舟寒依舊沒變,一樣喜歡這種氣味的香囊,一樣喜歡冷著臉同人說話,也一樣的喜歡給她……扎針。 一想到她哄好了的小神醫有了上一輩子的記憶,甚至還看到了她看不到的東西,喻戚心頭一涼,惶恐席卷而來。 不是怕自己再次死亡,而是怕顧舟寒依舊冷臉,甚至怕顧舟寒離開宮中。 可已經晚了,顧舟寒不是已經盤算了要出宮了么? 不管是為了去郝云谷查看線索,還是為了別的事情,顧舟寒同她說了要走,她也沒有理由強硬地留人。 喻戚難得地傷春悲秋起來,埋怨自己的過界。 人家都替你瞧好了胞弟的舊疾還有陳禹衡的腿傷,甚至你口不能嘗味道能扎針扎好了。 你不能在剝削,壓榨人家了……那樣豈不是狼心狗肺;而你之前還想不顧姐弟情誼同人家在一起,更是不顧倫常的狼心狗肺! 心里兀自咒罵了許久,喻戚終終究無言嘆了一口氣。 等她從趴著的姿勢起來時,臉上不經意染上了幾塊墨色,黑墨上臉,面容清冷卻危險嬌俏。 聞瑕上了幾回熱茶了,但每回自家主子都沒用,多滿的茶水進去就多滿地出來。 等聞瑕第五回 端著茶水而入,終于見到自家主子換了個姿勢,臉上還黑乎乎的染上了墨。 “殿下,墨水污了臉了?!甭勮Ψ畔虏鑹?,輕言。 “嗯?”喻戚走到一旁的鏡子里,果然有了墨跡,但也不在意。 低垂著眉眼,喻戚有一搭沒一搭地同聞瑕說話:“你去準備些紙歲銀,不要那種銀兩,越輕便且越大額越好?!?/br> 顧舟寒要走,她可不得提前準了這些。 * 顧舟寒雖說要走,但也不是立刻就能走得了的。 在他和楚四溝通著如何安全出宮還能在外保全自己的這段期間,不斷有宮人往他屋里子送東西,看著一人吃飽全家不愁的楚四頗為歆羨。 “你這哪是出宮辦事啊,簡直就是出宮過好日子?!?/br> 說罷,楚四順手摸走了案幾上剛送來的幾粒金瓜子。 “放下?!?/br> “我可是你師父!徒弟孝敬師傅的師傅有何拿不得的?!彼榔べ嚹樒饋?,楚四格外得無賴。 以暴制暴,顧舟寒不知何時探出的幾枚銀針落在了楚四拿捏著金瓜子的手上,楚四哎呦地叫喚了一聲:“逆徒!你居然敢對為師大不敬!” “你在罵誰呢???”喻戚氣勢洶洶而來。 看著楚四被銀針扎到發紫的手背,喻戚直接無情的從他手上奪回了金瓜子:“你若是出宮里敢欺負顧舟寒,本宮要你好看?!?/br> 見喻戚這般說,楚四嘿嘿一笑,吊兒郎當的告歉:“豈敢豈敢,屬下不過開個玩笑罷了?!?/br> 自打殿下將他派給顧舟寒當“師傅”用,他就脫去了暗衛的外衣,成了明面上的人了。 不用偷雞摸狗,楚四還有些不習慣,一面同剛才口中還念叨著的“孽徒”告歉,一面不動聲色的取出了手上的銀針。 顧舟寒也不看他,從懷中摸出了一瓷瓶來:“涂抹在手上,一刻鐘就最好了?!?/br> 楚四腫著手接過,就閃身離開。 等楚四離開,屋子里沉寂了起來。 “本宮有一件事要問?!?/br> “屬下有一件事要說?!?/br> 喻戚暗地里搓搓手,卻同顧舟寒不約而同地開口。 二人俱愣了一瞬,隨后顧舟寒笑道:“殿下有何事?” 喻戚不好意思的笑笑,只看了一眼顧舟寒含笑的臉就撐不住側開了視線,低頭看著腕骨的織錦花紋,喻戚清淺道:“你什么時候能回來?!?/br> 顧舟寒低沉的笑了一聲:“屬下剛想和殿下說這事,屬下還想趁著這次出宮去看看屬下那meimei?!?/br> “顧紜?”喻戚挑眉。 “嗯?!鳖欀酆蛻铝诉@句,胸腔都在發出好聽聲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