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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侍衛將顧舟寒移上馬車的時候,還有新的血不斷地流淌出來滴落在青石板路上,但很快又被雨水沖刷干凈。 鮮紅的血印在她眼前,像是提醒著她現在胸前也汩汩流淌著這般的血流,一切都是如此真實。 提醒著她這輩子必須做出選擇。 至于這輩子是女君還是長公主,喻戚想都不想,選擇后者。 人人都想當政掌權,可喻戚不大樂意去攬這事兒。 她合該自己自己個兒美美的。 紅顏易老,更何況她這么美的女子,大好時光就該選著美服華裙,尋著俊俏兒郎,作甚子去日日批折子,日子豈能都那么蹉跎了去? 喻戚思及此,就著茶盞中自己清麗的面容,心滿意足的多抿了幾口茶水。 第2章 熨帖 本宮是個溫善人 細雨洗刷過宮中城墻的磚磚石石,琉璃瓦層疊而下,在雨后的日光下閃耀著皇家的威勢。 再睜開眼,顧舟寒眼前已經不是蛛網密布的破廟。 處在一個陌生場所,顧舟寒心生警惕。 四肢像是被車輦碾壓過了一般,尤其大腿骨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抽氣。但顧舟寒咬著牙,視線的焦點不定,最后落在華美的紋飾之上。 那色澤艷麗的上好綢緞制造而成的床罩近在眼前,特別是上面還懸掛著繡紋精美的香囊,無風之際,香囊下垂懸的流蘇卻在緩緩搖曳。 他怎么會在這樣的一個地方? 顧舟寒目中流過一抹暗光,逡巡四周,屋子里的擺設將貴氣豪奢演繹得淋漓盡致。 佇立在不遠處的博古架上擺放了滿滿當當的書冊,一旁的小軒窗邊一張案機也是筆墨俱全,最后再看這面錦帳,顧舟寒不禁捏緊了拳頭。 錦帳平民百姓是萬萬用不得的…… 身上傳來的劇痛綿延不絕,但顧舟寒現在很是清醒;作為大夫,顧舟寒能感知他身上的傷已經被處理過了,大腿骨的傷本就嚴重,如果不及時處理,估摸著下半輩子他就是個廢人了。 而且他的身上現在已經上了藥。 刀傷上敷著的苦澀藥草味道混雜著的屋子里焚香的氣味,已經被緩解了的傷痛,和上好的香料,無一不在暗示著他被人細心照料著。 顧舟寒細細回憶,他失去神志之前似乎聽到了有人喚著殿下,還有人自稱本宮。 殿下…… 本宮…… 景昭只有一位,那便是當今的云瀾長公主。 只是這般貴人,怎會和他有瓜葛。 顧舟寒胡思亂想之間,不免側眼而過,眼前的所有擺設只能用貴氣奢華四字去描摹。 倏然,有人推開了房門,刺眼的日光順著門一下子涌到了屋子里,還帶起了幾道朦朧的光束。 “你醒了?” 來人是個穿著粉色衣衫的小姑娘,年紀不大,看著他醒來,面上還算柔和。只是不待顧舟寒點頭,那姑娘立刻扭頭對著門屋外又提了一聲:“殿下,他醒了!” 殿下? 莫不是真的是公主殿下?! “你這條命是本宮的,要給本宮留著!” 顧舟寒的手指無意識的握緊,那道女聲好似還響蕩他耳邊,生生驅散凈逃亡以來他所有的畏懼。 * 喻戚早就等著這人醒過來了,但她不著急。 宮中的御醫用上了最好的藥材來,都不能確保顧舟寒那條腿能夠留住,同樣的,她也不知道顧舟寒身上為何會受這么多的傷。 上輩子她尋到顧舟寒時,顧舟寒的腿都是好好的,沒有道理這輩子她用上了太醫院所有的御醫,都治不好顧舟寒的腿。 換而言之,即便顧舟寒的腿留不住也無甚大礙,只要他腦子能動,還能望聞問切,能把她皇弟給治好,那就夠了。 這會兒,喻戚纖細的指節揉捏著腕間那一斷了的金線,心里倒是想著要回去換了那一件新做的金絲織錦宮裙;不是她過分講究,而是衣服料子稍稍的硬了些都讓她覺得不適,宛若被針扎了一般難耐。 嬤嬤也說她這一身雪肌妙膚,弱骨纖形,得仔細精貴的養著。 金絲織錦宮裙要去搭配了那雙銀絲鸞鳥鞋,發髻也可換一換。 再來一世,喻戚旁的記不大清,記得牢的倒是上一世哪些衣物紋飾好看,哪些發髻更美。 也不知道洛茗會不會那個好看的緊的朝云近香髻,就挺急人的。 聽洛茗探著頭說顧舟寒已經醒了,心里已然敞亮的喻戚一邊盤算著明兒穿什么新衣裳,一邊應著洛茗的話兒踏步進入屋子。 屋子里面濃烈的藥香撲面而來。 這味道香中帶苦,實屬于極為霸道的味道,但喻戚卻好似沒有聞見一般。 見這位長公主進來,顧舟寒撐著渾身的傷坐立而起:“草民……” 顧舟寒兩個字剛出口,聲音就已破敗不已,宛若蒼老的老翁一般。 他還想下塌,卻被眼前人出聲攔了下來:“不必和本宮行禮,你現在是傷患。自打本宮救了你,你已經睡了整整三日,這會兒可算是醒了,要飲些水么?” 喻戚親自將顧舟寒接入宮中不是為了和顧舟寒行這些繁文縟節,再言她不是會虧待自己人的人。 顧舟寒抿抿唇想要說話,可是從嗓子眼兒里涌動不出一絲涎水來,干涸的感覺從他的唇舌一路直達他的喉腔,再怎么想極力說話,他也只能發出幾嗓子拉動破敗風箱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