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32 秘密
“白玉斐,你欠我一個解釋!” 當譚棠風風火火的闖入男人的房間的時候,白玉斐正安靜的坐在一盆幽蘭花旁看著一本書。 老實說,他不動的樣子真的很像一副墨色清淡的畫卷。長長地發辮垂擺在xng前,秀氣的面容沒有半點攻擊性,反而還帶著一點蒼白的病容。男人的目光時而空洞時而渙散,卻依舊是大海一般的遼闊深邃,也如大海一般的神秘讓人置身其中卻望不到岸。 “來了?” 聽到譚棠的聲音,白玉斐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連眼皮都沒有多抬一下仍然目不轉睛的凝視著手中的書卷。但是那略顯干燥的嘴唇卻淡淡的展開一個了然的輕笑──他早知道她會跑來質問他,他一直都知道。 但是當他真正擺出一副無所不知的樣子去看闖入他房間的女人之時,臉上那種淡漠的輕笑卻瞬間凝滯。 因為映入他眼簾的不是他所想的那個叼著半根煙,形容落拓的慵懶女子。而是一個發絲凌亂,眼睛充血,連細致的脖子上也出現了好幾道刺眼勒痕的瘋婆子。 “為什麼羅昭威會在這里,你答應過我的事呢?你不是說要幫我解決掉這一切嗎?。?!” 女人試圖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是珍珠般的淚珠還是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打濕了她襯衣的前襟。譚棠壓不住聲音的大聲咆哮著,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噎得要命。 她心里很亂,也很難過。 羅昭威的占有欲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一般將她緊緊的包裹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他不能自控的挖掘她的過去,無法自拔的想要控制她的未來。 他剛才突然發瘋要掐死她的時候,她猛地產生了一種災難性的恐懼。那種恐懼如晴天霹靂般的點醒她,自己很可能後半生都要跟這樣一個精神有問題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了。 怎麼辦,這難道就是她今後的宿命嗎???! 白玉斐有些出乎意料的望著眼前這個他從未見過的譚棠,發現她的眼神充滿埋怨,口口聲聲全部都是委屈與控訴。這不像她,不像那個冷血無情又雷厲風行的女人。 是誰把她欺負成這個樣子的? “那小鬼干的?” 拄著手中的拐杖從藤椅上坐起身來一步一步的走向譚棠,白玉斐泛著黃氣的病容上多了一絲冰冷。yin柔的眼眸瞇成了一條細縫,顯示著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嗚……嗚嗚……哼……” 望著白玉斐近在咫尺的臉,譚棠顫抖著嘴唇想張口說些什麼卻又趕緊別過頭去用手背拭去臉頰的淚痕不發一語只是哭泣。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質問些什麼,跑來找白玉斐只是出於本能。也許潛意識中她已經將他當做一個安全可靠的人,也是她譚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給她安慰的朋友。 “別哭了,去洗個澡吧──” 看著還在鬧別扭的譚棠,白玉斐忍了忍,終究還是壓下了那股由心疼而生的火氣。只見他像個充滿愛心的兄長一樣溫柔的用手指幫她拭去臉頰上殘余的水痕,攬過她還在發抖的身子一同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這一次,女人沒有抗拒。盡管這里是她曾經最唾棄的牛郎店。 “涼嗎?”白玉斐卷著袖子坐在竹桶邊上,將手指探入桶中試探水溫。 “還好?!?/br> 桶中的譚棠將疲倦的身子浸在舒適的熱水中,一點一點的往身上撩著水花,并不在意自己沐浴的樣子被白玉斐看了去。 反正他們該做的也做過了,該見的也見過了,再躲躲藏藏的只能顯得扭捏矯情。更何況她現在真的很需要一個朋友在旁邊安慰。 “用草莓味的好不好?”白玉斐笑著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一瓶新的洗發精倒在手上,然後輕聲詢問著女人的意見。 “嗯?!弊T棠點點頭,將濕漉漉的頭靠了過去任由男人為她洗著長發。 “下次洗頭發的時候要先梳通哦,這樣才不會掉發?!比啻曛S富的泡沫,白玉斐很耐心的用指腹清理干凈她的每一寸頭皮。還特意在有xue位的地方按壓了幾下,為她紓解壓力。 “你干嘛用草莓味的,好娘哦……” 此時的譚棠已經沒有先前那麼激動了,平靜下來情緒之後她又恢復了以往的樣子。她好奇的睜大眼眸看著身著唐裝的白玉斐,怎麼看都覺的他這張妖孽的臉再加上鼻息里嗅到的甜甜的草莓味都gay得要命。 “這不是我用的,”白玉斐拿過一邊的花灑打開開關沖掉女人頭上的泡沫并用手指將她打結的長發疏開,“是給你準備的?!?/br> “我?”譚棠不解的張大嘴巴卻喝了一口水。 “是啊,”替她洗完頭,白玉斐又打開一瓶新的甜橙味兒的沐浴ru打算為她擦背。 “我有種感覺,你有一天一定會在我這里洗澡?!?/br> 此話一出,譚棠想要開玩笑的心情立刻戛然而止。 只見她默默地轉過身任由白玉斐的手掌在她身上不帶任何情欲意味的游移著。被人搓洗身體的感覺雖然奇怪,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白玉斐做著這種事卻讓她覺得很安心。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早料到兩人的關系會漸漸有親密的一天嗎? 譚棠的心咚咚的跳了起來,但是轉念一想到羅昭威,那加快的速度又慢慢的平靜下來。 不行!這老狐貍太狡猾,不能被他隨便拋出的一句耐人尋味的話所迷惑住?,F在的當務之急是解決掉羅昭威和高寒的麻煩,而他……也許……也許她會不介意和他一直做朋友下去。 “棠兒──” 兩人就這樣一直默默無語的直到白玉斐將她包在一塊干凈的大浴巾里抱到了外面的床鋪上,男人才靠著她的身體在旁邊坐下輕輕的叫了一聲。 “什麼?”女人抬起頭,目光之中卻有些遲疑,好像是在害怕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沒事?!笨吹阶T棠的這幅表情,白玉斐將發辮向身後一甩又將原本要脫口而出的話吞了回去。他舔了舔唇,笑容很親切很紳士。 “到底,是什麼?”譚棠看不慣他這幅欲言又止的樣子追問道。 “這個嘛……”白玉斐站起來走到桌邊為兩個人泡了一壺熱茶,而後一臉神秘的轉過身來── “關於羅昭威的過去,你知道多少?” “什麼叫知道多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見白玉斐臉上又露出那種讓她猜不透的神情,譚棠皺起眉頭低聲說道。她實在是不怎麼喜歡他總是神神秘秘的樣子。 “沒什麼,只不過是我這里剛好掌握了一些小資料?!卑子耢硨⑴莺玫牟璧钩?,端了一杯放到譚棠手中。 “什麼資料?”譚棠嘬了一口,立刻皺起了臉。 “這什麼茶?這麼苦!” “苦丁茶?!?/br> 白玉斐倒是很自然的喝了一口,順便從抽屜里取出一份資料擺在桌子上隨手翻了翻。 “真難喝?!弊T棠厭惡的將茶杯扔到一邊。 “羅父告訴你他是在羅昭威十六歲的時候將他從少管所里接出來的是不是?”白玉斐沒有再接她的話,而是神色鄭重的對她說起了以前的事。 “是啊?!彪m然不明白對方為什麼這麼問,譚棠還是點了點頭。 “那他十六歲之前的事你知道多少?” 男人的目光變得深沈,美眸一瞬不瞬的睇向她。 過了一會兒,見譚棠一直保持訝異的沈默,白玉斐這才了然的替她說── “一無所知?” “嗯”譚棠悶悶的哼了一聲。 “那麼作為一個牛郎來說,你覺得他怎麼樣?”看似漫不經心的,白玉斐又問起了另一個問題。 “他不是牛郎?!?/br> 提起這件事譚棠就變得咬牙切齒。這個yin險的老狐貍,幫著羅昭威一起來騙她居然還有臉說出來! 收到女人仇視的目光,白玉斐忍不住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棠兒,我們就事論事好嗎?” 切── 譚棠白了他一眼,過了一會兒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哼道,“還不錯?!?/br> “是‘很’不錯吧……” 白玉斐忽然間笑得很邪惡,這一點從他剛才幫她洗澡時看到了那個小鬼在她身上留下的“戰績”就清楚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女人沒耐性了,將一個枕頭丟了過來。 “唉……” 白玉斐利落的躲過,一點也不像是一個病人。 “棠兒,我清楚明白的告訴你,你這個小老公所經歷過的挫折,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得多?!笔掌饝蛑o的神情,男人的表情忽然之間變得很是嚴肅。 “怎麼啦?” 譚棠越來越迷惑了,這個白玉斐究竟是在打著什麼樣的啞謎? “他才19歲,性技巧就這麼好你不覺得奇怪嗎?”男人反問了一句。 “是……是有些奇怪,但是也……” “也有可能是他天賦異稟?”白玉斐看著譚棠支支吾吾的樣子不以為然的冷笑一聲。 “也許長得太俊也是他的悲哀吧?!卑子耢澈鋈粐@了口氣,將桌子上的資料遞給譚棠。 “羅昭威被生母拋棄後一直住在孤兒院里。12歲的那年他從孤兒院逃了出來,之後在大街上被一個空姐撿回了家收養起來?!闭f到這,白玉斐似乎猶豫了一下。 “然後呢……?”而譚棠卻一直在認真的聽。 “然後──在被那個空姐收養的期間,因為這小子長得實在是太過漂亮……所以他……” “他就被那個女人多次性侵,十四歲之後被逼著去紅燈區買春賺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