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受想開了[重生]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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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李瀛就是這樣,云相那一跪之后,也許對他產生了威脅,之后云清辭回到宮里,李瀛就再也沒有忤逆過他。 他忍辱負重,臥薪嘗膽,任由云清辭又掌控了他足足八年,其間不敢去碰任何宮妃或者男寵,甚至聽戲都會主動邀請云清辭,生怕他再瘋鬧不休。 云清辭戒心很重,李瀛花了快七年的時間,才讓他松口把青司完全交付,那個時候,云清辭以為他真的是絕對忠貞了。 而事實也是,李瀛的確沒有碰過除他之外的任何人,但他的野心卻早已呈燎原之勢,把包括云清辭之內的所有人一同卷了進去。 云清辭經常想,李瀛應該是恨他的,身為天子,卻沒有享受過天子的自由,不光不能去臨幸宮中一干美人,還要定期對自己最厭惡的人交公糧——因為云清辭喜歡與他親密。 曾經的云清辭所求也不過是他一心一意,故而只要李瀛順著他,他也會照顧李瀛的心情,不會干涉他在政事上的決定,他始終認為,江山是李瀛的江山。 可現在嘛…… 既然李瀛是因為忌憚相府才如此性情大變,那便讓他忌憚個夠好了。 如果他厭惡自己,那便讓他厭惡個夠。 云清辭偏了偏頭,纖細的脖頸夾住了他的手。 李瀛猝然抬眼。 滑膩的臉頰在他手背上來回地蹭,云清辭眸光如水:“陛下日日登門,是真的想接我回宮?” 李瀛克制住去觸碰他的沖動,啞聲道:“自然是真的?!?/br> “我也不是不回去?!痹魄遛o慢吞吞地說:“可是您把我趕了出來,如果就這樣灰溜溜地回去,我覺得委屈?!?/br> “我知道?!崩铄卮鸬暮芸?,他一瞬不瞬地望著云清辭,心跳如擂鼓,鄭重道:“最多再兩日,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br> 云清辭歪著頭,精致的臉龐美的像是勾人的妖精,“真的?” “真的?!崩铄粗柑?,指腹剛碰到他的臉頰,云清辭便直起了脖子,順便把手伸到了他面前,道:“手也要擦?!?/br> 云清辭突然不再冷漠,李瀛有些措手不及,他揉干手巾為云清辭擦著手指,粗糙的手巾擦過他柔嫩的掌心,云清辭面色未變,只是一派乖巧地望著他。 看上去仿佛已經恢復了對他全身心信賴的模樣。 但不對。 他的神色,像是懶洋洋的貓,饒有興致地在等著看他的好戲。 李瀛微微斂目,仔細為他擦干凈手指,道:“現在換藥么?” “陛下還要為我換藥?” “求之不得?!?/br> “好呀?!痹魄遛o道:“金歡,拿藥箱來?!?/br> 李瀛既然還要陪他玩深情的把戲,那他便奉陪到底。 送上門來的深情他照單全收,但這一次,他只會收,絕不會再回贈一分一毫。 紗布被層層揭開,深紅色的疤痕在玉色手腕上格外的觸目驚心,李瀛的手指微微發抖,他一言不發地拿起干凈的帕子,為他擦去邊緣殘留的藥渣。 隨后取過那個淺口藥瓶,細心涂抹。 李瀛的演技,還是一如既往地好,云清辭想著,忽然一咬嘴唇,重重踢他一腳,語氣含怒:“疼?!?/br> 李瀛微微一頓。 云清辭當然也踢過他,但他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踢他。 李瀛對他的好,云清辭都會小心珍藏,不愿破壞半分。 李瀛沒有說話,只是動作更輕了一些,他取來紗布為云清辭重新纏上,忽然又挨了一腳,比方才更重。 云清辭生氣道:“輕一點?!?/br> 尊貴的李皇陛下,我倒是要看看,這一世,為了您自己的野心。 能夠忍我多久。 第11章 放在以前,云清辭挑釁的時候,李瀛大抵會淡淡瞥他一眼,作為警告他不許胡鬧的信息。 但此刻他只是短暫地顰了下眉,便更加輕柔地為他纏好了紗布。 “午睡?!痹魄遛o繼續拿腳蹬他,道:“鞋子?!?/br> 李瀛蹲下去,幫他把鞋取下來,道:“可要擦腳?!?/br> 送上門來的不要白不要,云清辭直接將腳放在了他的膝蓋上,李瀛摘了他的足袋,命人換了只帕子。 他伺候的倒是細心,從腳踝到腳趾縫隙,每一處都被溫熱濕潤的水帕滑過,劃過腳心的時候,云清辭忽然縮了一下。 又沉著臉忍住了。 不知道李瀛有沒有發現他怕癢,但他并未刻意在云清辭腳心停留,盡職盡責地濕擦之后,又拿干帕抹凈上面的水紋。 然后,不等云清辭開口,便將他抱起來,行上幾步,放在榻上。 伺候的人這么好脾氣,被伺候的自然也沒理由不悅,李瀛為他摘下了發簪,服侍他躺下之后還拉過被子蓋好,掌心在他胸口拍了拍。 云清辭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翻了個身背過去,閉上眼睛開始睡。 開始有一刻鐘的時間,他都在想元寶未盡的話究竟是什么,陛下,陛下怎么了? 他沒有找到答案,而早已習慣午睡的身體已被熟悉的瞌睡找上,云清辭很快放松下來,睡的無知無覺。 一只手克制地伸到他的耳邊,又緩緩縮回。 禁城,太慈宮。 一段枯枝被保養得體的手指剪下,張太后拿著剪刀,耐心修剪,道:“皇帝又去相府了?” 她身側,近侍太監秦芫頜首:“已經去幾次了?!?/br> “難怪他沒發瘋?!彼托α艘宦?,“這回倒是好,皇帝上趕著幾回,又把他捧上天去了?!?/br> 秦芫跟著輕笑:“到底是相府家的小公子,有些任性也是情理之中?!?/br> “沒用的東西?!奔舻侗恢刂貋G在盆邊,張太后轉身,秦芫立刻遞上帕子,她擦了手,道:“送上門去的恩寵,哪有自己搶來的香,皇帝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做下如此有失身份之事,反倒叫他拿上喬了?!?/br> “此次君后割腕,陛下想必是真的心疼了?!?/br> “不管怎么樣,人還是得接回來,周兆的傷如何了?” “人不礙事,就是給陛下嚇著了?!?/br> “皇帝素來不愛哀家去管他們的事,他還敢主動去提,能保下一條命,已經是恩賜了?!彼谥魑簧献?,若有所思地接過新遞來的茶水,道:“不過皇帝這次下手是有些重了,以前沒見他這樣?!?/br> “可能是君后的傷,刺激到陛下了?!?/br> “畢竟也是青梅竹馬?!碧笳f罷,神色忽地意味不明,漫不經心道:“那就你去跑一趟,先把人哄回來?!?/br> “陛下都哄不回來,臣……” “皇帝只會順著他,怎么哄得回來?!碧箅S口提點:“你得嚇唬他,讓他害怕,一味縱著,他會恃寵而驕的?!?/br> 云夫人和云相本是京城人人羨慕的夫妻,伉儷情深,后來卻因云相卷入了一樁風流事件,而鬧出不合。她是個眼里揉不下沙子的女子,尚還懷著身孕,便徑直搬去了郊外別院,從生到養,足足七年,都不允許云相踏入別院。 許是孕期壓力過大,又許是相處多年的夫君與他人有染讓她產生了落差,她精神出了些問題,把所有的希望寄在云清辭身上,不允許云清辭跟其他任何人接近,勒令云清辭眼中只能有她一人,更不允許他提及父親。 直到后來,她發現云相并未真與他人有染,這才松口讓云清辭去找父親,可惜云清辭回相府不久便遇刺,讓剛剛緩和的夫妻關系雪上加霜,云夫人把云清辭當做自己的命,幼子昏迷將近一年,將她折磨的生生崩潰。 云清辭沒有朋友,母親去世后他又怨恨父親,而李瀛的出現幾乎是替代了云夫人的存在。 李瀛是云清辭的命,拿李瀛可能會丟棄他去恐嚇他,比什么手段都管用。 秦芫頜首,恭維道:“臣受教?!?/br> 元寶跟著回宮之后,便被柳自如叫到了跟前,他謹慎地賠著禮:“柳先生?!?/br> “聽說你今日撿到了君后的木牌,那可是陛下與君后之間的定情信物?!绷匀缧χ泻羲?,道:“陛下十分重視,特別讓我找你過來,賞件恩賜?!?/br> 他拍了拍手,很快有人端上來一個盤子,柳自如伸手揭開上面的黃帛,元寶看清了上面的東西,臉色忽地煞白。 他渾身僵硬,腦中發出尖銳嗡鳴。 柳自如忽地哎了一聲,急忙揮手:“怎么辦事的,看把元寶小公公嚇得,去拿木架第三層的那個?!?/br> 端盤的太監趕緊告罪,將匕首重新蓋住,退下去換的功夫,柳自如嘆氣道:“一個個的,都不頂用,小公公,來,用茶?!?/br> 元寶哆嗦著端起來,不小心撒了一身,柳自如立刻拿了帕子遞過去,和善道:“小心些?!?/br> “先生……可是有什么話要交代元寶?” 能混到在天子面前討飯的,都不是傻子。柳自如聽罷一笑,道:“陛下與君后如今雖鬧了些矛盾,可也打小一起長大的,這份感情,誰也比不了?!?/br> 元寶看他。 柳自如繼續道:“陛下前幾日給噩夢魘著,這段時間一直精神不佳,與以往行事有些出入,但已經在宣太醫查看,沒有大礙,還是不要讓君后擔心了?!?/br> 果然是為了這件事,陛下不想讓君后知道他那日醒來時癲狂的模樣,元寶心中了然。 換好了賞賜的太監已經重新走回來,柳自如二次揭開黃帛,上面赫然是一排銀兩和一個拜帖。 “聽說你母親臥病在床,下面還有兩個姊妹,這些銀子你拿去用,這個拜帖,則可以讓你弟弟進瀚華書院,他日學成,可報效我朝?!绷匀缫馕渡铋L道:“元寶啊,謝恩吧?!?/br> 這個恩已經下來,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單看怎么接。 它可以是恩賜,也可以是殺機。 秦芫從相府回來之后,便直接入了太后寢宮,不久之后,里面傳出一聲怒喝:“什么?!” 云清辭何時如此大膽,她派過去的人,居然見都不見,什么身體抱恙,明明昨天還出門去看了冰嬉。 太后陰沉著臉,道:“云煜怎么說?” “相爺說,他職位低微,不敢過問君后之事?!?/br> “放肆!”張太后恨道:“云家是越來越大膽了,居然敢公然與哀家作對!” 如果云家不除,必生禍害。 她眸中擦過一抹殺機,問道:“天子欲行法駕要做什么,你可查到?” “聽說是,陛下前兩日給噩夢魘著,生怕是如今掌政手段惹先帝不悅,所以準備去皇陵拜祭?!?/br> 李瀛是個大孝子,與先帝父子情深,先帝屬于只要錢不要命的,遇到貪官污吏只是抄家收監,或者摘了烏紗發配邊疆,但李瀛不一樣,他要錢,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