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受想開了[重生]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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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瀛如今過于喜怒無常,柳自如不敢談辛苦,也不敢再耽擱。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跑到了太尉府上。邱顯正在練鞭,柳自如進門的時候,正好聽到太尉府上四公子在唉聲嘆氣:“大哥哥,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就歇一會兒?!?/br> 邱顯一鞭子抽在了他腳下,邱揚便嗷了一聲,趕緊伸直胳膊,重新扎穩馬步。 “邱統領?!鼻耧@是邱家老大,也是邱太尉最看重的孩子,他很快將鞭子遞給下人,匆匆上前,見禮道:“柳先生?!?/br> “陛下口諭,兩日后行天子法駕,還望統領帶上幾隊好手,列好方陣近身護衛?!?/br> 邱顯神色意外:“敢問欲行法駕,是有何重事?” “一言難盡?!绷匀鐕@了口氣:“口諭帶到,我就得先回去了,請統領務必妥帖行事?!?/br> 這就算是忠告了。 邱顯神色凝重,道:“多謝先生提點?!?/br> 柳自如匆匆離開,邱揚已經趁機晃蕩到他面前:“大哥哥,柳先生親自過來,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這還用說?”邱顯皺起了眉,道:“可若是重事,又為何籌備的如此著急?” “那就說明對陛下很重要,但對天下沒那么重要?!鼻駬P分析,忽然一拍手,道:“你說他會不會是要去相府接君后回宮???” “君后?”邱顯眸中溢出嘲弄:“那個瘋子,他也配?” “……其實我覺得他也沒那么不堪?!?/br> “不是在冰上欺負你的時候了?” 邱揚微微挺直了腰,一本正經道:“他也不是,什么人都欺負的?!?/br> “哼?!鼻耧@重新接過鞭子,又狠狠朝他抽了過來:“讓你多讀書!不學無術的東西,見到好看的臉就什么都忘了!” 邱揚被抽的呲牙咧嘴:“你就氣吧,說不準陛下就是準備拿法駕接他回宮,你堂堂大統領不過就是陛下給他長臉的掛件之一——” 邱顯冷笑:“荒謬,一個回門連儀駕都沒有的廢后,他云清辭若還能翻天,你就是我大哥哥?!?/br> 第9章 云清辭這一覺睡的很沉,醒來的時候,發現床頭擺著一個淺口小瓶,里面膏體透明。 他想起來,這是李瀛在亭子里要給他涂的療傷圣藥,昨日被他拒絕,晚上竟又送了過來。 深夜冒著風雪前來,目的是為了送藥? 若說他沒有在打什么壞主意,那就是見了鬼了。 他披上棉衣,起身來到桌案前,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了一個深色木牌吊墜。雖是木制,可觸手沉重,雕紋繁復,許是時常端詳清理,表面十分光滑,縫隙間也無積灰。 這是李瀛親手取于紅豆木,紋路也是他親手所刻,上面用云紋水波星月鳳凰等元素組成了一副風景字,是云清辭的‘辭’字。 李瀛有一塊差不多的,一樣用采用諸多元素,與鳳對應,刻了個龍,組成的風景字是他的‘瀛’。 他還在兩個木牌之間夾了磁石,只要相對,便會吸在一處,需要很大的力氣才能分開。第一次拿給云清辭的時候,就是一對相擁的木牌,起先云清辭還以為是一個整體,直到李瀛拿著他的手,兩人一起將木牌分開,此后各執一塊。 這是新婚的時候,李瀛送給他的定情信物。 云清辭舍不得戴,也不讓李瀛常戴,生怕弄丟了,但日間還是時常會拿在手中觀摩,上面的每一寸紋路都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血里。 青司令由青司首領掌管,而最高上級,便是持有這塊木牌的人,也就是云清辭。 他日常聯絡會使用特質的青色角香,但這次被趕出來的匆忙,沒有攜帶,回宮去取顯然不現實,只能拿這個了。 要抽個時間,把與青司對接的信物換掉,他要慢慢地,將李瀛徹底剔出自己的人生。 云清辭將木牌戴在身上,同時壓了環佩,大冷的天,他沒有陪父兄一起去吃早飯,而是在自己屋內填了肚子。 收拾妥當,出門便遇到了云清夙:“好了?小侯爺來接咱們去冰場,正好你出來了,今日二哥哥休沐,也一起去?!?/br> 云清辭聽話地跟上他,道:“父親呢?” “父親要去八珍居,今日拍賣有他喜歡的釉采,之前已經去踩過好幾回點了,他是非拿不可的?!?/br> 父親這點小愛好云清辭也知道,只是這回父親是要傷一回心了,因為他記得很清楚,此次邱太尉在路上設置了幾道障礙,諸如挪不開的馬車和在路中間哭喊的婦人,等他趕到的時候,釉采已經被拍走了。 倒不是他刻意關注相府,只是青司過于敬業,在監視群臣的時候,會將對方所有交好與交惡的關系集結成情報,便于上峰布謀。 如今的青司尚未發展到后來那么可怕,但網已經撒了下去,成長只是時間問題。 云清辭并不準備告訴老父親這件事,他在這件事情上受到的打擊越大,日后收到他燒出的極品釉采時,就會有多滿足。 他心安理得地隨兄長上了馬車,在觀景亭尋了個絕佳的位置落座,隨手抓了一把瓜子,慢條斯理地嗑。 冰場少年身姿矯健,場外可以聽到眾人吶喊,云清辭沒忍住,起身走到扶欄邊張大眼睛,津津有味地欣賞。 前世真是鬼迷心竅,這世上腿長腰好臉俊俏的男子多了去了,比李瀛年輕的也不是沒有,怎么就一棵樹上吊死了呢? 身邊有人跟了過來,一個溫暖的東西碰到了他的手,云清辭低頭一看,是一只手爐。 林懷瑾道:“別光顧著看,小心凍著?!?/br> 云清辭頓了頓,李瀛說的倒也沒錯,林懷瑾是他姑母之子,若他當真屬意自己,是應當避嫌。 他沒有接,而是喊了一聲銀喜,讓他把昨日縫的暖耳拿了過來,然后遞給林懷瑾:“這個還給小侯爺?!?/br> “你還真縫了?”林懷瑾嘴角上揚,接過之時看到他手腕上的白紗,笑意略微收斂,道:“其實也不用這么著急?!?/br> “沒關系?!痹魄遛o對他彎了彎眼睛,前世的他過于偏執,忽略了太多人的善意,重來一回,他希望與所有人和睦相處。 名聲好了,也有利于站的更穩。 林懷瑾試探地再次遞出手爐,還未開口,兩人之間便擠進來了一個人,云清蕭直接將自己的手爐塞到云清辭手里,道:“這里風大,回去坐著?!?/br> 他看著總是淡淡的,好像誰也不放在心上,但說出口的話總是帶著幾分不容置疑。 云清辭乖乖接過來,回到了椅子上。 云清蕭繼續站在林懷瑾身邊,提醒道:“他還是君后?!?/br> 林懷瑾握緊手中暖耳,低聲道:“我知道?!?/br> 云清蕭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重新回到云清辭身邊。 亭子上的看客倒也不是都能保持矜持,比如云清夙,早就沖到了扶欄邊握著拳頭為自己看好的選手叫好,邱揚也不甘示弱地擠過去,叫的比他還大聲。 云清夙瞥他一眼,道:“你說的是哪個?” “你說的是哪個?” “頭戴紅巾的?!?/br> “我說的也是那個?!?/br> 然后兩個人突然就互相看順眼了起來,比賽結束,云清辭走下亭子,對著四哥與邱家紈绔勾肩搭背的身影,深感迷惑。 “嫂嫂!”清脆的少年音從一側傳來,云清辭停下腳步,一個頭戴紅巾臉蛋黢黑的少年郎興高采烈地蹦到了他面前。 云清蕭立刻上前一步將他攔下。 “我,我,老六?!鄙倌暄壑樽釉邝窈诘哪樕戏滞鉂嵃?,云清辭終于從他手舞足蹈中認出來人:“……阿晏?” 云清蕭也認了出來:“安親王?” 李瀛的六弟,李晏,他竟然偷偷混入民辦冰場?還將自己的臉涂成這個顏色。 云清辭皺了皺眉,李晏已經迫不及待地跳過來,把手里的盒子打開:“雖是民辦,可今年的獎品還不錯,是一對白玉小雀,嫂嫂你看!” 他興奮地把戰利品舉到云清辭面前。 李晏和李瀛皆是嫡出,先帝共封兩個皇后,前一個頭胎難產去世,后一個便是當今太后,她與前皇后幾乎同日分娩,卻比前皇后幸運太多,誕下李瀛,被冊封為新后。 之后沒幾年,又生下李晏李芙一對龍鳳胎。 前世的云清辭愛屋及烏,和李晏李芙關系很好,他被打入冷宮的時候李晏還跑去找李瀛為他求情,但李瀛心狠手辣,將他也拖出去打了足足四十大板。 云清辭自戕之時,他大概還在榻上養傷。 但他如今對李瀛和太后都不待見,自然也就不可能再對李晏如前世一樣。 云清辭淡淡掃了一眼,含笑道:“確是不錯,阿晏好厲害?!?/br> 李晏并未瞧出他的疏遠,當下毫不猶豫把自己的戰利品遞了過來,道:“嫂嫂喜歡,那就送給嫂嫂了?!?/br> 他如今尚未出宮建府,這回偷偷溜出來,目的就是為了去冰場參加比賽,但戰利品帶回去肯定會被發現,發現了就得受罰,放在云清辭那里最好不過。 他是愿意親近云清辭的。李瀛對外說是寬厚仁慈,其實骨子里并不是什么善茬,管教起弟弟來是毫不手軟,曾經的很多年里,李晏可以說是求救無門,直到云清辭出現,才總算解救了他。 李瀛對云清辭很順從,成親前是,成親后就更是了,這幾年來,李晏一旦想要偷懶?;?,就會跑去云清辭那里躲著,因為李瀛幾乎從不在云清辭面前發脾氣。 哪怕最近一年多來,他們爭吵不斷,也總是會給云清辭留幾分薄面。 他一臉討好,云清辭卻并未接受。 李瀛對他所有的順從都是別有用心,給他所有的薄面也都是要討回去的,云清辭不想為了不相關的人跟他牽扯不清,也不想再管他的家事。 “這是阿晏靠自己得來的,難道就不想自己保管么?” “可是,我……” 云清辭親自把那對玉雀蓋好,重新推回李晏懷里,神情溫柔而鄭重:“這是你的戰利品,所有愛你的人都會為你感到驕傲?!?/br> 李晏黑白分明的眼睛張大,呼吸都微微急促了起來,少年熱血上涌,道:“那,那皇兄……” 云清辭認真地道:“阿晏是個有本事的人,有權利選擇做自己喜歡的事?!?/br> 李晏漲紅了臉。 他做夢都沒想到,云清辭會跟他說這種話。他認同他,支持他,而且,懂他。 何止是他,身邊的人也都露出了異樣的神色。 素來行動如風,歇斯底里的云后一夕之間脫胎換骨,變得溫潤無暇,如珠似玉。 邱揚看直了眼睛。 以前的云清辭當然也美,但美的鋒芒畢露,容易讓人雙目灼痛,但現在的云清辭,收斂起那一身張狂,像是貓兒縮起了利爪,良善若水,柔軟無害。 “早點回去,不要玩太晚?!痹魄遛o不忘叮囑:“注意安全?!?/br> 他路過邱揚身邊,掃到對方癡傻的表情。 沒忍住,橫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