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睡為敬
魏歇先扶起地上的壬年,“沒事吧?” 她大口地喘氣,左右搖頭。 男人放開她,迅速逼近爬起來的楊廣發,后者吐出口痰,不服輸地迎上他。 兩人赤手空拳地扭打在一起,楊廣發起先還能扛幾拳,終因體力不支只剩挨打的份,緩過氣的壬年背靠墻站著,見楊廣發被按在地上打得鼻青臉腫,慢半拍地想起要上前阻止。 掛斷電話,她走上前去裝模作樣地拉住魏歇,順便踩幾腳躺倒在地的楊廣發。 “行了行了,別鬧出人命,差不多就好了?!?/br> 胳膊被拉住,他又用腳狠踹了幾腳才離開。 “想不到你打起架來還挺有一套,和你外形挺相符的?!?/br> 回去的路上,她開完笑打趣,他依舊肅著一張臉,“我很少動手?!?/br> “我又沒說你愛打人?!?/br> 她其實想說,他出現的那一刻帥得不行,危急關頭從天而降。 “身上受傷沒?” 她的目光從頭到尾在他身上過了遍 魏歇擦了擦劃破的嘴角,說:“我沒事,你呢?” “我也沒事?!?/br> 他來得非常及時。 “我就是有點擔心以后,楊廣發不是好惹的,他可能會來報復你和我?!?/br> 她嘆一口氣,由衷地說:“抱歉,連累你了?!?/br> 剛好走到她家門口,他推開門,“先洗手吃飯吧?!?/br> “???” 話題轉換太快,她有點跟不上節奏。 他輕輕嘆息,回過頭交代:“以后盡量不要單獨出門?!?/br> 他頓了頓,繼續說:“必須要出去的話,就叫我?!?/br> “……哦?!?/br> 壬年覺得自己聽懂了,但又好像沒全懂。不過,還挺開心的。 她蹦蹦跳跳地跑進屋子。 人是鐵飯是鋼,天塌下來,也得先吃飯。 ——— 晚上,洗完澡的男人邊擦頭發邊走進客廳,看到沙發里坐著的人,腳下一頓,“什么時候來的……” 其實他更想問,她是怎么進來的,大黃竟然都沒叫。 她手里拿著包牛rou干,見狗快啃完了又丟過去一塊,笑瞇瞇告訴他:“你洗澡的時候?!?/br> 魏歇甩一甩手里的毛巾,準確蓋住啃rou正歡的大狗頭。 “過來吧,給你擦點藥?!?/br> 茶幾上放著個藥箱,是她從家里帶來的。 “不用,沒什么問題?!?/br> “少啰嗦,讓你過來就過來?!?/br> 察覺到自己語氣不妙,她眼神躲了躲,解釋說:“你是因為我才跟人打架的,理應我來負責?!?/br> 魏歇走了過去,在沙發邊坐下,因為是在自家洗澡,他穿得很隨意,只套了條褲子就進來,光著膀子一身結實的肌rou,每一寸都充滿了力量。 她也是剛洗完澡,還沒全干的頭發披散著,身穿清涼的棉短褲和吊帶背心。 “我先進去穿個衣服吧?!?/br> 他不自在地說。 壬年表示非常不介意:“太麻煩了,就這樣吧,還方便上藥?!?/br> 穿了還怎么做。 琢磨了半個下午,壬年能想到的讓張紅玉計謀失敗的方法,就是先她一步把這個男人睡了,俗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她就不信自己斗不了她。 她咽了咽口水,往魏歇那邊挪一挪,用棉簽蘸了點跌打損傷的藥水點到他大臂上,先前沒仔細看,竟然青紫了一塊。 “疼嗎?” “沒什么,過兩天就消了?!?/br> 他巍然不動坐著,目不斜視,一個沒留神,蔥白的手指撫上他胳膊。 男人側頭,她眼神不躲不避,一派光明磊落地說:“按摩一下,更好吸收?!?/br> 跌打損傷的藥還需要按摩才能吸收的? 魏歇也不懂,順著她的話說,“我自己來就可以了?!?/br> 說著往旁邊讓了讓,用另一手自己按。 大概是暗示得還不夠明顯吧。 壬年并未氣餒,他退一分她就進一分,問他:“你今天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去你家,太奶奶說你往鎮里走了,我打電話你又沒接?!?/br> 他不放心跟過去找了找。 “手機放在家里充電了……” “嗯,以后出門要戴上?!?/br> “嗯?!?/br> 幸而有驚無險。 一個話題聊完,兩個人之間沉默了片刻,壬年看一眼時間,九點多,她該回去了。 “吃不吃宵夜?” 她問他。 魏歇眨眼,“不是才剛吃飽嗎?” “好吧?!?/br> 她聳了聳肩,也覺得這個賴著不走的理由有點牽強。 “那個人,你們……” 他忽然開口,欲言又止,壬年一下子沒整明白,“你說誰?楊廣發?還是……黃景行?” 他輕輕地點頭,神色不變,“你……喜歡?” 壬年撓撓頭,“還好吧,是挺喜歡的,挺幽默風趣的一男的,也沒什么明星架子?!?/br> 她邊說邊觀察他的表情,心下得意不已。 憋不住了吧,果然還是在意的。 “我上大學時就喜歡他了,每一部電影都有看過?!?/br> “是嗎?” “嗯,騙你干嘛?!?/br> 魏歇轉頭瞟她一眼,目光幽幽的瘆人。 壬年懵了,“怎么了……” “沒什么,時候不早,該睡覺了?!?/br> 他冷漠地別過頭,看向敞開的門。 她難以置信地瞪直眼睛。 這是……趕她走? “是該睡了,哈哈?!?/br> 她皮笑rou不笑,走出他家院子,用力踹一腳身后鐵門,罵罵咧咧地走回自己家。 死木頭,活該單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