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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的出游正好趕上了清明節的假日,雖有三天的小長假,可也沒什么人流,處于特殊時期,出現如此情況也純屬正常,只是不知這“旅游旺季”什么時候才可以恢復如初。 此時,高鐵上的車廂雖說不算空蕩,可也不似曾經節假日那般熱鬧,不過,眼前的這一份安靜倒是她喜歡的。 伴隨音樂,一路放空,幾乎達到了一種忘我的狀態,這種難得的舒適感,早已令她忘了幾天前才剛剛發生的“離婚事件”。 在夏顏23歲大學畢業那年,才剛剛出來工作的她,就“有幸”認識了事業處于剛剛起步的顧憶塵,那時他28歲。 這一段感情才剛剛談了兩年,雙方父母不約而同的開始了催婚,兩人彼此之間還算心意相通,況且也到了顧憶塵的而立之年,最終,夏顏也只能“順利”的答應了他的求婚。 婚后,去顧憶塵公司上班之事似乎也成了無需商量的既定事實,理由很簡單,例如公司剛剛起步急需人手之類的,為了支持他,夏顏也只好辭掉自己原本還算不錯的工作。 從公司的人事、財務、策劃、公關……一個個崗位慢慢熟悉,乃至于離開時的得心應手。 婚后的兩人,為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為了生活可以過得更好,不計時間成本的一起努力工作,慢慢的生意有所起色,業務繁忙的顧憶塵,也開始了他沒完沒了的“應酬生活”。 之后的他們,潛移默化的也變成了長期生活在一起的“同事”,似乎已經忘了彼此作為“夫妻”的身份。 不管是在公司還是家里,即使是兩人單獨待在一起,聊天的內容里除了工作還是工作,似乎已經忘了彼此從之間還有感情上的需求。 長時間的不交流、不溝通,兩人的隔閡以及分歧猶如雪球那般越滾越大,接下來的這段感情以及婚姻又該如何維護? 這邊心有不甘的夏顏,還沒想到如何解決他倆的問題,那邊顧憶塵的母親又開始了“催生”,只是有些話說得多了,反而惹得夏顏莫名的心煩意亂。 不過說來也奇怪,他們結婚的年頭也不短了,生兒育女這事兒好像并沒任何跡象,夏顏差點就被心急的婆婆催促進醫院去做檢查了,只是一直被她以工作為由給拒絕了。 沒想到此事最終卻成為他們離婚的導火線,只因顧憶塵母親的一句話“你要是不能生,就別耽誤我抱孫子的時間”,一下把夏顏這幾年所積攢的怒火全給點著了,瞬間爆炸。 依著夏顏這暴脾氣,自然容忍不了任何人如此損毀她自尊和人格的語言,可爆發后的結果可想而知,與顧憶塵母親的這一仗才結束,戰火便延伸到了顧憶塵那兒,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如此一來,這支離破碎的婚姻過著還有什么意思,倒不如一拍兩散,各自安好…… 在高鐵上待了幾個小時后,夏顏順利到達了此行的第一站,下了高鐵還需轉一個多小時的公交,這才算是踏上了她所向往的目的地。 看了一眼手表,此時已是下午三點。 春日的天氣猶如姑娘的心情難以琢磨,甚至陰晴不定,時而陽光明媚,時而小雨紛紛…… 夏顏獨自一人走在空蕩古街的青石小道上,四處掃視街邊的環境,老屋沿江而立,環山繞水,韻味十足,現于眼前的這一方凈土,猶如藏于雨霧中的世外桃源。 尋覓安靜淳樸之心境,沉淀久經浮世之繁華,只為趕赴那一間所需的云霧深處,沉浸于毛毛細雨的滋潤與洗禮,還真應了那句“天街小雨潤如酥”。 老街的青石磚上,被行李箱的輪子碾壓過而發出的聲音,時時提醒著夏顏,該去往何處? 對于路癡而言,即使有詳細的導航定位,也不一定能夠準確找到。 原本民宿安排有人接待,卻被夏顏一口給拒絕了,原因只是想要突破一下自己目前路癡的現狀。想想以前去哪兒都是顧憶塵開車,她也只會安安靜靜的最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跟隨。 走累了就在路邊稍作休息,打開手機,眼看地圖上的位置越來越近,內心瞬間萌發一股莫名的欣喜之感。 繞過眼前的一條小巷,直至盡頭,便看到一段往上且錯落有序的青石階梯,滿懷期待的她,此時只顧著使勁提著箱子,猛然順勢而上。 民宿建在半山,經過這一條彎彎繞繞的石階小道,享受著這毛毛細雨般的關顧,一頭長發已經有些濕潤,經過兩三分鐘的“顛簸”,終于站立于民宿大門的下方。 結婚時沒去成的蜜月之旅,這會兒離婚倒是如愿了,夏顏不禁覺得有些諷刺。 景所終,行所止…… 仰頭望著眼前別致的建筑,看似藏于這一方翠綠的青山之中,現于白茫茫的一片云霧深處,虛實縹緲,猶如一副水墨畫之景致,恍如只身于畫中,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只是這大門的造型,怎么有點像仙俠劇里邊兒主角們試煉時所入之門,只是少了那一圈5毛錢的特效罷了。 夏顏深吸一口氣之后,磕磕絆絆的提著箱子跨過石階進入民宿的院子,隨意掃視一圈,院內四下竟然沒人,隨后又前往大廳走去,前臺也沒人,心里暗想,難道都不做生意了? 立在原地停頓了會兒,夏顏還是忍不住沖著這空曠的院內連著喊了幾聲:“有人在嗎?” 沒人回復后,無奈之下又接著喊:“老板……老板在嗎?”仍舊沒人搭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