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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不知從何說起,也不知該不該說,只未說一句話。 他未再追問,從袖中拿出那個買的白狐面具遞與我,道:“你落下的?!蔽蚁氲侥侨账持栎?,便問道:“那日我去醫館,聽聞你背著蓁蓁回來了,可有在路上遇到馬車?”他點點頭,笑道:“蓁蓁那日難受,我便將他先背回來?!?/br> 我還想說點什么,但不知說什么,我見他也是想說什么的神情,但過了許久,我們再無言語,他便告辭了。 到了約莫下午,我穿了衣服出門,才發覺下起了小雪,雪如那日紛紛揚揚,地面堆了一小層雪,我走到回廊,見流水已然冰凍起來了。確實慢慢冷了起來,我緊了緊衣服,順著西側回廊走著,走到書房門口,見門開著。 我未多想,便敲了敲門走進去,到了里間,見沈若坐在桌前,前面還站著一個男子,我見著這背影有些熟悉。還未想到,那男子便回過頭來,我與他臉上都浮現了驚訝的神情,而后他的神情快速恢復為了平日的淡漠。 沈若示意我過去,我走到一旁坐下,才聽沈若朝眼前的人道:“寧淮安,方才講到哪里繼續說便是?!痹S久未見寧淮安了,一直以來接觸他都是因了秦伊的緣故,未想到有一日,會是這種場景遇見。 寧淮安瞥了我一眼,便道:“殿下,西域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過幾日羌淮王會過來,同殿下商量計劃?!鄙蛉酎c點頭,他們又說了些事情,不過是朝政方面的事,我走了神,見窗外的雪紛紛落落。 等寧淮安告退了,我看向沈若道:“我與他,有些話要說?!鄙蛉粑磫栐?,只示意讓我去。我趕忙跑出去,見了站在廊內的寧淮安,他一襲將服,如一松柏立于廊內,雙眸漆黑深邃,他淡淡看向我,似是知曉我會來。 我走過去,只想起要給杜賀蘭和秦伊的信,道:“你可否幫我帶給秦伊些東西?”他眸子里一如既往地警惕,道:“我雖不知,你為何與殿下在一起,但我警告過你,離秦伊遠一些,你既離開了,便不要再與她有何牽扯?!?/br> 我未生氣,只覺三番兩次離開是我的錯,便道:“你只需將信給她,我不會害她?!睂幓窗簿o盯了我許久,道:“你與沈言走得近的事情,別人不知,不代表沒人知道?!蔽毅读艘汇?,心想細查不是件難事,又想到會不會,沈若也知道。 我未聽他說,只轉頭跑回去房內拿了信,跑出來時,見他已不在廊內。我追了出去,才見他在門口,見到他正欲上馬,我忙趕過去,他未理會我,只拉了拉馬的韁繩,徑直想要走。我見馬已開始走,忙一把拉住韁繩,我重重被馬一帶,摔在地上,馬走了幾步,被我扯住,才長長嘶吼一聲,慢慢停下。 我重重跪在地上,見馬停下,才緩緩起身,未顧疼痛,輕輕拍了拍衣服,將信遞與他。他見我如此,眼眸里有一絲驚訝一閃而過,隨即才拿過信,放在袖中,瞥了眼我拉住韁繩的手,問道:“還有何事?” 我瞧了瞧四周,才道:“奉之與我前月底同困在月鎮內,后來我先出來,他與狀元公主一起得救,應是在十日以前,他知曉你的身份,應會來尋你?!甭犃宋艺f的,寧淮安的神情有些動搖,而后才道:“我快馬到祈都大概是天黑時分,我會交給秦伊?!?/br> 說完便騎馬揚塵而去。 我捂著膝蓋才跌跌撞撞的回到府上,進了門口,瞧著自己膝蓋衣服上的灰塵不知該不該去往書房,怕被沈若看見他會詢問,便站在門口猶豫不決,心想著從東側繞過去。 進了門口,不想正遇要出門去的沈玉書,他拿著幾幅畫卷,見了我先是愣了愣,而后瞥到我的膝蓋,問道:“這是怎么回事?”我搖搖頭,示意沒事,便詢問他要去哪里,他晃了晃手中的畫卷,才道:“賣畫?!?/br> 我未解,他繼續道:“七哥手下有一家字畫坊,我畫的一些畫會放在那里售賣,以此賺些小錢?!蔽乙娺^他的畫,確實畫的極好,便道:“若是我有錢了,必去買幾幅來?!彼χ鴵u搖頭:“不必,改日我送你?!?/br> 我正與他談笑,便瞥見一旁走來的沈若,他看了我一眼,徑直走了過來,朝沈玉書道:“玉書,你的畫近日聽字畫坊的人說,都被一個女子買走,不知是誰?”沈玉書見了沈若,先是愣了愣,而后才道:“七哥,你快別打趣?!?/br> 沈若才勾唇笑道:“你已年歲不小,雖不必如我一般受父皇約束,但也該成家立業,你的閑散性子,也該有個人管一管?!鄙蛴駮诺溃骸捌吒绯刑煜轮?,自是我不能比的?!闭f完,才告了別,趕忙出了門去。 沈玉書走了,沈若便看向我的膝蓋,未想他未多問,只道:“隨我來?!倍髲街弊呦驎?,從一側的小柜子拿了幾瓶藥遞與我,道:“跌打損傷,你還是多備著些?!蔽尹c點頭,道:“我知道了?!?/br> 我覺得再待在沈若府里不是長久之計,既他已答應讓我離開,我又幫不上他什么,便問道:“沈若,若是你不將我送出去,我便會離開?!彼读算?,而后問道:“去哪兒?”我搖搖頭,道:“我不知,但總有一處會讓我停留,只是,不是這里?!?/br> 沈若從懷里掏出昨夜給我的玉佩遞與我手上,才道:“好,等金蘭婚禮過后你再走,我不會再困著你,你想去哪里便去。若是你改了心意,記得回來?!蔽尹c點頭,才道:“我瞞了許多事,我不知該不該和你說,也不知從何說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