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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哪里談得上什么大家閨秀呢?公子說笑了?!?/br> 江聞拿起身后的通緝犯畫像,一字一頓地說,“陶,文,舟?” 陶文舟霎時慌了神: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他還…… “你也不必擔心本王對你做什么,但有一點你是說錯了,本王就是貪圖美色,不過本王眼里你并不夠美?!?/br> “民女謝過王爺,王爺說的是?!?/br> “你還挺多才多藝嘛,能歌善舞的。本王就是看對面的人不順眼,竟敢覬覦本王看上的東西。 所以,你現在……應該怎么討好本王,求本王保著你呢?” 說罷便把畫像塞到陶文舟手里,用手把她的下巴挑了起來。 “民女...實在無以為報,民女...” 陶文舟思襯著到底給一個什么樣的條件他會滿意。 芍藥出聲打斷了她,“王爺,王府到了?!?/br> “那你今夜好好想想吧。本王也累了,早些休息了?!?/br> “多謝王爺?!?/br> 府內女官丁香端來了一杯醒酒湯,江聞喝下后就去明月殿休息了。陶文舟則被安排到了一間小閣側房休息。 . 路上,沈思雖氣憤,但看著沈謹臉色沉重,剛想道歉,沈謹就上了車駕。 在車內命令七進道,“讓程莫盡自己回去,順便把四皇子也送回去?;貣|宮別苑?!?/br> 沈思的話就默默收了回去,上了程莫盡的馬車。 程莫盡還沒從剛剛大手筆攀比中回過神來,就看見沈思進了車里。 “你怎么上了我的車?” “他有些不快,沒多說,讓你把我送回去?!?/br> “哦,那倒沒問題?!?/br> 程莫盡轉身大聲問車旁侍從說,“現在什么時辰?” “回公子,已是二更里了,快入夜了?!闭f完便退下了。 “哦,那謹公子這是忘了宮門關了吧?我們到酒樓早就戌時了,你那時就回不去皇宮了。你原本是要住東宮?” “現在也是要住東宮。不是他忘了,只是有些心情不好,不想聽別人和他說話坐他車罷了?!?/br> “喔,我本來說讓你住我家好了。來人,改道去東宮!” 沈思用手錘往車座道,“今天那個聞公子真是惹人厭煩,說好了的事情卻在話語里打迷糊?!?/br> “人家確實是財大氣粗,你一年攢的才差不多和人姑娘一個價。 我以前是不知道什么叫做‘一擲千金’,今天算是見識了。嘖,我以前怎么沒發現謹公子這么有錢呢?” 沈思聞言作勢要打程莫盡, “你居然還夸他?!” 程莫盡連忙躲過,“我怎么是夸?你這個人怎么聽不懂人話?我只是感嘆而已,感嘆!” “你也說我聽不懂,你也說,你也說……” 沈思每一拳都錘在程莫盡身上,沒有很重,只是撒著心里的氣。 “你又這樣,又這樣,一不高興就打我,那女子又不是我要送到別人手里的,是我們太窮沒辦法呀!” 沈思住了手,呼哧呼哧的, “你怎么窮???你家不有個摘月樓嗎?按今天這消費水平,你家也有不少錢吧?” “我怎么知道啊,都是我爹在管,我爹說讓我先成家后立業,這不還報名選比了嗎?!?/br> “你,你愚鈍!我不跟你說了?!?/br> “我還不和你說了呢。東宮還有多遠到???” 一旁侍從回道,“回公子,還有一個街口就到了?!?/br> . 東宮別苑。 沈謹正坐在書桌前,默然翻看著面前禮部最后謄寫的三份名冊。 “殿下,已至三更了,明日還要上朝,還是早些休息吧?!饼R是端著手爐對沈謹勸道。 “你下去吧,今夜我在書樓睡,任何人不得打擾?!?/br> 等齊是遣散了所有人后。 沈謹獨自拔下頭上玉簪,摘下正冠,解開腰間玉帶,脫下外氅,身子輕快了一半。 走到窗前,半倚著窗,任冷風拂面??粗鴴煸谔焐鲜膱A月,卻沒心情細賞。 他走得有點累了。 他不想去想如何解決江聞給自己帶來的壓力和麻煩,如何把薈聚坊的事情理干凈。 不想去想陶文舟事情的來龍去脈,她會如何,又怎么把她從王府救回來。 不想去想那選比大典,朝堂上有那么多的狼豺虎豹、互相勾心斗角。 也不想再去想有多少人對他這太子之位虎視眈眈。 他好累,真的好累。 陛下是他唯一的親人,卻也是萬民的君主,自古君王多無情,又怎會在他面前流露心跡,輕撫他的發梢呢? 比起他不愛他,他更愿意相信他的父親不是不想安慰,而是不能。 朋友? 沈思心里裝不下事情,自己也不忍心打擾他這份年少輕狂,天真爛漫,什么事也不會告訴他,不想他也變成一個爭權奪勢的小人,像自己一樣。 程莫盡一介草民,不是沈謹看不起他,而是他確實沒有這個資歷和能力與沈謹一同承擔。 孤獨,彌漫在空氣里,憤怒,掩埋于回憶中,怨恨,都種在心底。 他不喜不悲不怒,一身傲氣,直直立在那風口浪尖之上,任世間百態變幻無常,許久未動。 江偏偏是只貓 翌日一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