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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機會真的很難得, 她可以跑也可以跳,被這么多人毫無理由的偏寵著, 享受盡了一切她從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其實到現在為止,她仍舊有一種身在美夢中的不真實感。 可為什么這么美麗的夢里,她想要一并拉出深淵的傅庭淵,賴以生存下去的方式,是需要吸她的血呢? 以她的生來換取他的生。 她終究沒了那份自我感動的偉大勁兒, 變成了不敢面對他的逃兵。 對不起啊。 …… 司機接到寧音的時候,天色已經黑沉下來了。 小姑娘蹲在馬路邊,眼眶又紅又腫,哭得不能自已。 饒是司機看了也覺得心疼。 寧音小姐從前張揚跋扈, 哪怕被那秦少拒絕了,也總是堅強的抹掉眼淚。 后來不喜歡秦傲了, 臉上的笑容倒是多了很多,看起來大方又樂觀。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寧音小姐如此脆弱。 總歸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啊。 司機匆匆跳下車, 把寧音扶回車上:“寧音小姐,你怎么了?” 寧音眼圈通紅,很是難過地搖搖頭:“沒有,王叔?!?/br> 她眼神落寞地往跑出來的公園方向望去,夕陽余暉褪去,華燈初上的夜空下,只余散步行人悠哉愜意。 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年,早已失了蹤影。 寧音推開家門時,寧唯洲的琴聲也應聲而止。 “音音,回來了——怎么哭了?” 寧唯洲皺起眉。 站在門邊的小姑娘,眼睛腫得像個兔子,垂著腦袋,看起來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 “被欺負了?” 寧唯洲趕忙上前,用力扣起meimei的臉蛋,關切問道。 寧音憋了一路。 沒有人問她還好,一對上哥哥關心的眼神,她還是忍不住哽咽出聲。 她也是個臭美的小姑娘,但在這一刻還是沒忍住放聲痛哭,寧音一把撲進哥哥懷里,把丑兮兮的自己遮起來。 “哥?!?/br> 寧唯洲輕拍她的背:“怎么了?有事和哥哥說,是不是被人欺負了?還是受委屈了?” “沒有?!?/br> 她搖搖頭,什么也不說。 沒法說出口的秘密,帶著不能承受之重,最終化成一道道眼淚。 “就是覺得可惜?!?/br> 好可惜啊。 她不僅不能帶傅庭淵走出深淵,還親手將他推的更遠。 與此同時,距離千里的寂靜古堡里,也傳蕩著寧音委屈至極的哭聲。 傅庭淵垂著眼,臉色淡漠的看著自己的指甲又長長了一點。 手心血紅紋路若影若現,能量將快耗盡,古堡里的傭人們也都回了畫里。 勉力維持著的鏡像里,是寧音撲倒在她哥哥懷里痛哭的模樣。 她看起來好傷心。 得知真相后才知曉真心錯付,確實會讓人很傷感吧。 早就預感到會有今天。 他不意外。 只是被她用那樣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心中陡然升起巨大的愧疚感,伴隨著自厭的情緒一起席卷而來。 他一手撫在胸口,眼神孤寂地望向窗外。 心里莫名的也空蕩蕩的,像是被剜掉了一塊。 唇間一片苦澀,胸間氣悶,最終化成一道沉重灼熱的嘆息。 夏夜的風暖融融的,再吹不進他的心里。 寧音這一晚很早就上了床。 可她看著黑暗中的天花板,眼淚仍舊止不住地往下淌。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起來,眼睛又干又澀。 一晚的修整,她坐在床前,莫名有種恍如隔世的意味。 如若不是冰蓮花開口,她真的會誤以為,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虛構出來的夢。 “你……好點了嗎?” 冰蓮花也是第一次面對這樣嬌滴滴軟綿綿的小姑娘,沉寂了一晚,見寧音終于算是平復了些。 寧音皺起眉,她現在對這些超出人類認知外的生物本能的有所抗拒:“你為什么會在我的身體里?” 冰蓮花輕咳了下:“咳咳咳,說起來你也算我的救命恩人了?!?/br> 寧音:“……什么意思?!?/br> 冰蓮花說:“你還記得被你丟掉的傅庭淵的書包嗎?” 書包? 就是她第一天穿書那天,被原主丟到水池里的傅庭淵的書包嗎? 冰蓮花原原本本地將事情的經過描述了一遍。 “按理來說他們這樣的cao作沒有問題,只不過,我成精了。就在地精把我濃縮成提取液的那一刻!”冰蓮花的語氣里帶著幾分驕傲。 寧音:“……” 所以,一切的根源,都在于原主嗎? 如若原主不欺負傅庭淵,不將傅庭淵的書包丟進噴水池,抑制劑也不會灑,傅庭淵也還能繼續如常的在人類社會中生存下去。 寧音小心翼翼地問:“那現在,還能提取到抑制劑嗎?” “能啊?!北徎ㄕf:“雖然難了點,但我們冰蓮花生生不息!” 寧音頓時長舒一口氣,原來傅庭淵不吸血也是可以活下去的。 只聽得冰蓮花又說:“不過,我標記了你以后,你的血液里也帶上了冰蓮花液體,那狗東西吸了摻雜冰蓮花液體的你的血以后,普通的抑制劑對他來說沒有用了?!?/br>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