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騎士班
其實伯莎始終不怎么注意一個人信息素的氣味。她有意或無意地忽視了這種在她曾經生活過的世界里并不存在的文化,將它粗暴地視為一種催情香。但是和凱伊交合時她卻無比強烈地意識到了,從凱伊身上散發出來一種類似于桂花的甜香。這種甜味是那樣鮮明,一點點地浸潤了她的身體,溫和又強硬,讓人無法抵抗,就好像凱伊一次又一次覆上來的擁抱。第一次和凱伊zuoai,她幾乎高潮得神志恍惚,不由分說糾纏上來的肢體,反復確認“還能吃下更多的吧”卻不留拒絕的余地,她被整個壓入凱伊汗津津、暖烘烘的懷抱,可憐的花xue被cao干得紅腫外翻,她第一次在上床的時候說出了求饒的話語,凱伊射入第叁發jingye后這場好像永無止境的交合才結束,她已經累得連手指都抬不動了,還是凱伊將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抱入浴室進行清洗的。伯莎在性事上其實是很容易滿足的,她還從來沒試過和哪個alpha一次就磨這么久,中間還換了好幾種玩法,現在回想起那一晚還心悸,極限被一次次強行突破,簡直是要瘋了。 第二天睜眼時已然過了晌午。雖然魅魔體質讓伯莎身上的情愛痕跡已經消了不少,昨晚被干到合不攏的xiaoxue也恢復得好像從來沒經歷過激烈的交合一樣稚嫩,但缺乏鍛煉的身體還是難免肌rou酸痛。她搖搖晃晃從床上坐起來,收起膝蓋頂著下巴,絲綢被子從赤裸白嫩的身體滑下落在膝蓋上,像是帳篷一樣搭在腿上。意識剛從深沉的睡眠中恢復,她閉著眼睛,朦朦朧朧地任思維漂流,好像又要睡過去。她迷迷糊糊地想到昨晚是和一個人zuoai所以現在身體才不舒服的,至于是誰,一些面孔、片段從回憶里涌起,又紛紛被撕成碎片卷走掉入了藍盈盈的永恒的虛空中,她不由自主拱起了脊背,不安感從內心深處浮現。 沒有關系的。伯莎對自己說。你已經踏實地走在了你想要走的道路上,不再是那個飄蕩的、空白的靈魂了?;蛟S正是因為現在的環境太安心了,她才會有閑心想起那些曾經威脅過她、讓她感到恐懼的事。不是什么具體的東西,而是一種心境,明明沒什么好怕的卻還是會想要尖叫,只是之前一直逞強,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刻意無視了它們而已。畢竟還有哪幾個人經歷過,和曾經強暴過自己的人單獨進行幾天的艱苦旅行,好不容易入境了又被關進監獄,被轉手送進拍賣場,被位高權重的大貴族當成奴隸呢。伯莎總感覺,光是這幾個月的經歷都算得上是顛沛流離了。她沒什么怨念,也沒有強烈的情感。她始終希望自己是一個內心強大的人,不至于被卷入泥沼無法脫身。只是徹底安定下來以后,就算暴露出脆弱的一面也沒關系了,這樣放松的環境下才容易想多。 如果往好處想,或許自己已經足夠幸運了也說不定?伯莎默默笑了笑。這個世界對比起她原來生活過的現代世界要野蠻太多。一個倒霉的人會早早被時代的車輪碾碎,甚至留不下一點痕跡就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如果是個普通人,也許在被押入拍賣場那里人生就結束了吧,而現在她卻兜兜轉轉仍回到了她想走的那條路上。 正在伯莎發呆的時候,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頎長的影子投在地上。她瞇眼睛去看,發現是穿著整齊的凱伊,好像剛從工作中回來。初秋午后的陽光很干爽,凱伊給房間帶來了一些涼涼的氣息。伯莎把頭枕在小臂上,歪著頭對凱伊笑,綢緞一樣的黑發從身前滑落:“怎么了?” “我猜你差不多該醒了,就回來看看你?!眲P伊走到床邊輕輕坐下。她伸手撫摸伯莎的頭發,眼神繾綣:“身體還好嗎?” “嗯。公主殿下可比您要更兇猛一些?!痹趓ou體折磨方面。 “哼——?”凱伊的手指在伯莎的發尾打轉,“看來我昨晚沒讓我的小貓滿足?那這張床上差點失禁、摟著我求饒的人又是誰呢?我可一點印象也沒有了?!?/br> “不是說這個……”伯莎的語氣弱下去,耳垂悄悄爬上潮紅,半張臉埋入膝蓋里。凱伊的手指繞著她的頭發,發尾撓得脖子有些癢?!澳墓ぷ鞑灰o嗎?明明天色還早,又是新生入學的時候,想必很忙吧?!?/br> “因為想著你,所以今天工作加快了速度?,F在已經沒事了?!眲P伊凝視著伯莎的眼睛里好像浸著一汪水,如同夏夜靜謐溫柔的池塘,當中映射出伯莎的小小倒影。 伯莎說不出應對的話。不知道是因為剛醒,思維很迷糊,還是因為她現在已經幸福過了頭變得軟弱了。她把頭埋得更低,一小節白瓷一樣的脖頸露出來,耳廓的紅暈已經掩不住了?!啊娼苹??!?/br> “所以現在我又是你的了。要我扶著你去洗漱嗎?還是說想吃點東西……抱歉,我忘了,昨晚你應該被喂得很飽才對?!眲P伊臉上浮現出一些狡黠的神色,只是伯莎吭著頭沒看見。 “嗯……我想先去洗漱,然后喝點水。您要好好扶著我,這可是您自找的?!辈銖姄纹鹛搹埪晞莸臍鈩?。 “好啊。還有什么要求嗎?” “……既然您沒事了,那您剩下的時間可以用來陪我嗎?” “當然可以?!眲P伊臉上漾起一個甜蜜的微笑。她執起伯莎的手落下輕吻:“我今天都屬于你。當然,明天也是?!?/br> 如果要伯莎評價那幾天,那真是一場美好的幻夢。而每次她試圖向凱伊表達自己的快樂時,凱伊總是會告訴她,這不是夢。雖然凱伊勸說她進入刺客班或者魔法師班,她還是準備按照自己的計劃來:先進入騎士班學習一個星期,然后再酌情調班。她覺得自己是可以吃苦的,如果騎士訓練確實在她的能力范圍內的話。她不追求拔尖,只要有在冒險中自保的能力就夠了,所以她覺得也許自己可以撐得下來。凱伊表示理解,并且和她說,如果有需要隨時進辦公室找她,不管是學習上還是生活上,當然……也包括解決發情期。 開學儀式很無聊,如果不是凱伊那場簡短的演講,整個儀式就毫無亮點。伯莎看著身邊因為學院長意料之外的美貌而躁動的同學,不禁覺得他們幼稚,還因為自己擁有和凱伊的秘密關系而小小地驕傲了一下,完全忘了前幾天自己也是這樣陷入恍惚的。 當然,她對同齡的學生本來就沒什么興趣,所以第一天上課就算大家都做了自我介紹也沒記住幾個人。她能明顯感覺到班里劃分成了幾個陣營,大概是貴族一派,大臣子嗣一派,平民一派。大臣子嗣內部看起來比較團結,似乎是他們之前就有集體上過騎士預先班的原因,已經提前混熟了。幾位有野心的平民也沒閑下來,第一天就開始拉攏其他平民試圖建立自己的派系。伯莎一邊無聊地玩著指甲一邊觀察班里的sao動。教室很大,不過由于安裝了魔法擴音器的原因,坐在最后排也可以聽得很清楚老師上課在講什么。上課內容理論和實踐各占一半,實踐課更多的也是在體能訓練。 實踐課老師給alpha, a和omega分配了不同的任務。伯莎因為知道自己可能會轉班,就不想和其他人扯上多少關系,表現出一副冷淡的樣子。她重復著動作,雖然虎口被木劍砍在木樁上的反彈力震得微微發麻,她的身形沒有一絲歪斜。她用余光遠遠地看見五六個alpha向omega訓練地這里走來,仍無視了他們,直到他們的腳步停在自己面前。她稍微掀起一點眼簾,為首的alpha是20歲左右的女性,長相溫和,濃金色的直長發披散下來。她向伯莎微微鞠躬,微笑著說道:“你好。我記得你是菲洛帕托爾小姐?令人印象深刻的自我介紹呢?!?/br> “是的,請問有什么事嗎?”雖然伯莎很想無視她們繼續訓練,但她不得不遵循禮節停下動作。 “我是費恩科·弗萊塔,大臣納拉尼·弗萊塔之女。雖然你說不打算和大家搞好關系,但我們還是希望和你建立深厚的友誼,畢竟以后就是同為國家服務的騎士了,我們應該更團結才是?!?/br> 什么,這是類似于班長的人物嗎?伯莎忍不住多看了費恩科兩眼,后者的笑容溫和又放松,只是稍微皺起的眉宇象征她的苦惱。 這個人的氣質,很像瑟維斯。伯莎明白她沒有惡意,可能真的是想要團結同學,只是后面幾個跟班就不一定了。她瞟了幾眼后面沉默的男男女女,臉上神色各異,或輕蔑或貪婪或挑逗,是眼神藏不住心事的人。在她沉默的時候,一個男性出聲道:“看你們訓練那么費勁,跟我們交好的話如果有什么不會的地方我們可以教你,畢竟一個平民omega能干成的事也有限吧。太高傲的話,摔下來會很慘哦?!睅讉€人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了一眼,隱秘的、充滿惡意和快感的笑容從他們臉上浮現出來。 啊,明白了,他們是那種想要拉幫結派的人啊。伯莎壓了壓眉頭,隨即這種厭惡的表情便轉瞬即逝,又恢復成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磥砹_塞蒂說的是真的,騎士班內部的人際問題確實很多。 “希望你們能夠更加尊重菲洛帕托爾小姐?!辟M恩科板著臉回過身嚴肅地說,“只有騎士內部團結了,騎士團才更為強大,這對個人和我們偉大的帕里王國來說都是有好處的?!?/br> 就算是這樣嚴厲的教育,后面幾個人也沒有反駁,看來費恩科相當有威望啊。伯莎內心掂量了一下,慢慢說道:“感謝弗萊塔小姐善意的提醒,但我還是更喜歡獨處。我認為您是一位優秀的、有美德的騎士,所以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可以互幫互助。我不會加入任何一個陣營,還請后面幾位同學放心?!?/br> “菲洛帕托爾小姐不用顧慮什么,你大可以加入任何一個陣營,因為這個環境下獨善其身其實并不容易,”費恩科向前一步,稍微往伯莎身前湊了湊,壓低聲音說道,“我其實不希望有所謂陣營的劃分。所以請放心,我會盡全力讓騎士班內部各種腐敗的現象和可悲的隔閡從這一屆開始消弭?!?/br> 伯莎的眉頭跳了一下,她覺得有些意外。在實力上有著領導地位的人同時又有著堅定的騎士理想,這樣的人是能改變什么的。伯莎收起了散漫的態度,對她微微低頭:“謝謝您?!?/br> 費恩科很快走向了下一個人,而伯莎卻還有些走神。 或許這個騎士班真的會從根本上發生改變,而她則無法親眼見證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 首發: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