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成長
受自然女神庇佑的那條小溪邊靜靜地躺著一名尚在襁褓中的嬰兒。初升的日光照得她肌膚剔透,顫動的睫羽被金色的陽光染得毛色淺淡。她看起來并沒有聚居在這里的魅魔一族的特征,完完全全像是個人類,卻被丟棄在這座森林里。 第一個抱起她的人是這里的魅魔小姐。魅魔小姐訝異于嬰兒身上沾染的魅魔和人類的兩種氣味,摸了摸頭和尾椎卻沒有一點角和尾巴要冒頭的意思。出于一種奇妙的憐惜,她把嬰兒帶回魅魔村中撫養,并將她取名為伯莎,在古魅魔語中有小溪的意思。 于是伯莎在一群女魅魔的注視下緩緩睜開眼。伯莎的眼睛是罕見的黑色,如同檀木一般的光澤,魅魔們有些詫異,因為傳說只有在大陸遠東的人類種族才會擁有如此純正的黑發黑瞳,可是這里距離遠東又是那樣遙遠,究竟是什么樣的人類和魅魔結合,才會將嬰兒丟棄在這里?她們不清楚,但出于對同族最原始的憐惜,魅魔們決定輪流照顧這名嬰兒,將她培養為一名合格的魅魔,之后再由她自己選擇歸處。 但是實際上,被包裹在這名嬰兒體內的是一位來自異世界的靈魂。她曾經生活在與這里截然不同的現代社會,那里不存在劍與魔法,有的只是維持著巨大社會機器運轉的一個又一個齒輪,緊密又疏離地結合在一起,她在其中屬于不合格的那批。這倒不是說她性格有多古怪,行為有多乖張,而是她身體羸弱,在讀大學時就因為重癥去世了?;蛟S是因為可憐她英年早逝,這名孤獨的靈魂機緣巧合之下穿越到了這名嬰兒的身上,終于擁有了更為健康的身體,也未曾丟失人類的血統。 或許是因為常年臥病在床的經歷,伯莎的性格一點也不強勢,相反,她是有些弱氣的,尤其是面對這些未知的魔法生物時。剛穿越來就面對這么多頭長犄角、背有雙翼、拖著長長尾巴的魅魔,她心里著實有些發怵,盡管魅魔們都長著美艷的面容,相貌和人類并沒有很大差別。所幸魅魔們對同族都很友善,她一個不明身份的嬰兒也可以被妥善養育到十六歲。 伯莎所認識的只是魅魔的一支,她們聚居在離小鎮不遠的森林里,目的就是為了能更方便地去鎮里提供性服務,畢竟魅魔就是依靠生物精氣才能活下去的種族,除了高級魅魔對精氣的需求量較少,她們光靠植物里的靈氣就可以生存了。伯莎一開始不知道這些,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人類和魅魔的混血,在偷偷吃了一口人類的食物結果惡心到吐掉后她才深刻意識到原來自己和jiejie們一樣,也繼承了魅魔的習性。魅魔的成長期不需要精氣,只有完全成熟后才需要,因為生物精氣能高效補充大量營養。 事實上,伯莎并不喜歡、甚至厭惡魅魔的生存方法。她對撫養著她的jiejie們都心存感激,可是這和討厭自己作為魅魔的身份是兩碼事。她不想讓自己的生活滿是性交,腦子里充斥著亟待解決的性欲,也不想依賴精氣過一輩子。好不容易擁有第二次生命,她想要更豐富多彩的體驗和無拘無束的生活。因為死過一次,她才更珍惜當下。 萬幸的是,這里的族長告訴她,作為人類和魅魔的混血,伯莎對精氣需求很少,就算不是高階純種魅魔也可以拋下對精氣的依存,但相對而來的則是更為高頻的發情期。根據族長的經驗判斷,混血的伯莎在人類種族的性別分類中一定會被劃分為女性omega,因此她需要同時承受魅魔一月兩次和人類一月一次的發情期。發情期的體驗沒什么區別,無非是渴望性交,但是魅魔的發情期不像人類可以用抑制藥品強行結束,性交是必須的,除非擁有強大的意志能硬撐過去,否則就會變成毫無理智的野獸。 伯莎有叁副首飾,頸鏈、戒指、耳墜,這些首飾都是族長專門打造的,可以幫助伯莎更好地吸收和儲存植物的靈氣,不再需要依賴人類精氣。平心而論,族長是所有魅魔里對伯莎最好的,伯莎也很感激族長。族長是高階純種魅魔,不需要去風俗店營業,而是作為經理管理員工。伯莎不清楚魅魔是不是也有雛鳥情節,但是她對族長抱有好感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族長很高大,盡管平時翅膀是收起來的,伯莎也能看出那副rou翼完全展開大概有些恐怖。和族長相處她會覺得安心,因為族長不像其他jiejie那樣熱情喧鬧,她臉上的表情總是冰冰冷冷的,像是一座完美無瑕的雕塑。但魅魔聚會的時候,永遠都是族長把她從那群如狼似虎的jiejie們的手中救下來,整理整理她被摸亂了的衣服,和她說如果累了的話就回家吧。 十六歲生日那天也是如此。伯莎十六歲的時候已經顯現出魅魔血統所給予的理所應當的美貌。但是和其他魅魔艷麗熱烈的面孔不同,伯莎長著一張白凈乖順的臉蛋,仿佛很好欺侮,輕輕一捏就會眼尾泛紅掉下淚來。身材也不夠高挑,堪堪到人類女性的平均線,胸部更是沒什么含量,只有胸型很好看,稱得上是挺翹渾圓、盈盈一握。雖然在人類的標準中,十六歲才算勉強成熟,可在早熟的魅魔里,十六歲已經是熟透了的年紀。伯莎在生日那天迎來了第一次發情期,伴隨著磨人的性別分化一起,她在族長的屋子里輾轉反側。 族長清楚她的情況,將她鎖在臥室里,急匆匆跑到鎮上去買人類應對性別分化的藥物,只留下伯莎一個人在床上掙扎。她第一次體會情潮,洶涌的欲望讓她渾身燥熱,夾緊了腿虛弱地發汗。她能感受到理智正在逐漸流失,口干舌燥只想要被狠狠cao入身體最深處,她為這樣的欲望不齒,卻也無可奈何。她撕扯自己的衣服,赤裸的身體像是純潔的羔羊,脖頸和臉頰憋得漲紅,咬緊了牙關不想發出任何示弱的聲音。伯莎知道,這樣席卷而來的情潮會伴隨她終生,她有些自暴自棄,卻不打算逃避,而是認真體會,想著下一次能更加從容地應對。 意識正在融化,眼前被汗水和眼淚模糊了焦點,她喘息得如同瀕死的野獸,肺部浸透灼燒的感覺,仿佛在胸口點燃了烈酒。伯莎能清楚地感受到她正在被慢慢打濕,如同清晨的花瓣,變得柔軟蜷曲。她還在欲海中掙扎時,族長終于打開房門,看到幾近昏迷的混血兒皺起了眉頭。族長知道人類在性別分化時似乎會非常嚴重地發情,但看到伯莎這副凄慘的模樣才直觀地感受到有多折磨。 怎么會,這比魅魔發情還要嚴重啊。族長坐在床邊,嘆了一口氣。她對伯莎說:“吃點藥,你會感覺好點的……算了,估計你也聽不到了?!?/br> 在搖晃的視野中,伯莎勉強感知到一個人在看著她,可是看不清臉,她也不想去弄清了。 是誰都好,快來cao我。她大汗淋漓,撐起身子跪在床上手腳并用地爬過去。那個人好像是一位長發的女性,一直在看著自己。她會用什么樣的目光看這么不像樣的、yin蕩地發情的自己?是鄙夷的、厭惡的,還是冷漠的,又或許會施以同情?伯莎腦子里一片空白,嘴唇被咬得柔軟濕紅,熱氣從唇齒間吐出:“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