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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不忘吩咐:“盯著他的飲食,有什么不對立刻攔下來,他要問,就說是我吩咐的?!?/br> “是?!?/br> 楊令虹在東廠里斷了幾個案子。 她做得越發得心應手了,這是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好容易事情忙完,楊令虹遞牌子進了宮,尋找顏莊。 顏莊正在御花園中閑逛。 這具身體來了月事,小腹疼痛,他便走得很慢,朱紅衣裙隨步伐搖蕩出細微的弧度。 南貴妃和他狹路相逢,笑吟吟道:“難得長公主殿下有興致,你我一同游玩如何?” 顏莊挑了挑眉:“可以?!?/br> 兩個人在前面走,宮人們離得遠,隨在后面。 南氏問道:“我弟弟如今身體如何了?” “娘娘在問駙馬?我如今住在宮里,哪知道他怎么樣了,聽說他被兄長訓斥過,可能正在閉門思過吧?!?/br> 南氏的笑容僵了僵:“殿下身為長公主,堪為天下女子之表率,丈夫身體不適,應當……” 顏莊睨她一眼。 “娘娘這話就不對了?!?/br> 他道:“普通女子婚配叫出嫁,我叫下降,普通女子出嫁后住在丈夫家里,而我是駙馬隨我住在公主府,相差如此巨大,表率做不成也是有的?!?/br> 他低垂眉目,楊令虹的臉被他做出柔順的樣子:“我來宮里前,吩咐過府中人,駙馬愿意做什么就讓他做,寬和至此,駙馬有疾想必不會拖著不治,娘娘擔心什么?” 南氏差點氣個倒仰。 她道:“殿下和顏莊相交甚密,竟能驅使他為你做事,真真好手段啊,那顏莊是圣上的心腹呢!” 顏莊一臉驚訝,旋即手撫胸口:“娘娘怎么能這么說?我這些年過得苦,廠臣看不下去了,也算我驅使的嗎?你休要血口噴人,我真是看錯娘娘了!” 此時二人正走在湖邊。 南氏說不過顏莊,望著湖面,忽然有了主意。她真沒想到,有一天對付宮里其他寵妃的法子會用在公主身上,頓時腳下一個趔趄,往湖中倒去。 “哎呀,你推……” 南氏剩下的話堵在喉嚨里,說不出來了。 顏莊提著她,叫她半懸在湖面上,宛如提著一只小雞,一臉關切:“娘娘沒事吧,走著走著就歪倒,怕不是有什么???” 說著,顏莊晃了晃她。 宮人們慌忙跑了過來。 無數雙眼睛盯著南氏,恥辱之感涌上心頭。 顏莊這才將南氏拎回岸上,笑了笑:“娘娘走路怎么這么不小心?好沉,再來一次,我可就拉不動你了!” 南氏恨不得吃了面前的長公主。 她皮笑rou不笑:“殿下好臂力?!?/br> “過獎過獎,這都是隨先太后練出來的,娘娘若想學,我可以教你?!鳖伹f笑得一臉和氣。 南氏忍著怒火應答幾句,轉身便走,或許是走得急了,不小心絆了一下,摔在地上。 身后傳來長公主關切的問話:“需要幫忙嗎?” 她從牙縫里擠出一句:“不需要?!?/br> · 楊令虹在湖邊找到了顏莊。 身邊有人,她便行個禮:“奴婢見過殿下,殿下身子可還好?” “好極了,”顏莊攙扶她一把,眼睛微瞇,“還做了件好事呢?!?/br> 他湊到楊令虹耳邊,輕聲道:“殿下防著貴妃吧?!?/br> 楊令虹點頭。 關切的話語還在其次。 他聲音輕輕的,呼吸暖暖的,噴吐在她耳畔,宛如一片羽毛輕巧撥弄,令她想起夢中的吻。 楊令虹耳尖紅了。 她低低地回道:“好?!?/br> 二人漫步在湖邊,宮人們離得遠了些,隨在后面。 楊令虹問他:“習執禮的金屋藏嬌,是真的鑄造了一座金屋?” “是,只是圣上不信,習執禮也說自己沒挪用軍費,圣上便護著他,不許太妃處置?!?/br> “季貞是怎么回事?” “她被習執禮關在金屋里養著,大概是習執禮管控甚嚴,令人難以接受,她便逃了,”顏莊道,“若非習執禮大動干戈地找她,我還不知金屋造在何處呢?!?/br> “廠臣定能叫習執禮伏法吧?”楊令虹呼吸有些急促。 “能?!?/br> 她便放下了心。 或許是顏莊幫了她太多次的緣故,她總是相信顏莊的。 楊令虹提起了私事:“廠臣讓我找的東西,我還是沒找到,別賣關子了,你就告訴我吧?!?/br> 顏莊掐了一條柳枝,纏繞在指間:“說了就沒趣了,殿下不妨往箱籠里再找一找?!?/br> 楊令虹奪了他的柳條掐葉子:“好?!?/br> 顏莊便轉向她:“殿下,看到它的時候,千萬別生我氣呀?!?/br> 第28章 相像 難怪會移情于她 二人走得累了, 尋了個亭子小坐。 顏莊痛經厲害了些,捂著肚子,斜倚在亭柱上。 亭外栽著幾株桃樹, 細細的一灣曲水,鳥鳴陣陣,景色宜人。 楊令虹瞅著他的樣子, 半是心疼半是好笑, 說道:“別歪歪扭扭的了,快給我坐直了?!?/br> 顏莊說:“我疼,坐不直,眼下我都是公主了, 行事要隨意一些?!?/br> 楊令虹便忍不住笑。 宮人們散去了,此地只有他們兩個, 楊令虹挪得離顏莊近了些, 盯著他的臉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