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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武功果然詭秘精妙,只是心急之下難免亂了方寸。一點紅一開始還在躲,然而快劍畢竟是快劍,他閃身躲過后,找了個空檔,一劍刺向曲無容的肩膀。 結果幾乎不需要猜,一點紅收了手,非但如此,還因為收手而傷到了自己的胳膊。曲無容愣在原地,看了看他,轉身道:“師父……我贏了?!?/br> 她的聲音是顫抖的,手里的劍都要掉下來。 “不,你輸了?!蔽业?,朝一點紅抬了抬下巴:“帶她走吧,只望你以后不要負她?!?/br> 一點紅看了我一眼,我朝他點點頭,他走到曲無容身前,輕聲道:“我們一起走?!?/br> 曲無容的面紗已經被淚水浸透,她終究還是渴望著自由的,如今希望就在眼前,她朝我跪下磕了幾個頭,而后任由一點紅拉走了她。 臨走之前,楚留香看著我認真道:“等在下事了,一定來拜訪夫人,還望夫人不要見怪?!?/br> 我道:“你不怕我殺了你?” 楚留香絲毫不懼:“在下若見不到夫人真容,必將抱憾終身?!?/br> 你可走吧。 我沒搭茬,端茶送客,總算是讓主角團離開了我的老窩。 接下來,就是跑路的事情了。 我早已要來了這山谷中的地圖,仔細研究了路線。食物和水都不是問題,石觀音平常出行慣坐的大船,但也有馬匹和駱駝,我知道在什么地方。 我用幾天的時間,接二連三地把谷中的弟子派出去。無花正在帶著人陰謀對付龜茲國,我一面叫人去協助他,一面叫人去盯著黑珍珠的人。雖然這些弟子跟著石觀音沒做過什么好事,但我也不想坐視她們死在柳無眉手里,更何況還有那些被石觀音折磨得神智全失的掃地奴隸。 等谷中已經沒剩多少人之后,我在屋中桌上留下一張“石觀音已死”的便條,以□□偽裝,戴了面紗,憑著石觀音的令牌牽了兩匹駱駝,一個人走進了茫茫大漠中。 我出去時正是紅日西沉,月亮西升,剛好可辨別方向。尚存的天光下萬物靜謐,唯有拂來的風聲來去無蹤。 你見過關外雪山逶迤,千里冰封,也見過大漠夕陽落日,晚霞燦爛如瓊宮玉宇。 可惜我前生活得太短,終究是沒能和你一起看到那美景。 沙漠中溫度漸漸降下去,時不時吹來的風沙在高懸而起月色下變作黑色的魅影。我看著星星,一路向東而去。 我從沒走過沙漠,只是聽丁典向我講過他昔日在關外躲避的經歷。既有晚霞,明天沙漠的天氣就還算不錯。月色漸漸淡去,天際陰霾漸退,在遙不可知的黑暗的上方,我看到晨星高懸,仿佛看到了他的眼睛。 我繼續趕路,太陽完全升起來時,我隱約看到了一片半枯的胡楊林,我本來就打算夜里趕路,白天休息,當下就決定先去里面修整。 我帶了足夠的食物和水,兩只駱駝也毫無緊張感,我走進林子里,四處逛了一圈,只找到干涸的舊河床和幾處早已沒人居住的木屋。我將周圍檢查了一遍后,就把駱駝栓好,自己在木屋里找了個角落,將包袱墊在身下,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連日來勞心勞力,又一夜趕路,我睡得很沉,只聽得一陣樹木悉悉索索的聲響,我被驚醒了。外面的人先是發現了我的駱駝,而后徑直朝著木屋而來。 我退后躲在角落里,做出一副驚恐的樣子看著他們。 首先進來的是一個頭發亂糟糟胡子拉碴的年輕男人,身后緊隨著一個衣著華麗卻狼狽的女人,他們兩個明顯是領頭的,后面是一些士兵打扮的人,此刻正在說著蹩腳的漢話:“公主,是個女人?” 那被稱為公主的人目光毫無溫度,警惕地將我從頭打量到尾:“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搖搖頭,一時間想不出來什么合適的說辭,那公主看著我身上的衣服驚道:“你是石觀音的門人?” 石觀音對下一向一視同仁,弟子的衣服都一個料子,我身上順來的這件也是。 這公主眼力也太好了。 她看著我,手伸向腰后,似乎已經握住了什么武器。她在等我發動進攻,但我哪里能和她打:“我不是石觀音的弟子,我只是個做飯的?!?/br> 公主的眼睛依舊冷,壓根沒相信我的話:“那你為什么會在這兒?這可是出沙漠的路?!?/br> 看來我沒搞錯方向,我心下一寬,抿唇道:“你們又是什么人?” “我是龜茲國的琵琶公主?!惫骺粗?,忽然笑了笑:“我問你什么問題,你就老老實實回答我,否則我會讓你好看,知道么?” 我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后那些士兵,低著頭,聲音怯怯:“是……長孫姑娘讓我去找無花公子,可我……我想……” “你想趁機逃走,是么?”琵琶公主道。 我點點頭,此時她身邊的那個胡子拉碴的男人忽然叫了一聲:“無花?你說的是無花?他不是死了么?” 第10章 踏月留香香無跡(三) 他沖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你說,那個無花公子是誰?” 他手勁很大,我疼得瑟縮了一下:“無花公子就是無花公子,我怎么會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個?” 那男人愣了一下,張了張口,想說什么卻又放棄了,又逼問我:“那你有沒有見過楚留香?還有姬冰雁?就是……長這樣的倆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