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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喝水的地方,會不會已經被將軍用過了? 這般一想,徐言時的耳上,仿佛都被熱水燙起了紅。 他為自己心中的胡思亂想而感到唾棄,又可恥的轉著水杯,唇劃過整個杯子的杯沿。 易謹便這么看著他喝水也慢吞吞的,一口一口的喝。 仿佛是怕熱,轉著水杯,喝涼一些的地方。 他低著頭,易謹看不清他的神情。 “今天的盒飯也到了?!遍h清姝拍拍易謹的肩膀,“來拿盒飯,剛從保溫箱里拿出來的?!?/br> 易謹應聲,跟著閔清姝去拿午飯。 這會兒人已經少了很多,大多數來看病的人都走了。 得空了,他們趕緊把飯給吃完了。 “大家一會兒別在這里睡著了,休息一會兒就夠了?!?/br> 老師叮囑他們。 “好” 稀稀落落的聲音傳過來。 等易謹將飯吃完,徐言時的水也喝完了。 他趕快把口罩帶了上去。 “你怎么吃?”易謹問他。 第114章 三月梢頭春 “有人給我送過來?!毙煅詴r不敢看她的眼,輕聲說。 不過他剛才喝了一整杯板藍根,現在肚子很撐,恐怕也吃不下什么東西。 外面被打開了門,一陣冷風吹過來。 徐言時頓時打了一個哆嗦。 把他因為一杯水而產生的多余的旖旎心思也吹散了。 他清醒了許多,雙目清明的抬起頭,說道,“我還有一個消息要和您說?!?/br> 易謹頷首。 二人走了出去。 看著眼前的車,易謹微微挑眉。 他若無其事的打開車門。 仿佛根本沒注意自己換了一輛車。 見狀,易謹只當沒看到,彎腰上了車。 “那個已經去世的老人的子女已經都抓到了,還有逃出國外的美容醫院的那個醫生,也被帶回來了?!?/br> 易謹眼底的漫不經心褪去,變得尤為冷靜。 “人找到了?” 徐言時點頭,“現在應當已經都在警局了?!?/br> “沒有人能夠保得住他們,該出現的真相,也不會被錢權所埋沒?!?/br> 徐言時溫柔的對易謹說。 “多謝?!币字斂聪蛩?,極為認真的道謝。 這次,徐言時當真是幫她大忙了。 她手中沒權,也無門路,想要這么快速的把俞明定罪,當真困難。 這次多虧徐言時。 徐言時面上陡然浮現薄紅,剛想說這是他應該做的,可轉念一想,那句話就被生生咽了下去。 他抬起頭,望向易謹,清淺好聽的男聲中透著些許試探,“將軍想如何謝我?” 易謹微愣。 徐言時覺得自己能說出這句話,已經太過放肆,立刻轉開目光,心跳如雷。 他問的頗為直白。 反應過來的易謹,視線落在他身上。 這會兒的徐言時頗為后悔自己剛才突兀的話。 捏著衣服的手因為用力而顯得指節尤為分明,白皙的手背幾乎能看到他泛著淡青色的血管。 他的手腕很瘦,皮包裹著骨頭,手腕處骨節凸起一塊,如瓷一樣,漂亮極了。 易謹平靜的將視線從他的手上挪開。 往外看,漫不經心道,“一直護著你,這個答謝如何?” 他深深的看著易謹,聽見自己不受控制的問,“一直如何定位?” “看你能活多久?!?/br> 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散漫的笑從喉間溢出,“老了也護你?!?/br> 噗通,噗通,噗通。 徐言時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眼尾的紅,比那三月枝頭上的桃花還要妍麗。 車外,陡然響起一道聲音。 “下雪啦!” 徐言時的心思回籠,他飛快的將視線從易謹身上挪開。 望向窗外。 果然,忍了五天的老天,終于藏不住他的寶藏,片片雪花洋洋灑灑的飄落。 易謹和徐言時從車中出來。 她仰頭望著雪,抬手看著雪花落在她的手上,又飛速的融化。 “將軍許久沒見過雪了吧?”徐言時戴上了圍巾,問道。 “嗯?!?/br> 沙門府極熱,連雨滴都很少。 她們抬腳順著路沒什么目的的走著。 “您走那天,燕都下的雪很大?!?/br> 徐言時走在她身側。 易謹垂下微顫的眼眸。 二人胳膊湊的極近,輕微的動作就會相碰。 布料細碎的摩擦,安靜無聲。 沒走多遠,易謹便讓徐言時回去了。 他身體不好,再這么凍一回,恐怕又要生病。 “冬日莫要出來了?!币字斦驹谲囃?,對他說。 徐言時有些不開心,低聲說,“您一月便走了?!?/br> 奉城大學一月十號放假,她們距離放假也沒幾天了。 她要離開奉城回桃源縣,他們要有一個多月不能見面。 若是沒有明白自己的心意,徐言時尚能忍受沒有易謹的孤獨,可現在他明白了。 在將軍身邊度過的輕松愉快,徐言時早已不敢想象之前將軍不在身邊的無邊孤寂。 他垂下頭,落寞的口吻倒是惹人憐惜的很。 易謹手又動了動,隨后攥成拳頭,“你身體要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