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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晴等這個再次幫自家郡主梳妝的機會已經等了很久了,脆生生的應下,摩拳擦掌的打算好好替惜珍打扮一番。中途硯臺還過來轉達了宋明煦的意思,如果需要什么頭飾首飾的可以盡管去皇宮的庫房里去取。 惜珍覺得宮中的首飾都太扎眼戴著還重,壓得頭疼,便拒絕了。 巧晴替惜珍梳好發髻,找出了惜珍之前賞給自己,自己還沒用過的幾件頭飾給惜珍插在發髻上。 看著自己辛苦半個時辰的成果巧晴滿意的直點頭,再看惜珍頭一點一點的,已然是一副無聊的快要睡著的模樣。 傍晚,一輛裝飾低調的馬車從側門出了皇宮,停在了解憂樓后門的小巷里。 從馬車上下來的兩人一人帶著銀質的面具,另一人帶著皮質的面具,連趕車的車夫都蒙著臉,看起來神秘的不得了。 早就接到吩咐在后門候著的掌柜心里好奇不已,可也知道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多了反而會害了自己的性命。于是按耐下自己的好奇心,低著頭將一行人引到了已經上好飯菜的包間。 進了包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摘下面具。惜珍長出了口氣,這玩意兒雖然只遮著半張臉可戴久了也別扭,憋悶的慌。 “面具戴著不合適嗎?”宋明煦問。 惜珍笑笑,不怎么在意的答道:“也不是,就是不習慣吧?!?/br> 包間里早就備好了各色的點心和還冒著熱氣的湯圓。做車夫打扮的秦野低著頭走過去想要幫著把湯圓盛出來,結果一勺湯圓帶著湯舀出來,大半都灑在了他自己手上。 湯圓看著溫度就不低,惜珍看著在告罪的秦野關切的問道:“秦將軍燙傷了沒?” “多謝王爺關系,下官無事?!鼻匾暗椭^,看都不敢看惜珍一眼。 對秦野來說,宸王是女子這個事實堪稱他從出生以來最讓他咋舌的事,讓他第一次有了想拉著硯臺傾吐一番的沖動。出宮的這一路上他都沒緩過來,不敢相信是真的,甚至猜測是不是陛下和宸王在聯起手來捉弄自己。 盛湯斟茶這種細致活本就不是秦野擅長的,再加上注意力不集中,免不了鬧出把湯盛到自己手上這種笑話。 秦野皮糙rou厚的受傷倒是不至于,就是剛才鬧出的笑話令他有些汗顏,看來平日里煙臺做的差事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輕松容易,還是挺有難度的。 宋明煦知道秦野毛手毛腳的做不好這些,便干脆自己盛了兩碗湯圓出來,還細心的問了惜珍想要幾顆湯圓。 惜珍本來在宮里已經吃過湯圓沒什么胃口,但這好歹是宋明煦親手盛的面子要給,再加上湯圓上飄著的桂花散發出的甜香誘人的氣味讓人食指大動,就又將面前的湯圓吃了個干凈。 等吃完了湯圓,外面街上的熱鬧也就開始了。 惜珍戴上面具走到窗邊打開窗,正看到了游行舞龍的隊伍從窗下經過。 上元節這天可以說是上京城一整年里最熱鬧的一天了,街道兩旁早已經圍滿了來看熱鬧的百姓。孩子們拎著在街上買的,或者家人給做的簡單的花燈,互相比較著誰手里的才是最漂亮的。 看著眼前一派和樂的景象,惜珍忍不住勾起唇角,心中生出一股滿足之感。 游行表演的隊伍從解憂樓下一一經過,等到最后一支雜耍隊伍消失在他們視野里后,宋明煦問:“去北街看花燈怎么樣?” “好啊?!毕д浯饝?。 今天晚上北街的燈會可是上元節的重頭戲。各式各樣的花燈爭奇斗艷,裝飾滿整條街道。 而今夜北街最大的一組花燈,正是宸王府送去的名為“躍龍門”的花燈組。這組花燈因為做工精美,寓意也好,引得不少百姓駐足,惜珍和宋明煦也停在了此處觀賞。 “不錯,”惜珍低聲說道,“沒白花我那么多銀子?!?/br> 這組花燈為了給今年的科舉討個好彩頭,可是她請了上京城最有名的工匠提前半年就開始著手準備制作出來的,花了她不少銀子。如今看到成品,這銀子花的也值。 這邊惜珍正跟宋明煦講著這組花燈里不容易被人發現的特殊細節,一轉頭不期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眼神還和對方短暫的交匯。 惜珍猛地低下頭,很是心虛的模樣,拉著宋明煦就往外走。 宋明煦正聽著惜珍給自己講解呢,還沒鬧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雖然不知道緣由,可惜珍想要離開這里,宋明煦當然沒有不幫忙的道理。 他身手好力氣大,輕松地就帶著惜珍逆著人流擺脫人群,走到了街邊相對安靜的角落。 宋明煦擔心惜珍是因為人太多又戴著面具感到悶氣,關切的問:“怎么了,不舒服嗎?” 惜珍搖搖頭,踮起腳往人群中確認一番,這才松了口氣說道:“我剛看到祝文燦帶著他夫人走過來了?!?/br> 祝文燦對惜珍太過熟悉,人又聰明,就算戴著面具惜珍也不敢保證對方看到自己不會起疑。更何況他們倆還短暫的對視了一瞬,當時祝文燦的眼神讓惜珍覺得自己已經被對方看透,這才失了往日的分寸,略顯慌張的拉著宋明煦往外逃去。 聽了惜珍的話宋明煦也知道她擔心的是什么,輕聲安慰道:“別擔心,剛才花燈前人那么多,他注意不到我們的?!?/br> 惜珍卻沒有被宋明煦的話安慰到,蹙著眉頭搖搖頭說道;“未必。就算人再多,人群中你我肯定也是最顯眼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