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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睿王被氣的說不出話,惜珍接著又說道:“本王看出來了, 睿王您是想要找個沾親帶故的來做主審,估計其他王爺也都有差不多的想法。這么說的話, 本王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br> 惜珍眼神從眾位藩王臉上一一掃過,眾藩王心中生起一股不詳的預感,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聽她繼續道:“不如本王就辛苦一點,做為主審來審理韓垚及其他守將的案件好了。本王身份足以堪此重任, 又與各位王爺出自同族有血緣關系, 正是眾位王爺心目中的完美人選啊?!?/br> 聽她這么一說, 其他藩王哪里還冷靜的了。本來他們還打算先冷眼旁觀看睿王出頭的,現在再看下去怕是連自己都要搭進去了。若是真讓宸王做了主審, 不將他們扒層皮下來, 這事怕是完不了。 “陛下, 臣認為不妥?!痹ネ跽玖顺鰜?,斟酌片刻說道:“還請陛下慎重思量, 不要被宸王哄騙了才是?!?/br> “豫王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是在暗指陛下昏庸, 識人不清不成?”惜珍問。 “你……”豫王氣結。 他本意是想提醒宋明煦若是讓惜珍做主審,等于是給惜珍削弱其他藩王勢力自己一家獨大的機會,卻被曲解為是在諷刺宋明煦。 不過沒關系。豫王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被宸王扣帽子就扣帽子了, 只要陛下能聽懂就好了。 豫王滿懷期待的等著宋明煦的決斷。 這位能夠裝病蟄伏十年等待一鳴驚人的少年君王,決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無害。豫王相信,宋明煦也不想看到宸王勢力發展的越來越大,威脅到皇位。 可惜讓他失望的是,年輕的帝王聽到他的后輕輕一笑,說道:“朕倒是認同宸王的觀點,宸王的確是作為主審的不二人選?!?/br> “陛下!”豫王不敢置信,干脆把話攤開來說?!板吠跖c臣等同為藩王,如果讓他做主審,難保宸王不會為了打壓臣等趁機陷害,編造出什么莫須有的罪名來?!?/br> “豫王說這話可就顯得格局小了?!毕д湎掳臀⑻?,倨傲的看著比自己還要高半頭的豫王,不屑的眼神讓豫王覺得自己莫名矮了她一頭。 “本王做事都是為了大夏,從不會干什么污蔑陷害的骯臟事。更何況,本王需要打壓諸位嗎?”惜珍話說的狂妄,可細想又沒錯。 惜珍父王與先帝同為明帝的嫡子,論身份已然勝過其他藩王,還有當年明帝為顯重視賜下封號中的“宸”字。再加上封地之富庶也遠勝過其他藩王,她倒是確實有資格說這話的。 豫王被她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憋的臉都紅了才說了一句:“萬一有人就是貪得無厭呢?!?/br> “哦,那您說的這個有人肯定不是本王了?!毕д湔Z氣平靜,“本王剛才就和睿王說過了,莫要以己度人,把自己的心思強加在本王身上。要說貪得無厭的話,也該說那些有小心思想盡辦法也要抵制陛下的新政的,怎么也論不到本王身上?!?/br> “這,這又不是一碼事?!痹ネ醯讱獠蛔愕姆瘩g。 “哦?真的不是一碼事嗎?”惜珍挑眉一笑。 豫王忍下她的挑釁,又轉向宋明煦道:“陛下,臣今天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把話說出來。恕臣直言,陛下您不該如此的信任宸王。宸王他狼子野心,恐怕不甘于做個藩王啊陛下!” 惜珍冷笑,“豫王實在不用說什么‘豁出性命’之類的話,顯得自己多大義凜然似的。您就算在這兒胡言亂語又怎么樣呢,不是也沒人治您的罪?!?/br> “我,本王怎么就胡言亂語了?”豫王不服。 “無憑無據就把意圖謀反這么大的帽子扣在本王頭上,還不是胡言亂語?”惜珍反問。 “怎么是無憑無據了?!痹ネ鯙樽约恨q解,“如果不是有不臣之心,宸王又何必留在上京不肯去就藩?” “照豫王這么說的話,留在上京就是有不臣之心了?”惜珍似笑非笑的看向郕王。 豫王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忙解釋:“郕王已經請命回藩地就藩了,現在留在上京城里不還是就宸王您一個?!?/br> “是朕不讓宸王回封地的?!彼蚊黛阋婚_口就終結了這段爭辯?!笆谴笙男枰吠?,朕也需要宸王,所以宸王才一直留在上京的。豫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嗎?” “臣不敢?!痹ネ醪桓实拇瓜骂^。 “如此便好?!彼蚊黛泓c點頭,“韓垚及其余眾守將的案件就一并交給宸王,由宸王負責了?!?/br> 惜珍躬身領命,其余藩王再不服氣,也不能說什么了。 這次被押解進京的除了藩地守將外,還有其他相關人員,加起來足有十八人。手里一下子多了十幾個人要審問,惜珍也沒見比平時忙碌,還有時間約了祝文燦及楊澤浩在解憂樓里喝茶。 “我今兒就是出來辦事順便回了趟王府。結果在王府里待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收到了七八封請帖。我怎么覺得,這事情不對呢?!毕д涞?。 楊澤浩跟祝文燦對視一眼,小心問道:“王爺您覺得哪不對了?!?/br> “怎么說呢,”惜珍眉頭微蹙,“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總覺得想進宸王府的人,又多了?!?/br> 以前宋明煦抱病,惜珍因為位高權重人也生的俊秀,一度是上京城里最受歡迎的夫婿人選。 后來宋明煦“病愈”,在朝臣眼中兩人之間的平衡被打破,局勢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一眾官員變得慎重起來,不敢隨意決定把砝碼壓在誰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