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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陛下明鑒,臣等絕無不臣之心?!?/br> “陛下,宸王在這兒挑撥臣等與陛下的關系,也不知是何居心!” “陛下,宸王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口出妄言,恐怕他才是另有心思的人?!?/br> 宋明煦含笑聽著,等他們告完狀了,這才開口道:“可是朕怎么覺得,宸王說得有道理呢?!?/br> “陛下!” 眾藩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如此不留情面的話是從宋明煦嘴里說出來的。 是了,他們只看到眼前的皇帝笑容和善,又不似宸王那般咄咄逼人。卻忘記他“病”了十年滿朝文武沒有一人察覺,怎么可能是個心思簡單的?! “陛下!”睿王站起身,一副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肯善罷甘休的表情,要和惜珍還有宋明煦好好說個明白。 惜珍雖然覺得在朝堂上噎的其他人啞口無言是挺過癮挺解悶的??山裉焱系臅r間太久,她也疲乏了。再加上總記掛著要 換玉佩這件事,讓她也難免精神有些不集中,就懶得再和他們糾纏下去。 惜珍半側過身子靠近睿王,嘴唇微動,用僅他們二人聽得到的聲音輕輕說了什么。睿王聽到后臉色大變,如遭雷擊,呆愣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惜珍看到他的反應勾起唇角,滿意的笑了。 其他王爺本來想說些什么的,看到睿王的反應也都開始猶豫了。雖然不清楚惜珍到底說了什么,但看樣子事情不簡單,他們也不敢再貿然開口。 趁此機會,惜珍沖龍椅上的宋明煦挑挑眉,示意他快點結束這次冗長的早朝。 宋明煦眼睛含笑的望著惜珍,問眾藩王和百官可還有事要稟。 下面無人開口。 惜珍松了口氣,摸了摸肚子。好久沒上過這么消耗體力的早朝了,搞得她現在又渴又餓的,真是折磨。 早朝后,惜珍徑直回到寢殿心滿意足的喝著巧晴替她準備好的海鮮粥,身心舒爽。 惜珍這邊過得愜意,別的藩王可就沒她這么輕松了。從太和殿走出去的時候各個愁眉苦臉的,心里是無法形容描述的煩躁愁苦。 梁王一路都垂著頭,不去理會其他藩王從他身邊走過時發出的不屑的冷哼聲。 他比其他人更早見識和認識到陛下與宸王的手段,自知不是對手。與其和其他人一樣掙扎半天依舊無力扭轉,還不如像現在這樣在陛下和宸王面前賣個好。其他藩王怨恨他又如何,總好過變成睿王這樣。 梁王抬起頭,看著不遠處失魂落魄的睿王。 幾位王爺圍在睿王周圍,焦急的向他打探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宸王到底說了什么話。 可睿王只是搖頭,連開口敷衍兩句都懶得敷衍,快步向宮外走去,留下望著他焦急背影不解的眾人。 不過也沒過多久,其他人就知道了睿王到底是為什么事情而著急。 睿王妃的親弟弟、睿州的守軍將領韓垚,因虐殺平民,已經在押解進京的路上。 今夏發生水患時,曾有災民逃難至睿州,以求一線生機。卻不想執掌睿州守軍的韓垚是個性格兇殘的暴徒,他派人將難民們趕到城郊山林中,像狩獵動物一般狩獵手無寸鐵的難民們。 而睿王知道此事之后也只是不痛不癢的斥責了幾句,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在睿王看來,所有發生在睿州的事情他都可以做主。只要他不追究,還沒有其他人可以越過他去處罰誰。 睿王能有這份自信,即是因為他在睿州享有絕對的權威,也是因為他自認為只要他愿意,這些丑事絕不可能傳到睿州之外。 可是剛才在朝堂之上,惜珍靠近睿王時在他耳邊輕輕說的兩個詞正是“韓垚”和“災民”。 睿王急匆匆的出了宮,一路上都在暗自祈禱是自己想多了。一回到驛站,還沒來得及派人將詢問情況的密信送回去,就收到了密報:韓垚因虐殺平民,已于五日前被手持皇帝令牌的官員帶走,被押解進京等待進一步的審問。同時新來的守將和監軍已經暫時接管了睿州守軍的軍權。 “哪來的新守將,監軍又是什么東西?”睿王氣急將手里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吼道,“五日前的消息為何今天才送到?” 跪在地上的侍衛回道:“稟王爺,世子五日前就派小的和其他幾名侍衛兵分幾路來京,交代小的一定要把消息送到您手里??墒菦]想到,沒想到才出睿州的地界沒多遠,就遇到了伏擊。小的力戰不敵,被那群黑衣人抓住帶走了?!?/br> “那你可曾對他們說了什么?”睿王緊張的問道。 “小的不曾?!笔绦l繼續道,“那群人只是把小的關在一個房子里,既沒有搜身問話,也不曾刁難,還在昨天早晨給了一頓飽飯和一匹馬,又將小的放了出來?!?/br> 睿王看著侍衛沒有說話,似乎是在衡量他話中的可信度。 “就只是這樣?”睿王不相信的問道。 “回王爺,就是這樣?!?/br> 睿王瞇著眼睛,仔細思考他話里的含義。 “那個什么新守將和監軍,又是怎么回事?”睿王問。 “是,是陛下任命的。守將是武舉人出身的郭楊郭大人,監軍則是翰林院出身的周檀周大人?!?/br> “周大人……”睿王瞇了瞇眼,“是定陽府的周家的人?” 侍衛道:“回王爺,這位周大人并非士族子弟,更不是定陽府周家的人。這位周大人父母都是茶農,是上一屆科舉的一甲進士,后來進了翰林院任職。若非要說什么出身的話……這位周大人原是臨風書院的學子?!?/br> --